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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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Brown教授之后，你被你们的法语老师Macdonald教授留了堂，年轻温婉的女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你，这让你有些无措。

“别紧张。”Macdonald教授为你倒了一杯红茶，你向来不擅长应对热情的人，于是一时间更加不知所措了。

女人伸出一只手挽了挽自己披散在脑后的黑发，这才说明了请你过去的原因：“过两天学校会来一个法国的转学生，你的法语成绩每次测验都是O，所以我想请你在学校时帮忙照顾他几天，能够让他适应下来就好。”

一直到出了办公室的门，你的脸色依旧呆怔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原本在往日里可以迅速回神的大脑在此刻经历了一些震惊后陷入了卡机状态。

上帝啊，为什么要让一个不擅长与人交往论事的社恐来带领转学生啊，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找热心肠的其他同学啊，法语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April·Burstyn完全可以胜任啊！

大概是因为April是西语生。

到达学术竞技小组的练习教室时，里面已经陆陆续续坐下好几个学生了，大家都在有搭没搭地聊着天。

休学半个学期的Amanda·Carter倒是回来了，她是个黑皮肤的非裔姑娘，有着一头长长的辫子，看上去人缘很不错，大部分人都热情的欢迎她的回归。

April看上去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的眼眶里闪着零碎的水光，激动地上前给了Amanda一个拥抱，语无伦次道：“Amanda，欢迎你的归来，我们这次竞赛一定会取得一个好成绩的。”

和Amanda一起回来的还有Prima·Evans和Barry·Stan，他们两个都因为前些天的流感请了假，今天才回学校。

见到Amanda以后，Prima捂住嘴发出小小的惊讶声，随后立即亲昵地挽上对方的胳膊，关切的说：“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Amanda，最近过得怎么样，你能回学校真是太好了。”

Barry·Stan一眼就看到了你，他呆愣地看着你，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April反应过来，轻轻扯过你的手，笑着和几个人介绍：“这是咱们小组新来的同学，我决定让她做咱们学术竞技小组的主力，有了这位同学，我们一定能在竞赛上拿冠军的。”

你盯着Barry·Stan微微翘起的发丝，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会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你忽的想起来，他就是圣诞节舞会时被朋友捉弄说邀请你参加舞会，最后还说你是怪人的那个Barry。

Thomas倏忽转过头，用口型无声问你怎么了，你朝他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脑袋才刚扭回来，Prima就一把抓住了你的胳膊，用同样的姿势揽住了你。

“欢迎啊，没想到你也会加入，我就知道，你向来很优秀。”她的眉眼弯着，白皙的脸上扬着笑容，一副真情实意欢迎新同学的模样。

Freddie的眼神不易察觉地顿了顿，April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拿起桌上的试题就要开始今天的训练。

Amanda坐在了你的后面，路过你的身旁之际，她冲你友好的笑了笑。

“等等，April小姐——”Barry·Stan打破了教室内的一片祥和，高高举起了一只胳膊。

“怎么了？”April抬头看过去，语气依旧带着笑意。

下一秒，Barry指向了你：

“新学期怎么忽然来新成员了，我刚才听Wood说她是为了参加Stewart博士的夏令营才加入的，我们都还不清楚她的实力怎么样呢。April，一个不明实力的，而且还是女生，说什么主力，也太不现实了吧。”

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于其他人来说，你的确是个不了解的新人，而且还是所有人口中的怪人。

可他针对你是个女性的言论，这就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了。

你慢慢睁大眼睛，缓缓从位置上站起身。Thomas看上去很是不高兴，皱着眉头极力克制着怒气，Freddie的神色有几分沉，不悦地淡淡睨着对方。

“Stan同学说得的确有道理。”你的表情严肃，虽然很生气但脑子依然冷静，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不过Stan同学不必因为我是个女生而轻视我，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办法证明一下我的成绩到底怎么样。”

嘭！

你快速地拍下桌上的按键，那个叫Wood的男生还没反应过来，April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你说答案，你浅浅勾起唇角，微笑着说：

“负三。”

“非常好。”April赞扬地看了你一眼，Wood瞪大眼睛，不等他做出反应，你不耐地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

这次轮到了Prima，在听完题目以后，你们几乎是同时拍下了按键，但你稍快了她半秒，于是April再次把目光放到了你的身上。

Prima抿起了唇，像是在硬生生地忍耐些什么，你面色不改地说出答案。

“下一个。”

……

Barry瞳孔微微颤动，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似的，他将嘴唇抿成一条线，努力往上提拉，让自己尽量挤出一个笑容。

女生就像一个智能机器人似的，几乎用不着怎么停顿就能说出答案，偶尔遇上难度大点的题目，食指放在下巴处轻轻敲打，眼神看向桌面，他知道这是思考的象征。

他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肩膀，紧接着，你按下了按键。

“Zero。”

你说。

April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满意的点点头，你将双臂环在胸前，淡淡瞥了Barry一眼，声音清冷：

“继续，下一个。”

轻飘飘地，却像是嘲讽似的撞在了Barry心口。

他涨红了脸，又见你轻松自如的样子，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发言而感到懊恼。

他想开口为自己找个台阶下，Thomas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出声打断：

“你是不是该和她道个歉啊？”

你回过神，目光聚焦对上Thomas的视线，后者舔舔嘴唇，慌乱地挪开，你垂眸盯着地板，半晌后抬起了眸。

你看着尴尬的Barry，一字一顿：

“我是个女孩，我就是很厉害，比你厉害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我为此感到骄傲。”

说着，你幻视教室一圈，看着不说话的众人：

“如果哪位同学对我有意见，欢迎来找我比试一下谁更厉害，我随时奉陪。”

教室内一时间很安静，你和Freddie对上了视线，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忽的弯了眼睛，灰蓝色的眸子中似有流光微动，朝你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你说出最后一句话：

“那么，还有谁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