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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轰隆隆――!”
仿佛老天也对这话也颇为赞同,牛顶天话音方落,一道电光自天穹闪过,在滚滚闷雷声中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慕容兄弟考虑得如何?”牛顶天笑吟吟地凭栏俯视,朗声问道。
目光定在黎木和与渝青阳的身上时,眸光微闪,似笑非笑道:“慕容兄弟作为人主不能寒了人心,若是不便直言,那就由我来代劳罢。”
说着――
牛顶天双眸之中寒光闪过,缓缓抬起了右手。
慕容安见此,脸色大变。
原以为带了三个人质也算有些筹码,没想到牛顶天同样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如此恐怕巴不得自己代他宰了几个老家伙。
而眼下,这他妈的又给老子使出离间计!
果然――
见了牛顶天的手势后,黎木和与渝青阳对视一眼,心中相继骇然,脑海之中瞬间窜出了同一个念头。
逃!!!
不怪两人都是如此谨慎,若是换成他们自己面对牛顶天这样的青年高手,江湖巨擘,造反派里的一条潜龙,别说嫁妹妹了,哪怕是嫁嫂嫂嫁老娘,恐怕都会迫不及待地应承下来。
而此刻――
黎木和与渝青阳均不相信一心图谋大业的慕容安不会动心,这简直就是强强联合,最合适不过了!
想到此处,两人在慕容安忿怒的目光中不约而同,直接向着演武场外围的方向拼命逃窜。
“轰――!”
“轰――!”
“轰――!”
……
于此同时,轰轰轰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划破夜空。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一百余支铁枪般的弩箭,宛如呼啸怒龙一般崩射而出,齐齐轰向了正在雨中拼命逃窜的两道人影。
箭锋瞬息而至,死亡急速收拢。
黎木和与渝青阳眼见毫无生机,逃无可逃,狠下心来直接抓向了东边射来的四支箭杆,但是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两人的身体凌空带飞,轰向了西边的箭雨。
“呲!”
“轰――!”
眨眼之间,一支弩箭自渝青的阳头顶穿身而过,轰的一声直接钉在了地面的青石砖上。
黎木和见此,惊骇欲绝,拼死挡下三支弩箭后,南北两边的箭雨已经后发而至,压到眼前。
心知必死无疑,黎木和怒目圆睁,悲愤大骂道:“慕容安老子入你娘!牛顶呃…”
轰!轰!轰!轰!轰!
凄厉的辱骂声自雨幕之中戛然而止,轰轰的撞击声在演武场上不绝于耳。
下一刻――
动静骤然消失。
只见密密麻麻的弩箭斜斜地插于地面,十余寸的弩头竟然完全没入了石砖。
而方才还在拼死挣扎的两人,转眼之间已经毫无生机,再难看出一丝人的模样。
此刻――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夜色也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唯有演武场的地面上,还有一道道腥红的血液随着雨水缓缓流淌,浸入暗渠。
“这……”
炎弘寿看着远处斜插地面的箭林怔怔发呆,喃喃道:“就…就这么死了?怎么就这么死了?”
他只觉得两人毕竟还是共事多年的兄弟,本就有些情谊,哪怕今天想要对方性命,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眼见这般凄惨的场面,一时间,炎弘寿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而他身旁的两人,金不换与苏鲁支均是一脸复杂地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禁叹了口气: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摩尼教前景堪忧啊!
慕容安目光淡淡地看着远处一眼,心里却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八牛弩的威力再次让他开了眼界。
面对这等重器,他哪怕有信心能够闯出去,但今晚也绝对带不走一个人,当然,除非是死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慕容安眸光微闪,缓缓抬头看向观星台上的牛顶天,淡淡道:“条件我答应了。”
“答应了?”
牛顶天看着下方的慕容安,脸上难掩诧异,心里却开始琢磨了起来,这家伙可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不过这都能忍?
连自己妹妹都能送出去?
想着想着,牛顶天不禁回头看了眼慕容妙真,两人真是亲生的?看着可一点都不像。
其实――
牛顶天如此想法却是狭隘了。
诚然,就如地上躺着的那两人心中所想,以牛顶天如今的自身条件,算是妥妥的顶级钻石王老五。
且不说慕容安心中的真实想法,抛开个人情绪而言,牛顶天一定是他最合适的结亲与合作人选,这很难让人不答应。
而就在牛顶天沉吟之间,下方的雨势已经渐渐停歇,夜风悄然穿行,裹挟着一缕缕的血腥味也窜上了观星台。
牛顶天蹙着眉头微微放开气势,廊间的空气瞬间为之一清。
“让他先放人。”焚天的声音,突然在牛顶天的耳边响起。
两人凑得极近。
牛顶天一怔,这女人脑子不够用了?立即摇了摇头,态度坚决道:“放回来干嘛?养老?还是回来造咱俩的反?”
“摩尼教都被拆分了,你指望他们三个死硬分子回来喊你副教主?还是给你捅刀子?”
焚天听此,脸色有些难看,原本杀了三个法王她已经有些难以接受,这连仅剩的三个教中元老也不打算放过?
见这莽女人大有翻脸的势头,牛顶天颇为无语,传音入秘密道:“别急,既然答应条件了,他就比你还想放了他们,不过我若是透出半点意思让他听见,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也是,此时雨势停歇,四周也颇为寂静,哪怕是两人互相趴在耳边呢喃私语,以慕容安的功力,恐怕也会一字不差地听入耳中。
对方万一来上一句我为你好,然后直接结果了三个老头的性命,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虽然苏鲁支三人的确如牛顶天刚才所说那般,死了对他好处最多,但既然答应了焚天见机行事,他自然不能不管不顾,更别说暗中使刀子。
否则,若是等往后哪天被对方回过味来,这好不容易拉过来的心,也就散了。
焚天听此,疲倦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虽然也惊讶于牛顶天唇齿未动就有声音清晰传入自己的耳中,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再理会这些。
近期的变故,这两日的疲劳,还有今晚的冲击,让她此刻顿感心力交瘁,有种难言的疲惫。
牛顶天目光转向慕容安,笑着道:“既然慕容兄弟如此爽快,那便把令牌拿出来吧,往后咱们南北相望,互为犄角,更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慕容安并未废话,从怀里掏出一块似玉非玉的牌子,暗暗运足内力后,急速射向了高台上的牛顶天。
牛顶天两眼微微眯起,看似随手一接,凌厉的气势却化为虚无,令牌也入了他的手中。
慕容安见此,眸光一凝,此子的武功比预想中的更强!
“他还有一块!”焚天突然说道。
见牛顶天不解,焚天看了一眼下方的苏鲁支,意思不言而喻。
牛顶天恍然,看来是苏老头还有一块,这家伙藏得可真够深。
只是眼下人都被擒了,贴身的牌子指定是到了慕容安的手中。
旋即,牛顶天笑吟吟地看向了慕容安:你不老实哦。
慕容安面无表情,仍未废话,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了上来。
牛顶天接住之后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两块牌子,心里甚是满意。
令牌形状相同大小不一,跟他自己的那块也有些差异,若是料想不错,定是那传说中的圣火令无疑了。
“让我见见妹妹,和她说两句话。”慕容安的声音忽然自下方传来。
牛顶天笑着道:“自无不可,还请大舅哥稍等。”
旋即也不管对方铁青的脸色,转身走到了慕容妙真的面前。
慕容妙真一脸羞愤,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牛顶天,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刚才她在身后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狗贼竟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定要宁死不屈,绝不遂了这狗贼的心愿!
“一会我解开穴道,慕容姑娘还是老实一些为好,不然大庭广众之下我这巴掌可不会留情。”牛顶天口中哼哼地威胁道。
慕容妙真一脸悲愤,咬着嘴唇别过了脑袋。
“这就对了嘛,”牛顶天笑吟吟地说道,随即解开了慕容妙真的穴道,将其带到了廊前。
“大哥!”慕容妙真看着下方的兄长,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眶里忍不住泛起了水雾。
慕容安眸中寒芒闪过,深吸一口气后,温声宽慰道:“北边太危险,小妹先在这边待着,等形势稳定之后我再过来接你。”
说罢,便看向了一旁的牛顶天,盯了半晌后,面无表情道:“告辞!”
随后,头慕容安也不回地带着手下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至于地上的苏鲁支三人,在他看来,他们对牛顶天来说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牛奎,”牛顶天轻轻唤了一声。
“教主!”牛奎迅速来到身前。
牛顶天吩咐道:“将八牛弩迅速撤下,全都给我藏严实了!宫墙上的守卫今晚也全部撤了。”
“该清理的清理了,该葬的葬了。把三位老先生带回去好好照料,请严神医瞧一瞧伤势,另外,在他们伤势康复之前不可放其下山,也不许外人前去打扰。”
“是!”牛奎领命之后迅速退了出去。
下一刻――
观星台上恢复宁静,慕容妙真盯着远方的夜色有些出神。
焚天瞥去一眼后,看向牛顶天:“苏老他们那里我会慢慢劝说,你不必再动些歪心思,不过…”
“你就不担心慕容安哪天会再次找上门?八牛弩虽然让他忌惮,但也不可能每次能对准他。”
在她看来,今晚不过是依仗神器才让慕容安退却,对方的功力太过浑厚,与她之间仿佛隔着天堑。
而牛顶天当初与她交手之时,似乎也强不了她多少,如果对方出其不意地再次摸上山顶,大家恐怕难以抵挡。
牛顶天却是轻笑道:“若是换成是你有着绝对自信的实力,会像刚才那样跟我让步?”
焚天听此,脸色微变,心里颇不平静:“你是说他今晚还会杀回来?那你刚才还……”
牛顶天轻声打断道:“武功到了一些境界,想要找出一个值得出手的人已经很难,像慕容安这样强出五绝一筹的高手可遇不可求。”
“就如我刚才跟你所说,如今咱们占据襄阳,这是两国交锋的四战之地,慕容安在北方闹得越凶对咱们越有利。但今晚若不让他死心,让他看清自己是几斤几两,我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九宫山上。”
“刚好我前些日子创出了一套剑法,一会可以拿他试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