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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煊看向他,眼中无一丝没恼怒,黑亮的眸子平静极了,“倘若朕一直都是这样,将军还会——会如何?”
赵驰凛从陛下的眼神中读懂他停顿时未说出的话,“臣上赶着喜欢陛下,陛下对臣如何那是陛下的事,臣喜欢陛下是不会变的。”
祝蔚煊瞥开了目光,落在了湖中,分明是他主动问的,将军回答了,陛下却说:“将军又在胡言乱语了。”
赵驰凛认真道:“反正臣一颗心都给了陛下。”
祝蔚煊:“……”
“时候不早了,朕要回去了。”
赵驰凛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陛下再陪臣说会话吧。”
祝蔚煊提醒:“在外将军要谨言慎行。”
赵驰凛收回手:“陛下恕罪。”
祝蔚煊没起身:“将军还想说什么?”
赵驰凛:“臣想说的话陛下都不喜欢听。”
祝蔚煊:“……若都是些无言乱语的话,朕自然不爱听。”
赵驰凛:“那臣以后不说了,陛下知道就是。”
祝蔚煊:“行了,朕该回去了。”
赵驰凛起身:“臣送陛下。”
祝蔚煊:“嗯。”
赵驰凛一路将陛下送到将军府大门,直到陛下进了马车,还立在那里。
很快孙福有从马车上下来,“将军请上马车,陛下有事交代您。”
赵驰凛颔首。
祝蔚煊坐在马车里,见他走过来,默不作声。
四目相对,赵驰凛没有开口问陛下何事,而是抱住了祝蔚煊。
做了一件刚刚在湖心亭没有做,也不能做的事。
祝蔚煊没有推开赵驰凛,也没避开他的唇。
马车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片黏.糊轻微的水声响起。
过了不知多久,唇瓣分开。
祝蔚煊:“将军刚刚说的事,朕允了。”
赵驰凛笑道:“多谢陛下。”
第59章什么都想起来了
天刚擦擦亮时。
赵驰凛就已经率领那些将士,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出了京。
祝蔚煊今日醒得早。
孙福有听到动静,撩开床幔,“陛下。”
祝蔚煊坐了起来:“将军这时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孙福有哪里不知道陛下今日醒这么早,是心里惦记将军。
“出发了。”城门的守卫过来禀告过。
今日并无早朝,可祝蔚煊没了睡意,便起身了,孙福有伺候着他穿衣洗漱,操心的却是:“这岭南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再加上那些流寇数目不小,如此下来少说也要半个月,一个月的,陛下的梦魇可如何是好?”
祝蔚煊:“让净无过来一趟。”
孙福有和陛下想一起去了。
陛下用了早膳后,净无过来。
祝蔚煊也没同他绕弯子:“法师应该也知道将军去岭南剿匪了。”
净无:“臣知道,将军是将星,战无不胜,吉人自有天相。”
祝蔚煊:“朕不想听废话,朕召你过来,你心里清楚是因何事。”
净无:“陛下是说梦魇之事吗?这臣也是没办法。”
“将军一日想不起来,陛下只能受梦魇的折磨,陛下就是摘了臣的脑袋,也只能是这一个法子。”
“不过臣算出,将军已经开始梦到之前的事了?”
祝蔚煊淡道:“既都已经算出来了,何必多此一问,想说什么说便是。”
净无:“将军的记忆只要开了口就会想起来,此去岭南也算是一个契机。”
祝蔚煊:“什么契机?”
净无:“臣说之前,还请陛下宽恕臣胡言乱语。”
祝蔚煊:“既然知道胡言乱语,那就不必说了。”
净无:“……将军这段时日一直和陛下待在一起,如今突然分开,将军自然会思念陛下——”
祝蔚煊:“放肆。”
净无:“臣多嘴。”
祝蔚煊面无表情地晲着他。
净无跟个鹌鹑似,跪在地上垂首,一边叹气,按照陛下这性子,这任务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完成?
且不说任务有时限,可没多少时间了。
祝蔚煊突然开口:“法师心里在盘算什么?”
净无现在挺怕祝蔚煊的,之前陛下只是打他板子,现在一言不合就要摘脑袋,“臣什么都没盘算,臣在算将军,嗯,陛下莫要担心,将军很快想起来。”
祝蔚煊把玩着杯盏,依旧不说话,眸光幽深地盯着他看。
净无被盯的心里发毛,才听到上方一道淡声响起,“起来吧。”
“谢陛下。”净无起身。
祝蔚煊慢条斯理地问道:“法师这么想让将军想起来,到底想做什么?”
净无差点没站稳,嘴上不承认:“臣不懂陛下的意思,臣哪里能做什么?”
祝蔚煊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他倒要看看净无处心积虑到底想做什么?
“退下吧。”
“臣告退。”
净无现在犹如被囚禁一般,给拘在后宫中,殿外有侍卫把守,好在陛下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吃穿用度倒也没短他。
孙福有进来时,见陛下微微走神。
“陛下?”
祝蔚煊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必担心,净无说将军会想起来的。”
孙福有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陛下,您不必思虑那么多,奴才虽然不知您梦里和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但那都是在梦里的,做不得数的。”
祝蔚煊没说话。
在梦外都已经和将军这般了,梦里那些还能当不作数吗?
陛下也不知道。
—
近日,接连下了几场大雨,空气中都透着寒。
祝蔚煊在御书房处理国事,等忙完,外面天都黑了,现在天色不比夏季,暗得早。
“将军离京几日了?”
孙福有取过披风给祝蔚煊系上,“回陛下,将军离京已经有十三日了。”
祝蔚煊:“十三日了。”
龙床上悬挂的那枚香囊味道已经淡的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了。
香囊只留香半个月,也到时间了。
祝蔚煊:“丢了吧。”
孙福有取下收好,“既然这香囊安神,为何不让法师再配一个?”
祝蔚煊:“就这一个。”
孙福有:“陛下,您歇息吧,奴才守着您。”
祝蔚煊:“嗯。”
岭南那边没消息传来,陛下躺在龙床上,有些睡不着,忍不住想——
将军就不能给他写封信吗?
孙福有熄了寝宫的灯,只留了龙床悬挂的两盏琉璃灯。
本以为陛下夜里会梦魇,孙福有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曾想陛下无梦到天明。
次日。
孙福有伺候祝蔚煊穿衣时,“陛下,您昨日并未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