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上面这种情况,作为一个警察,萩原研二也不会害怕,他只会迎难而上。
反而,因为说这些话的是那个爱笑的同期,他才大脑空白,无法思考,只觉得凉气从脚底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小宫川……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吧?”
好半晌,他才稍微冷静下来,喃喃分析着:“从小宫川的话来看,他没有得到组织重用,所以……在试图向组织表达不满。”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管真相是什么,宫川那家伙现在的处境,都很危险。”松田阵平烦躁道。
萩原研二点点头,心情也很是沉重。
“这个组织的危险程度一定很高……按理来说,这样的潜入任务,不应该让小宫川一个没毕业的警校生去做,一定发生了什么。”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知道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宫川凌在那样凶恶的组织,又要如何生存?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没提,但他们都知道,想得到这种组织的信任,手上不沾血是不可能的。
那个小巷中……很有可能,就有人死于宫川凌之手。
松田阵平微微侧身,看向不远处,放在桌子上的相片。
照片中,黑发的同期嘴角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眸光温柔而坚定,仿佛在无声述说着他对于“警察”这一身份的执着。
“萩。”
“嗯?”
“我可是和宫川约好了,要一起当个好警察啊。”
松田阵平凝视着那张照片,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萩原研二愣了愣,随即缓缓露出一抹有些哀伤的笑容:“是啊……那可是,你和小宫川的约定。”
房间内陷入寂静,月光从窗外照进屋内,提醒着两人,时间已经很晚了。
沉默片刻,萩原研二说:“小阵平,我们告诉班长他们吧。”
松田阵平“嗯”了声,深深呼了一口气:“但景光那家伙,就先别说了吧。”
“恰恰相反,我认为,小诸伏是最有资格知道的。”
“哈?为什么?hagi,宫川失踪前,可是刚和景光吵过架!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很自责!”
萩原研二站起身,静静看着幼驯染:“可是,小阵平,如果未来小宫川出了什么事……那个时候,小诸伏才知道这一切,那吵架的那一天,一定会成为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梦魇。”
“……”松田阵平哑然,半晌,他扭过头:“随便吧,一个两个……”
“一定会没事的,小阵平。”
萩原研二走到门边,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背对着松田阵平,语气坚定:“那个人,哪怕在‘组织’里,也一定可以活下去。”
“我们会再见。”
“你们的约定会实现。”
……
“羽仁君是选择坦白全部,留下一具全尸呢,还是——”
“继续隐瞒,成为实验室里的一串编号?”
宫川凌垂眸,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么说,你是选择后者了?”贝尔摩德声音里含上了杀意。
“不。”
青年再次睁开眼睛时,瞳孔里已尽是森然冷意。
他忽地勾起唇角,隔着层层阴霾盯着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竟在这个眼神下,感到一阵心悸。
“我是在想,原来组织和川夜组一样,里面都尽是废物。”
审讯室的监控拍摄下了这一幕,另一边的琴酒眼皮跳了跳。
伏特加又体验到了那种因为别人的发言,冷汗直冒的感觉。
不愧是羽仁凌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作死!
“你什么意思?”贝尔摩德轻松的表情消失。
她下意识把那段监控往后放,回到了交警眼神变化的节点。
这次,她认真的分析了交警眼中的情绪。
那里面是……惊艳、感叹……
等等?!
惊艳?!感叹?!
贝尔摩德忽然嘴角一抽,这意思,不就是……
这两个人单纯只是因为看见了宫川凌护照上的照片,在感慨他帅??
不是吧???
魔女不死心的重调监控,又了看一遍,但是她再看,也没看到其他的神情变化。
“……”贝尔摩德咬牙切齿:“琴酒!你和我说的羽仁凌和警方勾结的证据呢??在哪?”
琴酒凉凉的声音在耳麦另一边响起:“没有。”
“?什么叫没有?”她都以为切实证据在这段监控里了!!
刚才那两个警察的具体反应都没认真看!
“骗你的,利用你的真实反应,来诈羽仁凌。”
“……”贝尔摩德。
敢情小丑竟是她自己??
对上金眸青年笑里藏刀的表情,贝尔摩德难得感到一阵心虚。
这……这也太尴尬了!
她说的那么肯定,结果……这个小疯子还真的不是叛徒!
果然啊!她就该相信她当初的第一直觉,真心实意想让别人选死法的人,怎么可能是警方的人!
该死的琴酒!居然框她!
“都是Gin的错,他和我说已经确定你是警方的走狗了。”贝尔摩德果断甩锅。
宫川凌看向监控摄像头,“那么,Gin,证据呢?”
两秒后,琴酒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响起:“贝尔摩德,他的嫌疑洗清了,放开他吧。”
贝尔摩德挑挑眉,虽然这会心情实在糟糕,但还是依言解开了对宫川凌的束缚。
宫川凌动了动手腕,“也就是说,仅仅因为Gin你那无处安放的多疑心,就这样对待我这种三好员工?”
琴酒沉默了会,“不管是因为什么,你毕竟背叛过川夜组,组织自然不能完全相信你。”
“那现在证实了是冤枉我,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宫川凌冷笑。
他没有说组织补偿,而是问琴酒,如何补偿他。
伏特加看向身旁的大哥,银发男人点着一根烟,绿眸里居然罕见的含了欣赏。
他没有觉得冒犯,反而心情不错。
“让你进X组,怎么样?”
宫川凌阴沉的面色,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他冲着监控绽开友好的笑:“这个诚意还不错,Gin,我勉强接受你的补偿了。”
“看来你真是憋坏了……”琴酒顿了一下,才说:“别说的那么勉强的样子,你不是从最开始,就是冲着‘补偿’来的吗?”
贝尔摩德和伏特加都是一惊,宫川凌却毫不意外,笑容舒展而温和:“呀,被你看出来了呢,Gin。”
“没办法,因为真的太无聊了……”他边说,边站起身,拿起旁边的解毒剂,狠狠扎入自己的手腕中:“太无聊的时候,我不介意去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得到一点乐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