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转的恶劣掌控者,在最关键的节点,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
……
诸伏景光喊道:“凌。”
宫川凌抬头。
“恭喜。”好友的眸中溢满笑意:“最后一枚棋子,也归位了。”
——宫川凌缓慢勾唇。
是啊。
……
琴酒站在街角,半边身影藏在阴影之中。
他狠厉的笑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复杂和不甘。
他还是妥协了……对玛格诺。
……
琴酒对失去来到组织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半点在意。
他的人生,不会纠结于过去。
所以,当接触宫川凌后,那段记忆的碎片,渐渐开始出现在梦中时,他也没在意。
直到——黑发青年,将写着“阵”的纸条,递给他。
黑泽……阵。
很久之前,好像有人这样喊过他。
琴酒让伏特加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情,然后发现,他是被BOSS逼入组织的。
借着这条线索,他又回想起了更多……
原来,他早就和宫川凌见过面。
那个青年,根本不叫“羽仁凌”,他的真名是“宫川凌”。
他们曾在同个组织中,一起逃亡过。
但是失败了。
彼时,对生死相对漠然的少年,淡淡看着他:“你离开吧,我掩护你。”
那时候琴酒还不是琴酒,没有现在的性格,可笑地担忧着少年的安危:“但是你留下来,会被他们杀了……”
“他们不会。”小少年的金眸里一片虚无:“会也无所谓。”
黑泽阵说:“我不会放弃你。”
少年后退了两步,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他的前路:“就算逃掉,你也不一定走对路——别相信那个男人,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黑泽阵没能抓住他的手,不甘道:“未来,我一定会救下你。”
他们本来就不熟。
这就是全部的交集。
后来,黑泽阵没信任少年的叮嘱,变成了琴酒。
琴酒对于十几年前的自己,只觉得好笑和愚笨,没心思去共情。
可是,有一点,唯有一点,他很介意——
宫川凌说的话,变成了现实。
“就算逃掉,你也不一定走对路。”
这句话让他感到难堪和愤怒,他没有觉得自己走错过路,可是看着宫川凌那张脸,就会去不断地回想至今为止的一点一滴。
以及……
宫川凌是什么时候认出的他?
宫川凌的心里,一直觉得他可笑吗?乃至可怜?
那时在横滨,宫川凌救下他时,心中又在想什么?
这些东西,好像成为了一种魔咒,让琴酒在刚才那瞬间,只想让宫川凌知道,自己和十几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比他厉害!会走在他意料之外!
但是……
“宫川凌”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琴酒也知道,自己妥协了。
他喊出“宫川凌”三个字的同时,也承认了,自己就是当年的黑泽阵。
Boss对杀戮无数的玛格诺,都无法完全信任,那对恢复了记忆的他呢?
会信任,他依旧对组织忠心、无二心吗?
看似是他威胁到了宫川凌。
可……
其实,是宫川凌威胁到了他。
琴酒久久伫立在街边,直到夜色都浓重了,才冷厉抬头。
罢了。
就让他看看,宫川凌选择的路,前方是怎样的。
第203章“你自由啦!”
……
组织的灭亡,是理所当然的。
高层代号成员,一部分归顺了宫川凌,一部分隶属琴酒,一部分随着朗姆的死亡,自顾不暇,随波逐渐。
而情报部,也被波本接手了。
整个组织流动的情报,可以说,已经全在宫川凌和降谷零的手中。
内部有琴酒、斯米诺帮助,外部可联合公安及各国警方,组织没有挣扎多久,就出现了覆灭之势。
隐藏最深的本部,被攻破的那日,宫川凌站在基地深处,完成自己最后一个任务目标。
“恭喜你,凌!【拯救三千个组织意图击杀的目标】,任务完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努力!”
宫川凌真心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系统君!”
“桀桀桀!”系统说:“我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好!和你合作,真是件愉快的事情!凌,我都有些舍不得你了!”
宫川凌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外面慌乱逃窜的人群:“系统君,以后会去哪里?”
“可能去寻找下一个宿主,也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赚点外快!”
系统说完后,紧接着说:“凌,这几年间,你‘杀’过的人,很快都会回到现实,不需要你去解释,系统方会自动补全这个bug。”
它开心道:“虽然不舍,但还是祝福你,凌君,希望你的未来,充满快乐!”
“谢谢。”
“玩过恐怖游戏,大家都会由衷觉得,现实真是太好了,对吧?”
“对。”他肯定道。
系统道别:“我要离开了,再见。”
“再见!”
“凌,你自由啦!”
宫川凌愣了下,再回话时,脑海里已经没有了回响。
他的眼中涌现出略微复杂的情绪,但很快,那丝雾霾就散开了。
警方冲进了基地,到处都是混乱的枪声,可是宫川凌走出去时,却见云开见日,霞光万道。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有公安发现了他,数把枪包围了他:“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宫川凌放下枪,举起手。
“……凌。”降谷零从公安后方走出,他的胸前别着公安的徽章,明亮,耀眼,闪闪发光,一如他的眼眸。
宫川凌注视着,不禁弯起了眼睛。
降谷零伸出手,摊开:“这是你的。”
另一枚警徽,躺在他的手心。
由降谷零,递出的□□。
宫川凌抬手,却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压在降谷零的手上:“zero。”
“嗯。”
“谢谢你。”他笑的热烈而张扬:“我这种人,也能感受到它的分量了。”
宫川凌拿过那一枚代表公安的徽章,别在胸前。
幼年时,他说:“死了就死了。”
少年时,他说:“怎样都无所谓。”
而现在,他说:“我是公安警察,宫川凌。”
他好开心。
他在活着,不仅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降谷零静静看了他两秒,然后站的笔直,神情肃穆,向他敬礼。
宫川凌愣了下,心跳加剧,跟着回礼。
“凌!”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