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此时心急舞阳的安慰,急急的往里闯去,一直跟着那些下人的身后往里,路上但凡有人询问一声,便被打得落花流水,鬼哭狼嚎的。
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一直闯进后院去,而后面的东挎院里。
云锦书已经得了下人的禀报,竟然有一帮人敢直接闯进云家来,还大打出手,立刻火冒三丈,伸出手握了一下床榻上的舞阳一下,起身往外走去。???..coM
舞阳的屋子里正有大夫在诊治,老夫人坐在一边望着,心里是懊恼的后悔,她后悔的不是对公主不好,而且害怕云家遭受到什么不测。
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眼前的这个女人,要不然一定会给云家惹来祸事的。
云锦书刚出了寝室的门,立在屋檐下,还没下台阶,便有一堆人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领头的女子。
一身素衫,却雅丽绝色,盈盈立于门前,飘逸得好似踏尘而来的仙子,然周身罩着杀气,唇角浮起天寒地冻的薄冰,黑瞳中是无边的深渊,闪烁着惊涛骇浪,只一眼便唬得他周身无力,好容易才吐出一个字来。
"皇后娘娘。"
柳柳的人已经走到他了的身边,一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了下去,随之是深恶痛绝:"可恶的东西,做了什么好事?"
那寝室之内的老夫人一听到屋外儿子的唤声,早肝胆俱焚,心急如火,天哪。
皇后竟然真的来了,她可是听说过皇后娘娘的事的,那主子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眼下公主睡在床上,可怎么办啊?急得在寝室内团团的转起来。
柳柳已经走进来,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那罗相思一见到老夫人的面,像看到了一丝曙光,委屈的叫了起来:"姑母,救我。"
这种时候,老夫人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飞快的跪了下来磕首:"民妇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冷扫了一眼,像没看到这个女人,她可以从这女人的眼梢间看出一抹强势和精明,舞阳那样单纯的个性怎么禁得了这女人的算计。
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回京,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公然和皇室的人做对。
寝室内的大床榻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脸颊凹凸进去,下巴尖尖的,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床榻边还跪着一个年老的大夫,大气也不敢出,柳柳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睛温润了,心口上下的起伏,很疼。
一种剧烈的痛楚漫延到四肢,这个不远千里为了所爱嫁到江南的女子,还是她的那个表妹吗?她为什么不回京呢?
"舞阳,舞阳,皇嫂来看你了。"
一言出,床榻上本来昏迷的人忽然灵动起来,睁开大眼睛,喘着气望着柳柳,嘴唇动了几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柳柳见她有话要说,伏下身子贴着她的嘴,只听到她轻喃的开口:"皇嫂,你可来了,"眼里滚落下一滴泪来。
那般晶莹,痛彻心菲,为那已逝的爱情,为她不远千里的追求,为她的委曲求全却没得到相应的厚待,那纤细的睫毛再次盖住了她伤痛的眼睛,柳柳掉头望向一边的南宫月。
"哥哥,立刻过来看看她中的什么毒?"
"好,"南宫月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走到床榻前,执起那纤细的手臂,白晰的肌肤上血管分明。
柳柳回身望向门口那不知所措的人,幽幽的笑了,寒意从唇角一点一滴的分散开来,直到整张脸都是冰冻狠厉。
"云锦书,这就是你当初的誓言吗?你把一个皇室的公主当成什么了?"
柳柳朝门外叫了一声:"红袖,"红袖应声走了进来,恭敬的抱拳:"主子,"
柳柳阴森森的命令:"通知七星楼的人,立刻开始着手断了云家和罗家的一切供应,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们绝无翻身之地。"
荡气回肠,冷寒至极的话,尤如冰天雪地里的霜冻,一句话把云家多少年的付出都打入谷底,扔进万千的惊涛之中。
云锦书脸色惨白,身形直打晃,瘫倒门边的椅子上,而一直跪着的云老夫人此时双瞳赤红,像遭到了一记重击。
七星楼,天下第一楼,竟是皇后的产业,这江南的所有的龚断都在第一楼手里,即便这个女人不动用官府,她们也绝无活活了,这都是她做的孽啊,立刻用力的磕头。
"求皇后娘娘饶了云家吧,求皇后娘娘饶了我儿吧,都是老身的错,老身愿意一死谢罪。"
柳柳慢慢的走到老夫人的身边,冷魅阴寒至极的开口。
"本宫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公主嫁到你们府上,本来应该感恩戴德,你们竟然敢大逆不道,就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说完缓缓的站起身来,那老夫人瘫到一边去,好半天反应过来,飞身扑向房内的雕花屏风,直摔得满头是血,屏风碎成一片,发出巨大的响声,云锦书飞身扑了过来。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
他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尊荣无比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同情,没有一丝的怜悯,这个女人可真狠,黑瞳中闪过的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不屑,轻声的开口。
"在本宫这里不需要找同情二字,你们根本不配,她就算再死几次也勉补不了公主所受到的伤害。"
"红袖,立刻通知下去。"
"是,主子,"红袖端庄的走出去,云锦书抱着自已的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心绝望到透顶了,自已努力了多少年被这个女人眨眼毁了。
可是这一切是谁的错呢,都是自个儿的错啊,当年自已找进皇宫的时候,这个女人是真心的把舞阳嫁给他的。
可是最终自已愧对了舞阳啊,一切都是母亲的从中做梗啊,使得他们连个孩子都没有,也许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云锦书伤痛的抱着云老夫人,痴望着床榻上的舞阳,但愿舞阳没事啊。
南宫月已经为舞阳诊过脉了,把她的手放好,回身望向柳柳,轻声开口。
"她确实是被下药了,是一种慢性毒药,这毒没事,只是她长期的营养不良,可能要调理一阵子才会恢复。"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柳柳冷笑,一个公主竟然会营养不良,为什么会营养不良啊。
难道堂堂五大世家竟然连吃东西都没有了,这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舞阳在云家过得不如意,柳柳瞪向一边的罗衣,沉声。
"罗衣,好你个丫头,主子如此状态,为什么不派人送信进京。"
罗衣早就知道皇后娘娘的厉害之处,慌恐的跪了下来:"娘娘饶命,是公主不让奴婢派人进京,公主她说,他们总会被她感动的,可是这对老夫人根本没用,她一直不接受公主,故意刁难公主,驸马爷一直遵从着老夫人的话,公主在府里活得不开心,什么事都一个人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