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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给陛下暖着脚。
祝蔚煊不可思议过后,垂眸看着将军认真的神色,只觉得将军的掌心都是烫的,“松手。”
赵驰凛闻言听话地放开他的脚,动作很是轻柔,就仿佛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祝蔚煊略有些不自在,抬脚又踹了他一脚,却没使太大力,而后上了床,重新盖住了双脚。
赵驰凛一本正经解释道:“寒从脚上,陛下身子还未好透,臣是担心陛下受凉。”
呵,假正经,他内心什么龌蹉心思,陛下岂会不知。
即便是担心他受凉,就能逾矩去扌莫他的脚吗?
成何体统!
祝蔚煊讽刺道:“朕看将军是一点不知鲜廉寡耻四个字怎么写。”
赵驰凛挨训也是愉悦的,只觉得陛下连骂人都那么可爱,同时也更加确信陛下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刚刚被他握在手中,也没挣扎。
昨晚也是,撒着娇往他怀里钻,抱着他,抬手扌莫他那处。
赵驰凛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陛下对他不是没有情意,至于这情意有几分,并不重要。
最终陛下会是他的。
赵驰凛并不辩解而是顺着陛下的话,“陛下教训的是,臣回去就将这四个字抄写一百遍。”
祝蔚煊:“……”
赵驰凛哄道:“陛下快歇息吧,您还生着病。”
祝蔚煊瞪了他一眼,才躺到了床上,“将军就这么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起来!”
赵驰凛倒是不在意,陛下即便不说这话,他也不会起来的,“臣知道。”
祝蔚煊侧过身子面朝里,留给将军一个背影。
赵驰凛端正挺拔地跪在床旁,目光一寸寸掠过陛下铺陈在枕的乌发,修长雪白的后颈,以及那些许露在外的清瘦肩膀。
寝殿很是静谧。
祝蔚煊平日休息,孙福有都会放下床幔,此刻陛下没说,将军也没做,二人就这么一个侧躺着,一个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
祝蔚煊突然开口:“将军起来吧。”
赵驰凛听他嗓音清醒:“陛下哪里不舒服吗?”
祝蔚煊淡道:“被将军气的睡不着。”
赵驰凛:“那陛下还让臣起来,臣都把陛下气成这样了,陛下应该重重罚臣。”
祝蔚煊听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手枕在脸上,嗓音闷闷道:“将军不说话时气朕,说话也气朕。”
赵驰凛顺着他的话问道:“那臣要怎么做,陛下才能消气?”
祝蔚煊却说:“将军自己想,朕还在病着,头很疼。”
赵驰凛已经起身了,陛下的寝殿,每日被宫人打扫的纤尘不染,将军衣袍上并未有一丝灰尘,他随意地坐到了床头的脚踏处。
祝蔚煊听到他的动静,转过身就对上他那张冷峻的脸,冷哼:“谁准将军坐下的?”
赵驰凛手自然地搭在龙床上,不远处是陛下的乌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勾住陛下的发丝,“陛下不准臣坐床上,也不准臣站着,又不准臣跪着,臣只好自作主张坐到脚踏上。”
祝蔚煊静静地望着他那沉黑的眸子,“你现在的行为越来越放肆了,朕很不喜欢。”
赵驰凛叹息,“臣愿意听陛下教训,何为不放肆?”
祝蔚煊坐了起来,被子滑到月要间,头发柔顺的在身后散开,那如冷玉一般的脸蛋此刻透着威严。
“自然是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人包括将军都只能服从,就好比那喝药,朕不愿意喝,将军只能听着,可以劝但要适可而止,即便是打着为朕龙体好的旗号,也决计不能强迫朕去喝那药。”
赵驰凛:“……”
“将军身为臣子,在朕面前要谨言慎行,还要牢记你的职责,你不是朕身边伺候的宫人,朕也不需要将军来为朕做这些事。”
赵驰凛:“陛下需要臣的时候臣也不能为陛下做这些事吗?臣做这些事和臣的职责不冲突。”
祝蔚煊想说朕才不需要你,但一想到昨晚自己病糊涂搂着将军不撒手,多少有些没面子,板起脸:“朕刚刚怎么说的?将军要谨言慎行!朕还在教训将军,将军聆听便是,怎可顶嘴?”
赵驰凛:“陛下莫恼,臣知罪,您继续说。”
祝蔚煊:“将军知道何为谨言慎行吗?那就是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
“知道什么是不该看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吗?”
赵驰凛知道也做:“臣不知。”
祝蔚煊不满:“想。”
夜都深了,祝蔚煊还在病着,赵驰凛想让他早点休息,只好说道:“臣不该看陛下的脚,也不该说陛下的脚好看。”
祝蔚煊冷呵:“……将军这不都知道!”
赵驰凛:“臣知错了。”
祝蔚煊:“念将军初犯,朕今日就不计较了,以后务必要谨言慎行。”
赵驰凛:“陛下教训的是。”
祝蔚煊瞧他低眉顺眼的,这才出了一口气。
赵驰凛:“夜深了,陛下早点休息,白日再训臣也不迟。”
祝蔚煊不是不想睡,他白日睡了一觉,此刻并不困,“白日朕还要忙,哪里有时间训将军的。”
“若是将军谨言慎行,朕何至于还要训将军,将军一把年纪如此——”
赵驰凛突然道:“臣今年二十有五,还未到一把年纪。”
祝蔚煊:“……”
陛下不知他怎么就在意这了,不过将军这些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这十年间大多时间都是战场度过的。
赵驰凛离京之时,刚丧父,年仅十五岁,最意气风发之时,却去了边关苦寒之地,过着马革裹尸的日子。
祝蔚煊顿了顿:“朕也没别的意思,朕也知道这些年苦了将军。”
所以他才对赵驰凛这么宽容。
若换了别人这般以下犯上,他定要摘了对方的脑袋,哪里还准其如此放肆。
赵驰凛:“臣不苦,都是臣应该做的。”
祝蔚煊赞许地看了一眼赵驰凛,陛下对将军最满意之处,还是将军不居功自傲,陛下最看重将军这点,说到年龄这事上来。
“寻常人如将军这般年纪,孩子都七八岁了,这些年耽误了将军——”
赵驰凛打断道:“陛下又想给臣赐婚吗?”
祝蔚煊见他又沉了表情,没好气道:“……朕只是感慨一下。”
赵驰凛垂眸,低声道:“陛下如今十八岁了,后宫不也空无一人?”
祝蔚煊顿时警觉,毫不犹豫地敲打他:“朕那是还未选好,朕的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不仅德才兼备,贤良淑德,还要绢好静秀。”
可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赵驰凛不再开口。
祝蔚煊瞥着他:“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赵驰凛依旧低着头:“臣不知说什么。”
祝蔚煊却没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