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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再出一招财帛动人心
李福强瞅着牛力问道:“那你俩瞅那头黑瞎子得有多少斤呐?”
一众人瞅着牛力和牛乐,牛力说道:“站起来得有两米五,我约莫不得有八百斤呐?”
牛乐点头比划道:“肯定有啦,那大爪子这么老长!”
“这么长?”刘大明是见过黑瞎子的,他瞅见牛乐比比划划,两根手指距离十公分左右,皱了皱眉头疑问。
徐宁问道:“皮毛是啥色啊?”
“棕色!比鸡粑粑浅点。”牛乐通俗的比喻。
刘大明转头:“行啊!自打你跑山打围,你爸你二叔就不跑山了,给我整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徐宁笑道:“那就不是咱们的财,想那么多没啥用,咱就顺其自然呗。老舅,初十跟我溜达啊?咱一块整它,到时候我去屯部借颗56半,咱四颗枪能稳当点,咋地都能将它壳下来。”
牛力和牛乐对着徐宁等人挥挥手,随即便朝着屯子快步奔去,比刚才的脚步快多了,毕竟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谁先回屯子,谁就率先掌握话语权。
“恩,应该是熊霸,就是棕熊。”
“得嘞!黄林,来,你给这玩应拎着,拿回家吃去。”刘天恩撑开麻袋,从里头取出俩山鸡、俩跳猫子,还剩下一只山鸡。
刘大明特意压低嗓子,“可不咋地,哪成想让黑瞎子给扑死啊,嘬嘬,真是作孽啊……”
眼瞅着黄大喇叭发愣,徐宁打个圆场,道:“诶呀,黄老哥不是啥外人,那啥,虎子你跟黄老哥学学。”
徐宁摆手,“别客套,那你们回去吧。”
“那确实能到800斤。”徐宁点着头,道:“你俩应该感谢李三,要是就你俩拿着斧头和铡刀去杀仓,碰着大棕熊肯定得出事。”
“诶呀,这赶的真不是时候啊。”刘大明摇头叹气。
“我感觉挺吃亏,我们从小就认识……”黄林比他爸要脸面。
刘大明弯腰将绑在树根的套子扶正,抬头道:“二宁现在办事确实有人味儿,你爸都经常说,你办事让他很是放心。”
他们横穿老林子直达双峰岭,在蟒头山遛了两圈,捡着两只跳猫子和一只山鸡,便快步往屯子走。
“死了更好,李三和李山哪是好玩应?他家就李峰算是正常人,但被李三和李山熊的不敢吭声,也是个完犊子玩应。”
牛力和牛乐闻言缓缓对视,牛力眼睛一亮,对着徐宁点头:“嗯呐,知道!那啥,谢谢嗷。”
“老舅,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徐宁笑了笑。
黄林点着头:“那你想让徐叔帮你办的事,他能答应么?”
“谢了嗷,徐叔。”
大喇叭呲着黄牙,笑道:“那能一样么,这都是小鱼崽子,回去打点鱼酱,那才叫香呢!”
徐宁点头:“行,那你有啥事吱个声嗷。”
待牛家兄弟将山上发生的事情一宣传,整个屯子都知道李山被黑瞎子扑死之后,李三再想辩解、找茬,那就得寻思寻思了。
黄林转头:“那你以后少跟我妈吵吵两句。”
黄大喇叭掐着烟抽一口,道:“徐老弟,这李三上回偷你狍子,还你没有啊?”
“咋啦老舅。”徐宁问道。
李福强呲牙道:“这不得整个开门红啊?”
“够吃,这阵子没去跑山,净去打冒眼了,正好我家小蛋子放假,我俩人忙活一天,收获也不少呢。”
随即,刘天恩将仅剩一只山鸡的麻袋递给王虎,他则和王彪一块拎起一麻袋河鲜,跟在徐宁等人身后往庆安屯走去。
刘大明说道:“李三那人可不是啥好玩应,你俩跟他能搭挂,李山还被黑瞎子扑死了,你俩可得有个心里准备。”
徐宁瞅了眼正在和王彪、刘天恩唠嗑的小喇叭,正在这时,黄大喇叭听见了李福强和刘大明的对话。
“兄弟,待会咱遛完套子,不得搁道上磨蹭一会啊?”李福强笑着说道。
刘大明说:“就怕有人听着信儿,明个就上山偷摸将这头黑瞎子壳死。”
“诶,林呐?别唠了,咱往家走了。”
王虎点头:“啊,是这么回事……”
“这李山一死,李三整不好得魔怔啊。”李福强叼着烟说道。
大喇叭摇头:“用不着,实话实说,你妈那人确实小家子气,但咱俩不能骗你妈。”
他们要从西马垛子这片老林子朝着西边走,直插进双峰岭,因为双峰岭也有两堆套子,这些也是李福强和王虎下的。
“诶妈呀,咋搁这碰着啦?徐老弟,正好搁这瞅着你,你给这兜子鱼拎家吃去。”
徐宁摆摆手,“别客套,这阵子你爸可没少给我拿东西,搁学校有事找彪子、天恩,你仨好好处。”
“必须地!”
想想800来斤啊,哪怕光吃肉也得吃个把月,全身肥膘成油,估摸得两坛子,况且熊胆、熊皮都能卖钱,有点手把子的老猎人,肯定经受不住诱惑,所谓财帛动人心……
“诶。”
自从王虎跟着徐宁混之后,这个以前挺实在的人,也孕育出了一些心眼子。
徐宁转头瞅着长相与黄大喇叭有三分相似的孩子,对着刘道:“天恩,给你麻袋里的山鸡和跳猫子给你同学拿上。”
因为李福强小的时候,他爸牺牲的消息刚传到屯子,李三就来跟李福强他妈张嘴借钱,还说了一些狠话,这事李福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他肯定恨李三。
李福强转头对着徐宁说:“兄弟,我老婶儿说的没毛病,幸好说了不让咱动响,要不然咱心里没准备,整不好也得出事。”
刘大明笑了笑,“你们想瞒也瞒不住啊。”
大喇叭笑道:“啊,那我就知道咋整了,赶紧往家走吧,整不好李三都搁屯子外头搭上灵棚了。”
“肯定能答应,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上回你为啥能吃着熊肉?那就是你徐叔间接救了我一命,要不然你妈成了寡妇,你都没爸了,知道不?”
王彪边走边说:“肯定得去瞅会热闹,等回去我就喊上凤儿……”
徐宁转头盯着几人,摇头道:“不行,要是以前我肯定能干出来这事,但现在不行。甭管咋说李山都死了,咱再去幸灾乐祸,显得太不是人,知道不?”
“哈哈哈…爸呀,那我咋没瞅着我大姑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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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笑说:“我妈主要是寻思大过年的,不想让咱瞎乱跑,搁家坐热炕头多好。”
刘大明白愣儿子一眼,“那能让你瞅着么,我都多大岁数了,你少瑟嗷。”
王虎歪头问:“二哥,那咱们只能等到正月初十才能动响了。”
他将今个搁山上碰着牛家兄弟的事情说完,黄大喇叭当即面色大变,拍着巴掌咬牙切齿:“诶呀妈亲呐,大过年的……这李三挺不是物啊,人家牛家兄弟的黑瞎子,他抢啥玩应啊?这不给人挡灾了么!”
众人在老林子仰头大笑,晃晃悠悠的捡了两只山鸡,刘天恩将山鸡扔进麻袋里,背在肩膀沿着徐宁等人的脚步往前走。
徐宁不动声色的转头,对着牛家兄弟说道:“那俩赶紧往回走吧,到屯子之后就将这事跟旁人唠唠,最好是找个人情好、说话好使的人,帮忙主持公道……你俩应该知道搁山上横死的人,不能回屯子里办事吧?”
他俩拢共整了两袋子,约莫有四五十斤,黄大喇叭将带着冰碴的麻袋放到徐宁跟前。
以徐宁、李福强的角度,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眼瞅着牛家兄弟离开,徐宁等人也往林子里迈步了。
刘大明瞅着二外甥,“二宁,这好像不是黑瞎子啊。”
“得嘞,那我俩先走。”
至于徐宁和李三之间,除了李三偷他狍子,还有李三造谣老徐家在东屋地柜下藏一万块钱的事!
这种事传的满屯子人都知道了,万一真有眼红求财的人,提着枪进老徐家,那刘丽珍、韩凤娇和王淑娟能不拦着么。
牛力点头:“可不是咋地,到现在我心还突突呢!……那啥,早知道这仓子里是大棕熊,我给你们喊着就好了……”
刘大明转头瞅一眼,对着李福强埋怨,“你看,我让你小点声……”
黄大喇叭和他儿子头午烧完纸,就顺着山道去了沟塘子,使洋镐刨了个长方形的冰窟窿,然后用洋镐把怼穿冰层,底下的黑泥水连带着老头鱼、小鲫鱼瓜子、泥鳅就涌了出来,再用抄网搅合两下,就能将河鲜抄起来,这就是常说的打冒眼。
李福强点头道:“可不咋地,别大过年的搁屯子里闹的鸡犬不宁。”
这时,王虎在徐宁旁边捅咕两下,徐宁转头瞅了眼,见王虎眼睛斜愣着,直往牛家哥俩身上瞟。
牛力说:“嗯呐,我俩回去就跟我爸说……肯定不能瞒着。”
李福强挺能装假,说道:“是,怨我了。”
徐宁笑说:“你们都没见过,我哪见过啊。听我老舅这么一说,我这心也有点痒痒……老舅,等回去你跟我妈唠唠呗,你俩不是姐弟么。”
大喇叭一愣,问道:“咋回事?李山让黑瞎子给扑死啦?诶妈呀,这啥时候的事啊,我咋没听说呢?”
徐宁笑道:“咋地,想瞅瞅李三死没死啊?”
三点多钟,走到岔道口的时候,正好碰着黄大喇叭和他儿子,他儿子和王彪、刘天恩是同学。
李福强吧唧嘴道:“瞅瞅,还是我兄弟说话有水平,小嗑一套套滴。”
“你说你妈不让你们动响,我这也有点说道,要不然明个咱喊上你爸、你二叔,拿着家伙什上山,将那800来斤的熊霸整死多好!”
大喇叭摇头:“有时候吃亏未必是坏事,你瞅着李福强没?他家以前啥条件,你再瞅瞅现在,混的正经不错呢。”
“二哥,那咱待会看热闹去不?”王虎呲牙问道。
牛力点头:“对劲儿,就是棕熊!”
“那还说啥了,800多斤的大瞎子,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兄弟,你见过没?”
徐宁笑着问道:“你家能够吃啊?”
其实牛力和牛乐根本不知道棕熊长啥样,因为山脚下的山民,把棕熊、黑熊都称作黑瞎子,反正都是熊,只是体型有大有小。
这山鸡和跳猫子,老徐家下屋的墙上挂了两排,粗略估摸得有十多只,都是近仨月的收获。
刘大明有阵子没猎熊了,他心里也像是蚂蚁乱爬,直痒痒。
没等他说完,李福强接话道:“就算你们喊了,我们也不可能跟着去。”
“那就这么定了,初十就响84年第一枪!”
刘大明闻言,当即摆手:“快拉倒吧,就因为她是我姐,小前儿没少揍我,比削你都狠!”
黄林瞅了眼他爸,大喇叭笑着点头:“你徐叔给拿的,拎着吧。”
再说,这伤了人的黑瞎子肯定不能留,在这期间,周边两个屯子庆安、太平,必然会有人去猎它。
“还了,但给我狍子套掐折了,诶呀,只能吃个哑巴亏啊。”
“知道。”
“为啥啊?”牛乐问道。
徐宁的心情不太急迫,说实话他不想与李三有太多瓜葛,这头扑死了李山的黑瞎子有800来斤,虽说徐宁有些迫不及待、心里刺挠难耐、奇痒无比,但家里老妈放话了,他必须得听,总不能让老妈提心吊胆的过年吧。
“爸呀,等到家咱俩就说拿半袋鱼换的山鸡和跳猫子。”
所以,徐宁只是嘴上说说,给这帮人留个念想,他自个并未将猎棕熊的事放在心上,毕竟距离初十有十多天时间,计划赶不上变化,整不好就被谁给壳死了。
牛力听明白了,老徐家应该是有点说道,原本牛力还想着该如何跟徐宁解释呢,现在不解释也罢。
黄大喇叭拍着他脑袋,笑说:“别寻思你爸嘴像棉裤腰,但有些时候还是个香饽饽呢,往后常跟你徐叔那俩小弟走动,你就算喊他俩一声叔,也不算吃亏。”
“等吧,我幺麽那头黑瞎子正在气头上,不像刚出仓走驼子的黑瞎子那么懵,它越暴躁,咱们猎它的时候就越危险。”
况且聪明人肯定能理解,他俩为啥要躲着人走……
“那肯定是夸你呗!哈哈哈……”
黄大喇叭自个拎着装有河鲜的麻袋,黄林提溜着俩山鸡和俩跳猫子跟在旁边。
如果牛家兄弟只是回家跟牛宝田说了,等李三回屯子,必然得找老牛家要说法,到时候以李三胡搅蛮缠的性格,吵吵把火地将害死李山的帽子一扣,老牛家还咋搁屯子里待?
“诶呀,快拉倒吧,给你俩累够呛,我哪能要啊。再说上回你给送的那老些白鲢、鲤子都没吃完呢。”
“我跟你妈吵归吵,但都是她挠我,我啥时候跟她动过手?再说,这是我跟你妈相处的习惯,你别有压力,听着没?各家有各家的过法,咱家就算吵吵把火,不也是想过好日子么。”
黄林点着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