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香茵说完一拽衣袖,虽然此举有些不当,但是此时为证明自已没有偏坦,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步香茵的手臂弯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原来这是凤邪写的,步香茵一下子便认准了凤邪才是她的夫君。
可是南宫为什么要骗她呢,她很伤心,南宫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步香茵接下来的说的话。
他一句也没听清楚,他心里有着浓浓的恨意,这恨意却是针对柳柳的,因为是他的插手才使得他失去了柳儿。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柳柳已经被杀死好几次了,不过她无所谓的耸肩,但是对于步香茵臂弯上的小痣,她说不出来的震惊,什么人能装得如此神似,连自已臂弯处的一点小红痣都熟悉了。
要说熟悉,也只有以前侍候她的几个宫女熟悉,那么是谁把自已的事泄露出去了呢?
凤邪站起身踱步走到步香茵的身边,黑眸中闪着炽热的情意。
五年了,他有五年没见到柳儿了,做梦也没想到柳儿竟然没死,却沦落到妓院来了,想到她失去记忆了。
凤邪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在她恢复记忆之前,让她爱上自已,才有可能忘了自已给她下药的事情,凤邪暗暗下定决心,伸出手望着步香茵,步香茵把视线从南宫月的脸上收回来,淡淡的开口。
“公子,谢谢你这么多日来对香茵的照顾,至于公子替香茵赎身的钱,夫君一定会还给公子的。”
凤邪听了步香茵的话,立刻沉声命令身后的月影:“拿一张银票给南宫公子。”
“是,主子,”月影立刻奉上一万两的银票,虽然他不知道步姑娘的赎身是多少银两,但一万两是个大数目,相信足够了。
南宫月拿着手里的银票,听到步香茵疏离的话,心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本就白晰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形晃动了两下。
柳柳看着这样的南宫月,想起他们最初相见的情景,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她欠得最多的人便是南宫月,他对自已的付出一向无欲无求,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柳柳只觉得心里很痛,真想上前一步抚平他眉间的痛苦,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假的,你犯不着为她伤心。
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他备受打击的跌坐到旁边的座榻上,而步香茵却把整个视线放在凤邪的身上,很显然的。
她的目标是凤邪,那么究竟是爱慕虚荣,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但是这个女人很残忍,就算南宫月不是她的夫君。
但至少照顾了她一些日子,又给她赎了身,是常人至少要感动,要愧疚,要难过吧,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盈盈望着凤邪,彼此的目光就那么绞住了,其他的人和事好似都不在他们眼里了。
柳柳倒不管眼前的两个人,她眼里只看到受伤的南宫月,此时的他遭受的伤害,怕是和自已曾经受到的一样痛,痛在心里吧,柳柳不自觉的走过去,希望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可是南宫月一看到她走过去,便残狠的盯着她,唇角是一抹冷笑。
“七夜,你今日加绪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南宫月必然千倍的讨回来,”说完身形一闪出了花厅。
柳柳追了两步停住步子,现在她跟出去说什么,在这么多人的眼里,她是七夜,步香茵才是柳柳,难道她真的要把七夜的本来面貌置于别人面前吗?
她是绝不可能把自已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于流水的,所以她虽然痛苦难受,甚至想哭,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至于凤邪哪里在意柳柳的异常,此时的他满眼满心都是步香茵,伸出手拉着步香茵,一起离开了雪香楼。
而柳柳再一次的肯定,这步香茵是别有目的,她在等,她等的人是凤邪,而不是南宫月,要不然为什么南宫月让她离开雪香楼,她说要找什么记忆,凤邪带她走,她却什么也不说呢?
一行人出了雪香楼,依旧和来时一样坐马车回万风茶庄,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人,青楼名妓步香茵。
凤邪难道对自已真的这么有情,竟然连步香茵出自青楼的身份也不过问了,就急急的把她带回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暗夜有虫鸣,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只听到车轮辗过的声音,吱呀着响,车厢里大家都有些疲了。
风九已经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今儿个他本来就伤心,再加上晚上这么一折腾,他是心累身也累,他们那些人的事情,他也累得去过问,而一侧的柳柳如何能睡得着。
她一直惦记着南宫月,他受到那么深的打击,不知道咋样了,自已欠他的还没有还,现在又伤害了他,想到他最后一句,千倍百倍的还给她,心便轻颤起来,那是怎样狠决的一句话啊,难道他对她已经情深至此?
风家的地方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们没有差别,下了马车后,凤邪领着步香茵去了他们的客房,柳柳领着黛眉回别院,一回到院子里,关上了门,黛眉把一晚上憋住的话都叫出来了。
“天哪,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楼主,怎么会有个人和你一模一样呢,而且连言行举止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我和楼主朝夕相处,只怕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那皇上还有那个南宫月几年没见到主子。”
“难怪会搞混了,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冒也来的,我认真的看了她的容颜,根本不像是整容的,而是活生生的皮肤,还有她那手臂上的小红痣,竟然也有,还有还有,她那个眼神和楼主该死的像极了,她究竟想干什么?是爱慕虚荣吗?”
柳柳沉默不语,等黛眉发泄完了,才心痛的开口:“谁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黛眉看楼主声音里少有的暗哑,难道楼主伤心了,是因为皇上喜欢上那个假冒的女人了吗?
“楼主,如果你难过,可以和皇上说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楼主别难过了?”
柳柳摇了一下头,她又不是为凤邪的举动难过,虽然步香茵很像她,但是凤邪绝对不是愚蠢的人。
他和她生活了一段时间,有些事很清楚,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像,心情和生活习性像不了,所以她才会想出那办法,把步香茵推到凤邪身边去。
因为她相信凤邪很快便可以察觉的,相反的南宫却不能,因为他和她一直像朋友一样相处着,有些事只是雾里探花,她怕他到时候受到更大的伤害。
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月对自已已经情深至此了,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已,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五年的时间应该冲谈了这份喜欢,所以五年前她才会离开他的身边。
没想到五年后再相见会是眼下这种局面,而且他对她的心情竟比五年前还执着,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啊,让他对她无畏的付出这么多,柳柳的黑眸中的光泽幽深不明。
“我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我是心疼南宫,他是我在宫中结识的朋友,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一次又一次,本来以为今生无法报答他的恩情了,没想到竟然又见面,可是见面却是我再一次的伤害他了,刚才我真的想告诉他,我就是柳柳,那一个是假冒的,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所以我隐忍了下来,就是心里很疼,为执着他心疼着。”.CoM
柳柳缓缓的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深挚的愧疚,自已已经伤害他了,想这些有什么样呢?叹息一声。
“你下去休息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黛眉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看主子一脸的疲倦,不想再多谈,她自然不好再打搅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黛眉一掀帘,发现翠儿站在门外,诧异的叫了一声:“翠儿,你怎么还没睡?”
翠儿站在石阶上,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柔声开口:“我听到你们大声说话,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