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身影顿了一下,脸色难看至极,回身走到书桌前,大手一握,用力的一捶书桌,震得桌面上的东西一阵簌簌作响,随之眼眸阴骜的望向一直没正形的家伙。
“我等不及了,还有几日就是本王的大婚,我一定要在那日一举拿下他。”
北津王阴狠狠的开口。
“你知道语嫣昨儿个让我爹爹进宫了吗?”楚浅翼再开口,这次稍稍收敛一些,那张桃花眼中射出慑人的暗芒,唇角扯出冷笑。
北津王抬眸望他,奇怪的开口:“嗯,让他进宫干什么?”
“交出楚家的兵权,我那个天真的妹妹竟然晓以大义的让爹爹交出楚家的兵权,可笑吧,”楚浅翼冷哼,脸色有些难看。
没想到语嫣还给他来这一招,不过这究竟是谁的主意呢?皇上不可能和语嫣说这些话,那么是皇后的意思了。
这个女人?一想到她那天所干的事,他的脸色阴骜得吓人,那天她所做的结果,是楚府多了一个小妾,他楚浅翼一向不喜束缚,现在府中竟然多了一个不是他想要的小妾,这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什么?还有这种事,右相不会真的听从贵妃娘娘的话吧,”北津王难以置信的挑眉,这右相如果真的这么做,就太让他寒心了,细眉挑起,紧盯着楚浅翼。
“是的,他把语嫣的话听进耳朵了,想交出兵权,告老回乡。”
楚浅翼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过那话里可没有多少温度,冷飕飕的。
北津王一听楚浅翼的话,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他虽然有自已的一帮人,但最大的势力是楚家,这右相一直坚持推他上位,却为何在知道母后被软禁,竟然准备卸甲归甲。
难道独留下他一个人奋斗,北津王的眼瞳嗜人至极。
“可恶,他当初的誓言呢,一直信誓旦旦的要帮助本王的意念呢,没想到临到最后了,竟然收手了,可恶,就算没有他,本王相信也会成功的。”
这次北津王是彻底的被激怒了,大掌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击打出去,书房内仅有的一些物件都被打翻了,泼撒了一地。
楚浅翼看着他发怒发火,也不着急,等到他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心慌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楚家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此言一出,慕容流陌的眸光闪过怀疑,一向风流不羁的楚大公子有什么能力帮助他呢?
那黑瞳中是深深的疑云,楚浅翼也不心急,慢慢的喝着手中的茶,这书房唯一完整无暇的东西。
“你怎么帮忙?有什么目的?”
北津王才不相信这厮是善心大发,或者是和他交情深厚什么的,他宁愿相信,这男人别有用心,或者有野心。
“世人只道我楚浅翼风流成性,只会烟花之事,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我也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今日帮你,既然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如果你拿下皇位,请把我爹爹的位置留给我。”
楚浅翼一脸认真的开口,那神情不像是开玩笑,而是从没有过的语气和神态。
北津王慕容流陌并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全无理由的相信这样一个人,但是目前他只能这样相信他,不过,这男人有什么本事呢?细长的眼眸眯起。
“你有什么能力帮我呢?”
“为了帮你,我可是牺牲了很多呢,我爹爹右相已经口鼻歪斜,不能言行,但只有你知我知,别人不知道,我会派人给爹爹告假,皇上最多以为我爹爹想握着兵权,避不见面,当然不知道他已经不能自主了,而我会利用这阶段帮助你拉拢那些靠着楚家的人,到时候可一举得天下。”
楚浅翼说完,慕容流陌的眼光散发着光泽,那张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些激动的红晕,不过眸底却一闪而逝的利光。
没想到这楚浅翼竟如此精明,这个人他可要小心应付,千万不要与虎谋皮,反类犬。
“好,我们来好好布置一下,本王大婚的日子,一举拿下那个人,让他下旨,立本王为皇。”
北津王和楚浅翼两个人相对笑,各怀心意,像两只狐狸,笑完了,楚浅翼一本正经的开口。
“大婚那日我看悬,你想到的,他肯定也想到,只怕会精心布置,到时候即不是功亏一簧,”楚浅翼忧虑的开口,他可不希望北津王就这么轻易的挂了。
“不,如果不是那一日,只怕本王再也没有机会了,月觉寺一案,他已经怀疑了,现在正在抓把柄,本王要置死地而后生,除了那一日,只怕永无反身之地了。”
北津王阴暗的开口,那个人不是吃素的,宁管家已经把那些死士挪了几回窝,那个人一直派御林军在四周搜索。
如果被他把那些死士搜完,他还有什么指望,现在楚家势态不明,楚浅翼虽说帮他,只怕也是别有用心的,他不敢大意啊。
楚浅翼知道慕容流陌说的话没有错,先下手为强,就算那一日险要,也可置死地而后生。
不过能不能置死地而后生,就看北津王的运气了,而他只不过想搅浑了这一池的水,虽然弦帝睿智过人,可百密还有一疏呢?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点的破绽,眼下他们精心布置,好好防备倒是真的,不过只能在暗,而不能在明。.c0m
楚浅翼的脸上闪过隐晦的笑意。
书房内,两个人精心谋划起来。
凤鸾宫,沐青瑶过得逍遥自在,并没有因为皇上的惩罚而有所不满。
实际上她知道这已是极轻的惩罚了,自已私闯校武场,破坏了西门正豪审案,还当场威胁西门将军,这一桩桩,每一件都足可以把她贬到冷宫去。
现在皇上只是罚她禁足三日,她乐得清闲。
不过即便呆在凤鸾宫里,她心底仍牵挂着那月觉寺一案剩余的人。
皇上是如何处理的,经过自已的一闹,相信皇上多少会考虑。
沐青瑶靠在长毛的软榻上看书,眸光的视线却并没有在书卷上,而是望着一边愣神,她的怀中伏着毛雪球,这家伙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