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婉婉和陌尘从苏婆婆的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是人已镇定了下来。
婆婆临死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们,那么她们一定不能让她不安心,所以从此后要习好武功,不让任何人欺负到她们的头上。
云笑看着她们,心里很酸,伸出手拍拍她们的肩。
“别伤心了,你们还有我们。”
是啊,庆幸她们两个还有他们,要不然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度过去,而且婆婆临死的时候有这么多人陪着,她们是真的知足了,抬起脸,婉婉和陌尘已是很淡定了。
“嗯,”
几个人在苏府待了下来,除了练功还是练功,那功夫直飞猛进。
虽不是出神入化,但每个人把婆婆所教的东西,学得七七八八的十分不错了,婆婆也很满意了,而且她一个手已把以前的套路温习得差不多了。
即使威力不如从前,但足够对付丁浩文那个混蛋了,从婆婆的口中,她们知道。
丁浩文那个男人,很多方面都是因为婆婆的暗中相助,才会混得风生水响,成为人人敬重的武林盟主,谁会想到,他最后竟然来这么一手。
三个月后的一天午后。
婆婆把她们几个人叫到花厅,神色凝重的开口。
“孩子们,你们的该学的也都会了,但练武不是一时两时的事情,要记住,以后千万别偷懒,假以时日,每个人都不会输给别人的。”
“婆婆,”大家叫了起来,听她说话的意思,似乎想离开了,众人只觉得不舍,相处了这么久,他们都有感情了,婆婆现在要走,院子里就更冷清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该散的时候就要散。”
婉婉和陌尘哭了,想起了才死去的婆婆,现在白婆婆也要走了,心里很难过,抬起泪眼。
“婆婆,你留下吧,还有我们呢,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别理那个男人了,相信他会有恶报的。”
“我不去,这一辈子心里都会有阴影的,所以我们的事要做个了结。”
婆婆站起了身,很坚定,她掉头望向一侧不说话的云笑,伸出手握着她的肩,坚定的开口。
“笑儿,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很善良,老天会善待你的,你照顾好自已,别忘了,身后还有她们要你照顾。”
“婆婆,我知道,我们等你回来。”
云笑镇定的开口,抬首扫了对面的惊云一眼,沉声命令:“惊云,你陪婆婆去一趟苏城,切记不要让婆婆受伤了。”
“是,主子。”
惊云领命,婆婆不赞同,但云笑一旦决定做的事情,根本无人能改变,别看她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可爱甜美样,只有跟随她的几个人才知道,若是她决定了的事情,没有谁可以改变。
婆婆只得作罢,最后惊云陪着婆婆回苏城去,大家也放心多了。
临走云笑还塞给了她很多的药丸,什么毒药啊,解药啊,应有尽有,瓶瓶罐罐的带了一大堆。
到最后婆婆竟也心生了念想,只要一报了仇,便回来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婆婆走了以后,他们几个人继续练武,该做啥做啥。
这练武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是长久的积累,而现在她们不能再倦怠下去,必须找事做。
所以云笑开了一个很简单的会议,决定了今后的方针。
出钱让陌尘开一家酒楼,这酒楼是为了打探消息用的。
另外再开一家医馆,医馆是为了那些像婆婆这样的人,如果没钱医病了,可以到这里来治病,不一定要钱。
只要有缘便可治病,当然不是指那些肥得冒油的也跑来治病,那样的人,不说千金,至少也要出足了诊金才会给她们医治。
因为决定了接下来的方针,云笑和婉婉两个人戴了羊皮面具,出府去找房子。
陌尘和流星去找开酒楼的房子,两批人分头行动。
那羊皮面具果真是无价之宝,薄如蝉翼,戴在脸上,根本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张面具,洁白柔嫩,嫩滑无比。
镜中云笑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既不是云笑,也不是凤官,而是冷月公子,而婉婉依旧是他的婢女玉婉。
这是她们回来后,第一次在烟京出现,坐了精致的马车,在大街上溜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可用的房子。
最后决定上酒楼里坐坐,反正房子的事不急。
“去沁雨楼吧。”
云笑吩咐前面的驾车的车夫,是苏府新进一个车夫,对烟京倒是极熟悉,忙应声:“是,公子。”
这个马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听主子的吩咐,应声驾了马车往烟京最繁华的街道驶去,一直停在沁雨楼前。
正午的阳光如水般的酒在这座豪华气派的酒楼上,说不出的气派。
云笑和婉婉两个人下车,立刻便引了身边人的注意。
少年一派风流倜傥,风姿绰约,翩然引人眼目,那张精致的五官上,真是眉眼如画,却又不似女子的脂粉气,带着说不出的雅致,纤细。
再看他身则的美婢,更是俏不可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颊上红晕微现,映衬得身上的一袭红色罗裳,就像一团流光的云彩,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门前数人议论纷纷,云笑和婉婉镇定自如,现在的她们经过一连串的行走,已是行云流水般的娴雅,再没有了从前的扭捏不自在。
沁雨楼。
二楼的雅间,此时坐着两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一人慵懒的靠着身后的软垫,身着紫色的薄衫。M..coM
那飘逸的下摆处,金线挑勒出几朵祥云,优雅贵气,精致的五官上,眉舒展细长,眼睛也是细长形的,肌肤莹润如上等的古玉。
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透明,只是那眸底淡淡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带着冷冷的疏离,此刻微眯着眼望向对面的男子。
“霖,难道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厉害?”
虽然是问话,可是依旧很冷。
对面的男子微睑着的目睁开,墨色的瞳仁盛满了冷寒,周身张扬的寒戾,生人勿近的气息,身上一袭名贵的黑色锦袍,袍摆束金蟒腰带,垂着名贵的七彩宫绦,整个人透着狂放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