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洛阳铲的创立就是盗墓贼的手笔。
半圆瓦筒状的铲身,天生就是为挖土探洞,探查地底深处的泥土所制的。
虽然目前官方的考古学家,也开始使用洛阳铲来探查古墓,可在几十年前,洛阳铲还是独属于盗墓贼的工具。
而且早期打造洛阳铲不容易,一个盗墓团伙里面可能也没几把,一堆尸体旁边出现一把洛阳铲,其中必然有人与盗墓贼有关。
再想到刚刚在藏宝斋里看到的那两名盗墓贼,李平安和上官婉清都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说道:
“看来这些玉器应该和盗墓有关系。”
苏玉心听到这话,则是微微皱起眉头,摇头否定道:
“可我太公并不是盗墓贼啊!我听我奶奶说过,我太公早年是开钱庄的,那时候,我太爷家里不说富可敌国吧,但是也真的不缺钱。”
“就算后来因为战乱,我太爷家里败落了,可早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也能让一家人吃喝不愁,所以我太爷没有理由去搞盗墓。”
“更何况,我太爷在钱庄生意黄了以后,他还去当了教书先生呢!我奶奶说我太爷是一身傲骨的人,要不然,战乱时期,他完全可以投靠那些敌寇,钱庄的生意也就不黄了。”
“这样的人,怎们可能和那群挖坟掘墓的缺德鬼混在一起!”
苏玉心的反驳,大家也都能理解。
其实大多数人,对于挖坟掘墓这种缺德事,多少还是有点抗拒的。
谁都不想和这种阴损的勾当挂上钩,就算是李平安,其实也同样不想。
他大学时所学的专业就是考古学,这个专业是他年轻时,受到父亲的影响才选的,但是后来,他其实有些后悔选择这个专业。
因为这个专业的就业前景其实并不算好,如果不是去当老师,那就很可能会别分配进考古研究所,搞考古研究。
可考古这种东西,其实主要还是以挖掘各种古墓为主,毕竟,地面上是属于活人的生活地盘,在岁月的推行中,就算有再繁华的过往,也会八被一代又一代人的新生活给彻底磨灭。
唯有地底下,那是至于以来,便属于死人的世界。
生死两隔,便也是阴阳两隔,活人不打扰死人,是所以人的共识。
而富贵人家死后,为了让亲人能够在另一个世界也过得荣华富贵,就算一起埋进去大量的财宝,作为陪葬品。
在人人都敬畏死人的时代,就算大家都知道,那些富贵人家的坟墓里头,拥有很多华贵的陪葬品,但也不敢去惦记。
可有些忌讳,其实也就是没有人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要出现了第一个,那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去破除这个忌讳。
盗墓便是如此,起始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曹操所养的军队费用不足,为了弥补军费紧缺,于是便当了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还为此专门设立了摸金校尉,一直专门负责盗墓,从死人身上摸钱来贴补军饷。
考古界有一句传言,汉墓10室九空,就因为那些汉墓,都被曹操的摸金校尉给挖了。
自此之后,无论官府是支持还是禁止,盗墓贼就层出不穷,从此泛滥不绝。
也正因此,三国之后的各个皇亲贵胄,在为自己或亲人建造墓室的时候,都用上了各种机关暗器,只为死后能够安宁。
为了应对这些机关暗器,盗墓贼也越来越专业化,洛阳铲的创立,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身边出现这种东西,那必然和盗墓贼有关,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点,李平安他们知道,苏玉心其实自己也知道。
所以,她为自己太爷辩解了一通之后,终究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苦笑道:
“好吧!其实不单是你们,我和我奶奶之前也怀疑过,我太爷和盗墓贼有关,我奶奶当初就想调查此事,但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警方也查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过,据警方所说,发现尸体的地方,确实是在一座古墓之上,只不过那座古墓已经是空墓。”
“而且也有考古学家过去研究过,据遗留的痕迹来看,那座墓碑到的时间已经很久远,最少也在两三百年以前,所以……时间方面对不上。”
对此,李平安不置可否,只是抬头问道:
“可否告知具体位置?”
苏玉心也没有隐瞒,立马开口道:“是在陕北黄龙县的一个名叫天水镇的小镇。”
李平安点点头:“行,我记下了,回头有时间,我去一趟这个地方。”
“那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苏玉心立马说道。
李平安也没有拒绝,深吸一口气道:
“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再着急也没有用,虽然你们沾染了诅咒之后,精神方面会出现异常,但是好在暂时性命无忧,我们还有时间去调查。”
说到这里,他又开着苏玉心,沉声道
“不过在此之前,最要紧的是要先搞清楚,你奶奶身体突然出现溃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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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奶奶出事之前,你家那位老太太去见过她,那一切必然和她有关系,你可以去她那里再打探打探。”
“当然,就算你那边打探不出什么,也不要着急,此事不但关乎你自己的安危,也关乎着上官姐和我母亲的安危,我们都会想办法的。”
而在这时,许久都没有开口的李元吉,突然一拍桌子,满脸激动地开口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大概在五六年前,我曾经参加过一场黑市拍卖会,在那场拍卖会上,有人拿着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
“不过奇怪的是,那画像上的女子没有五官,而在女子的身上带着一整套玉器配饰,除了常规的项链、戒指、手镯之类,还有一块挂在腰间的玉牌,以及头顶上的一套头面。”
“那人的目的,就是要收购女子身上所带的这些玉器配饰,价格高得邪乎,单件配饰价格就高达200万,只不过可惜的是,现场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些玉器,所以不少人都认为,此人只是在哗众取宠,并不是诚心要买东西。”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只是一笑了之,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刚才我看到这块玉牌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眼熟,现在仔细回想,这块玉牌和把那画中女子挂在腰间的玉牌,一模一样。”
李平安听到这话,连忙问道:
“师父,拿出画像之人,你有印象吗?可否对我们描述一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长啥样。”李元吉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我记得那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就连眼睛都背墨镜遮住了,而且手上还带着手套,浑身上下真是没一寸皮肤露出来的。”
“我们当时都在私底下猜测,那人很可能是通缉犯之类,反正感觉不是好相与的。”
上官婉清听到这话,顿时抬头道:
“李老爷子,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洪啸天?”
李元吉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洪啸天那小子没那么高,但也有可能是和他一起的人。”
“其实我们现在不用纠结那么多,这两块玉器在你们手上,洪啸天想要,自会找上门来。”
“没错,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按兵不动就行。”李平安也是笑着说道。
上官婉清和苏玉心也没有别的办法,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时之间,几人都有些沉默。
谁都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几块不值钱的玉器,竟然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李平安见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突然眼珠子一转道: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引蛇出洞的方法。”
“怎么说?”上官婉清立马接口。
“我们举办一场鉴赏会。”李平安玩味地笑道:
“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既然有那么多人想要这玉器,那咱们就公开量产的直接拉出来,让大家伙都一起长长见识。”
“到时候,那些个牛鬼蛇神自然也就出来了,届时,其他人急不急不好说,我相信洪啸天肯定会急。”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元吉摸了摸胡子,笑道:
“刚好过段时间,咱们缙云城的黑市要举办一场拍卖会,近期国内有不少收藏家都会过来,你们就卡在他们的拍卖会之前,把这鉴赏会搞起来。”
“那就这么办!”上官婉清立马拍板道,然后又说道:
“不过,既然要搞鉴赏会那就搞大一点,刚好我在店里面新到了一批古玉,全都是从八旗子弟后裔手里淘来的,有一些很是珍贵。”
“我原本就想借着这批古玉,好好振兴一下我这红月斋的名气,毕竟这是我爷爷最在乎的店,我怎么也得好好继承下来,绝对不能让这家店败落了。”
“那到时间两全其美的好事。”李平安笑道。
“不过,想要举办一场鉴赏会,我还缺乏一样东西。”上官婉清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说道:
“我在店里头古玉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来历普通,想要让鉴宝会能吸引人,最好还要弄一件名气大一点的珍宝来镇场子,比如慈禧的玉白菜,东汉的玉屏座之类的。”
“可是,距离黑市拍卖会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想抢在拍卖会之前举办鉴赏会,那筹备的时间就更短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找到一件合适的,即便我不惜代价,难度也不小!”
这话一出,就连一旁的李元吉也忍不住点点头,为难地说道:
“这确实是个挺麻烦的事,我倒是知道谁手上有珍贵的玉器藏品,可都是他们的心头爱,绝对不可能转让的。”
“不过……咱们晋城的房地产大亨梁启云,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他手里有一尊良渚古玉琮,是他费了不少力气,从日不落帝国弄回来的宝贝。”
“当时,那尊玉琮在一名日不落帝国的贵族手里,他知道之后,就心心念念想要弄到手,但又怕是赝品,就找了我去掌眼。”
“那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还是极其少见的船是传世品,目前市面上的良渚古玉,基本都是80年代从良渚遗址挖出来的,传世品却是极其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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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那东西应该是从清朝皇室流出去的,清朝末年的混乱你们也有所耳闻。”
“梁启云花了足足一千万法币,才把那东西从日不落贵族手里买过来,目前依旧在他手里,如果能从他那里将植物借过来,足够用来镇场子了。”
“梁启云……”上官婉清苦笑着开口说道:
“我对他倒是有所耳闻,咱们缙云城数一数二的顶级富豪,身价20多亿,也是咱们这数一数二的收藏大拿。”
“这位可不是缺钱的主,那玉琮既然是他的心头挚爱,想要让他出借,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倒是有办法。”李元吉转头看着李平安,笑道:
“据我所知,梁启云那家伙在大多事情上很低调,但唯独在一件事情上却相当高调,便是炫耀他的收藏品。”
“他每隔三个月都会在自己家的别墅里,举办一场私人鉴赏会,然后将他那些藏品一一搬出来,任由大家鉴赏。”
“而除了鉴赏之外,他还会在鉴赏会中途,弄一场斗口游戏,但是只允许30岁以下的年轻人参加,斗口最后的胜出者,可以获得彩头。”
“如果你能赢下这场斗口,就能够得到梁启云的赏识,届时再向他提出借宝,我在帮着说一说,也许就能够说服他。”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要在三天之内弄到一件,收藏价值在三百万以上的文玩,然后带着这些东西上门,才能进入鉴宝会。”
“哦,对了,对文玩的类型也有要求,他每一次要求都不一样,这一次的要求是青铜器。”
说到这里,他摊了摊双手无奈地说道:
“而我的收藏里面,恰好没有青铜器,我是可以刷脸进去的,但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李平安听到这话,不由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地说道:
“师父,我现在好歹是你的徒弟,你都不能带我开后门吗?”
“开是能开,但我不想给你开。”李元吉的一张老脸差点笑成一朵菊花,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没问题!”
“对了,你弄不到真的,其实弄赝品也没关系,只要在进门的时候,能把人糊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