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有几千丈深吧。”
顾之玄随口道。
徐真微微一怔,随即神秘笑道:
“具体多深谁也不知道,因为就连人仙,都无法下到仙渡河底。”
唐天刀下意识点点头。
关于仙渡河的传说有很多。
仅人仙无法下到河底这一项,就足以让人对仙渡河浮想翩翩。
“真有此事?”
顾之玄故作惊讶:“可有武夫下潜过?”
“自然是有啊,当初有一位宗师下潜到近千丈深的时候,便受不了了。
上岸以后,直接爆体而亡!”
徐真啧啧道:“想想宗师的体魄有多强?还在上岸以后爆体而亡,可见这仙渡河有多神异。
从那以后,就没有不开眼的宗师想要一探仙渡河的究竟。”
“当初那位宗师的修为与我相当,可见以我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下潜个三五百丈,再多就凶险了。”
唐天刀道。
“看来也只有灵元能产生如此神异之效,能让灵肉期修士安然下到河底。”
顾之玄心中感慨。
就在这时,雅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只见珍馐斋的掌柜跟在一名神色肃然的中年人身后,一脸赔笑。
徐真看见来人,面色一沉:
“姜末,你这狗奴才怎么这般不懂礼节,我在此宴客,你不请自来?”
神色肃然的中年人似乎这才看见徐真,一脸讶然的拱手道:
“原来是徐巡察使,是在下莽撞了。”
“既知莽撞,还不滚?”
徐真冷声道。
唐天刀心中暗暗艳羡,眼前之人乃姜府其中一位管家。
虽然并非姜氏子弟,但也得赐姜姓。
这样的身份在京都之中,便是宗师见了也得客客气气。
也只有徐真这种人仙嫡传出身,可以一点颜面都不给。
姜末慢条斯理道:
“徐巡察使,今日我家世子要在此宴客,能否请徐巡察使让出这雅间?”
“姜尘要宴客?我看姜尘并非是为了宴客而来吧。”
徐真冷笑一声,冲顾之玄笑道:
“那姜尘一定知晓你入京了,当初你在五绝宗落了他颜面,今日怕是要找机会扳回一局。”
“小人心思,不足为虑。”
顾之玄笑道。
姜末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冷冷的注视着顾之玄:
“你好大的胆子,敢……”
他眼前一闪,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
堂堂先天武者,被这一耳光打的原地懵住了,不知白天黑夜,身处何处。
“去告诉姜尘,要找我麻烦就请直接一些,别弯弯绕绕的,寻常人会陪他玩这种小孩游戏,我可不会。”
顾之玄淡淡道。
姜末缓缓回过神,惊怒交加的捂脸怒视顾之玄。
随后便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珍馐斋掌柜欲哭无泪,只能从顾之玄三人作揖道歉,便匆匆追向姜末。
“我看刚刚左传那般巧合也去巡察司拿奖励,可能也与这姜尘有关,你们觉得呢。”
顾之玄淡笑道。
唐天刀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是有这种可能,左传那等身份,其实都无需亲自前往巡察司,奖励自会有人送到他手……”
“你还真猜对了,你们看。”
徐真突然朝下方望去。
只见姜尘,姜华,以及左传一行人正朝珍馐斋走来。
除了这三位之外,附近还有四五位宗师,看起来年岁都很轻,只是宗师初期。
彼时姜末已经捂着脸来到他们面前,小声说着什么,并转身指向顾之玄三人。
姜尘他们也缓缓抬头,目光与顾之玄他们对上。
虚空之中,仿佛有电弧闪烁。
“姜末,你真是好言好语请他们让出雅间,却被顾之玄打了一巴掌赶了出来?”
姜尘冷冷道:“莫要添油加醋,如果被我知道是你先无礼,那你知道是什么责罚。”
姜末连忙道:“世子,小的不敢添油加醋,真是好言相劝!”
“既然如此,我姜氏的人,也不是随意被人屈辱的。”
姜尘轻声自语:“怎么也要跟那顾之玄,讨个说法。”
“又是这个顾之玄。”
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左传突然开了口。
只见他一脸冷笑的盯着珍馐斋顶层雅间方向:
“先前在巡察司里,此子可是出言不逊,当时在巡察司不好动手,如今在这,倒是没了顾忌。”
“左传大哥,还有这种事?”
姜尘微微一惊。
左传看了他一眼,笑道:
“姜尘,不就是你打算让我找顾之玄麻烦,才安排这等巧合吗?”
姜尘怔了怔。
姜华见状,当即苦笑道:
“左传,你误会姜尘了,这……是我的主意。”
“不管是谁的主意,我正好也有此意,以后有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别弯弯绕绕的。”
左传言罢,望着顾之玄三人的方向突然放声大喝,声若雷霆:
“顾之玄,滚下来受死!”
顾之玄,滚下来受死!
激烈的回音响彻仙渡河,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那不是左人仙的嫡子左传吗?”
“是他,身边的是姜氏嫡传姜尘,还有姜华。”
“另外几位来头也不小啊,都是年轻宗师。”
不少青年才俊一脸艳羡的看着左传等人。
能在仙渡河这里消费,自然都有点出身。
可是与左传他们比起来,任何人的出身都会稍显黯淡。
甚至连绝大部分的皇族,都比不上左传他们。
“左传宗师刚刚喊的是顾之玄的名号?这位是谁?”
“你没听说过?前些年在五绝宗,打杀了七玄虎张琪瑞的那位。”
“是他?他什么时候入京的!?我听说他出身极其微末,是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出来的……”
众人下意识寻找起顾之玄的身影,最终顺着左传的目光,这才看见顾之玄,徐真,唐天刀三人。
“那是清风观徐真!?”
“还有百强宗师唐天刀!”
“居中那位,应该就是顾之玄了!”
无数目光顿时充满好奇,探究。
“你不下来是吧?那就我上去,我倒要看看张琪瑞当初是怎么死在你手中的。”
左传冷笑一声,竟踏空而起,往那足有百丈高的珍馐斋顶楼而去。
姜尘见此一幕,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