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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玩鹰猎钓豹子的打窝子下狠饵
徐家狗帮里就没有稳当的狗,别瞅花熊、花蛋子平常挺老实,在徐宁不注意的时候,也尽情调皮捣蛋,原先徐宁寻思狗窝里边的棉被是灰狼撕碎的呢,后来经过仔细观察,才知道是花蛋子下的嘴!
在这种环境下,花狼、独眼和仨黑狗能学着啥好东西?
虽说拢共就拖它们一回,且战绩良好,但徐宁却不是很满意,为啥?就因为它们几个的表现不在徐宁的预料中。
它们是庆安唯二两条狗的崽儿,按理说半岁大应该很生猛了,但是在山里跑动的时候,花狼居然还能摔跤,简直是给它爸妈丢脸。
当然,它们身体里流淌着青狼、黑狼的血和基因,再和青狼、灰狼同住一屋檐下,或多或少都得沾点坏习惯,从上次跑山猎猪,徐宁就瞅出来了,这独眼才半岁就暴露出了贪玩的秉性,花狼的急躁、酸唧和青狼的性格是如出一辙!
咋整?还能咋整啊,继续扔山里拖呗,徐宁琢磨再拖两三次,花狼就能单独领着独眼四狗干活了。
东山,地窨子的烟囱冒着白烟,前方空地很干净,在两侧堆着俩雪人,不得不说马六挺有闲情雅致。
许是听见声响,马六掀开门帘眯着眼往外一瞅,见到是徐宁几人,点头:“这是给整死了呗?”
徐宁笑说:“嗯呐,大爷,你这信递的一点不差,确实是头棕熊,六百斤左右,但是吧……”
马六挑眉问:“但是啥呀?卖啥关子,赶紧说得了。”
“不让我们进屋啊。”
马六瞅着李福强、王虎和关磊,以及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点头让开身:“进屋赶紧说……”
待四人迈步跨进去就将地窨子给填满了,这小地窨子不大点,但有个好处,那就是人越多越暖和,烧炕不用太多柴火,屋里就能保持在十度左右。
“不是,我记着你和我说过,那头熊眼皮上有疤瘌,这头熊眼皮上没有。”
待马六听闻,紧皱眉头:“你确定不是那头?”
李福强等人将酒、肉等东西放在炕上,便搭着炕沿边坐下,关磊给马六递根烟,马六接过来瞅他一眼,道:“这小子挺苗条啊。”
徐宁摇头:“现在山里雪厚,我也没法进山往深处走,只能在附近转悠。去趟蜗牛壳给我们四个累完犊子了。”
“厚j毛,那帮人有个会训鹰隼的,刚入冬的时候视线好,鹰隼到了天上就专门找豺狗子,瞅见就回来报信……”
“哈哈……”几人大笑。
苗条用在老爷们身上可不是啥好词,但关磊没生气,道:“是苗条,但也挺有劲儿,不信咱俩掰腕子比划比划?”
“命好,五六年前见过两次豺群,那时候的豺群多的有十多头,少的也有六七头,就因为豺肉价值高,有一帮人专门猎豺狗子,死在他们手里的豺狗子不下百头。”
“嗯呐,确实是点子好,我都没寻思能有意外收获,拢共猎了八头豺狗子,给你拿点肉,先尝尝。”
“不好打。”徐宁摇头:“先头壳死俩,豺群都退走了,没成想我们刚唠两句嗑,豺群就重新组织好,从后边偷袭扑上来了,幸好当时我瞅见影子了,要不然我四个都得受点伤。”
马六说:“这玩应我也不会整啊。”
“先烀烂再上锅蒸,你先试着整,等下回我给你拿点熟的。”
王虎问:“大爷,那时候豺狗子挺厚啊?”
“妈了个巴子,那疤瘌熊去哪了?还搁白石砬子呢?”
随即,在马六的催促下,徐宁将昨个去蜗牛壳猎熊的复杂过程讲述了一遍。
马六抽口烟摆手:“我跟你比划啥,赢了脸上没光,输了还没脸,咋都是你小子占便宜。”
徐宁皱眉道:“咱庆安有玩鹰猎的么?”
“那是你们体格好,要换成我早躺下了,你们点子挺好,临着要走还能听着熊报信儿……”
马六笑着点头:“行!豺狗子好打不?”
起初他对徐宁这帮朋友还有点排斥,现在却能做到严肃的开玩笑了,马六就是自个独惯了,有时候不知道咋和旁人相处。
“他们不是庆安人,好像是松花江北边来的。”
“啊。”徐宁点头,道:“大爷,我今个领他仨过来,主要是跟你当面说一声,棕熊胆是绿胆,熊脑袋搁山里遇着三道河的人直接卖了五十……”
马六摆手:“熊脑袋卖了你四个分,跟我没关系,你要说熊胆有我一股,那是没毛病!除了熊胆,剩下的熊肉、熊掌我都不要,你们爱咋整咋整。”
徐宁笑说:“行!那等熊胆出手之后,我再过来给你送钱。”
“着啥急,你要缺钱就先用着,你送到这来,我去哪花?”
“也行,正好我家盖房能用上……大爷,我今个来还有个事。”
马六拍腿道:“有事赶紧说,你今个唠嗑咋这么磨叽呢,一点不痛快。”
“哈哈,我不是怕你为难么。那啥,我开春之前不是得上山跟你学养蜂么,这兄弟想陪着我一块来,到时候我俩搁外头搭个窝棚住,咋样?”
马六耷拉着眼睛扫着王虎,停顿两三秒钟,点头:“来吧,你俩能有个伴,这小蛋子喝酒不?”
“他喝。”
马六闻言来了精神,道:“那行!这后边有两堆木头,你俩搁旁边搭个屋,里边升个炉子,睡觉也不能冷。”
“妥!”
在地窨子和马六唠了将近两个点,眼瞅着快到三点钟,徐宁就张罗着往家走,回去之前四人特意绕道,去瞅了眼狍子套,四个套皆是空的,连狍子踪都没有。
徐宁琢磨这场大雪害了不少牲口,也不知道有多少牲口死在了山里,怪可惜的,全都是肉和好皮子啊。
走到南边老林子的时候,关磊走在边上,往林子里一探,便瞅见一滩鲜红鲜红的血迹,在雪白的林地中显得格外扎眼。
“哥!你瞅瞅那一滩是血不?”
王虎顺眼望去,道:“二哥,那不能是花猫吃食的地方吧?”
徐宁转过头瞅了瞅,说:“给枪里压上弹,咱过去瞅瞅。”
“兄弟,我先过去,你搁后边压着。”
徐宁笑说:“不用,老豹子白天不咋乐意出来溜达,轻易碰不着,但小心无大错,都瞅着点,特别是能藏身的草窝子。”
“诶。”
几人压上弹,便端着枪迈进了老林子,林子里的雪很厚实,下去就将膝盖掩埋了。
“就这样的雪,谁能搁林子里跑过老豹子?”
李福强点头:“可不咋地,来了就是羊入豹口。”
关磊默不吭声跟在徐宁身后,他去蜗牛壳的时候,都没感觉到雪厚,因为徐宁是特意领着他仨走的山棱子,没往深雪的地方走。
“二哥,你瞅瞅!这是老豹子踪不?”
徐宁低头一瞅,雪深三十多厘米,老豹子一脚踩到底,压出一溜梅花印,跟家猫走的步伐差不多,但在这么厚的雪里走,哪怕豹子腿细长,它也得趟着雪走,所以踪很清晰。
“是!这片是它的领地,咱就到前边有血的地方瞅瞅,不能往深处走了。”
“嗯呐。”
再往前走二十多米,徐宁瞅见一滩血迹之后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来路,离道边就三四十米……
在徐宁的右边,还有一溜踪,这踪是人的脚印!
“诶我艹,哪个王八犊子往这倒血干啥?”李福强开口骂道。
徐宁摆手:“往回走吧,踩着来时的脚印走。”
“好。”
王虎问:“二哥,这人往这倒血干啥?”
“想将老豹子引出来呗,我琢磨这人就搁附近趴着呢。”
李福强皱眉道:“那能是谁啊?这豹子吃羊的事,头午才传出来,现在就有人等不急了?”
徐宁笑说:“庆安和太平俩屯,会打猎的就那么几个人,咱屯常家兄弟、老姜、老薛家,太平有大喇叭、老蓝家、李麻子……剩下的人手把不行。”
李福强笑道:“大喇叭都差点劲,他就是打狗围还行。”
“是呗!”
几人走出老林子,便说说笑笑朝着家中走去。
在他们走后,老林子有血迹的地方,往北四五十米,一颗倒树旁边的雪有些松动。
倒树旁边传来嘀咕声:“咋哪都有他们呢,真膈应人。”
“诶呀,你快别叭叭了,帮我瞅着点后边。”
“大哥,我说得整个活物,这玩应就跟钓鱼似的,你不下狠劲打窝子、下狠饵,能钓着大货么!”
“你少比哧没有用的!”
他俩不是旁人,正是年前在蛇塘沟被黑瞎子扑了的常家兄弟!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这哥俩已经好利索了,且帮着李峰给李山伐送了。
这段时间他俩过的还凑合,虽说年前点子背遭了殃,但年后峰回路转,好运降临!
这得从李山被扑死那起,当时李三魔魔怔怔的在家作妖,把孙翠萍、李彤、常丽红吓的连家都不敢回,待将李山伐送走之后,李三依旧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过分,李峰就让常丽红抱着孩子,和孙翠萍、李彤暂住在常西风家。
他家两个屋,老娘们一屋,老爷们一屋咋地都能住下,她们几个在常西风家一直住到现在,为啥没走?
因为李三搁家请上仙了,每天晚间都得做两个小时法,红黄纸满屋飘,有天晚间差点将房子给点了,幸好李峰回去给他送饭,瞅着就给扑灭了,否则李三都得被烧死。
这住了半拉多月,老牛家离得还近便,牛宝田觉得李山死了,虽说跟牛力牛乐没啥关系,但终究是一块搭伙猎熊,出了事他不能不管。
所以哪怕自个家吃不上饭,过年过节的时候,牛宝田也让牛力给常西风家送了两盆菜,就算菜不咋硬,那也是个心意啊。
一来二去,牛力越瞅孙翠萍越觉着好看,等他回家跟牛宝田一唠,牛宝田也觉得行。
虽说孙翠萍的闺女李彤都13了,孙翠萍也三十多了,但她能吃苦会干活啊,最重要的是牛力再过几年也快三十了,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女大七是闲妻啊!
牛力和孙翠萍正好相差七岁,哪怕不是闲妻,那等娶回家也能笑嘻嘻。
但是,李山才死不到一个月,说句不好听的,他还没出满月呢,孙翠萍哪能改嫁啊。
所以牛力这阵子没少去找常西风溜须拍马,且花大价钱买了几包烟和酒,送出去的名义是多谢老常家哥俩帮忙,实际上的意思是想让常西风多在李峰、孙翠萍耳朵边美言两句。
为啥说常家峰回路转、好运降临了呢?因为正月十五那天,常西风几人去街里溜达,搁路边瞅着一窝狗,拢共四头,狗崽的爹妈就在笼子旁边,常西风一打眼就知道是好狗,掐着后脖颈拎起来,尾巴绷的笔直,四脚向外张开,嘴里都没发出哼哼声。
这说明狗崽胆大、耐痛度较高,再瞅笼子边缘,有一排被啃出豁口的木板,牙口也挺不错。
当即常西风就问价,那卖家说狗崽不单卖,要和俩老狗一块卖,拢共就要八十块钱,卖家说他子女都被调到南方了,他也得跟着去南方,所以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了,包括这几条狗……
常西风听了故事,感觉老头很不容易,就从媳妇那里拿了八十块钱,将六条狗给买到手了。
高艳红和张燕根本没反对,反而很支持,毕竟常家兄弟去跑山打猎,能为家里增添不少收入,若是想收入更多,那就得投资!
把钱给了卖家老头,老头就匆匆离开了,留下两条老狗和四条狗崽……
这件事让常西风很高兴,只花了八十块钱,就买到手六条狗,平均一条才十三块多。
到家后常家兄弟狠狠稀罕四条狗崽好几天,而那两条老狗则是被冷落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直到今个早晨,常西风起来去趟茅房,刚回来就瞅见高艳红在给老狗喂食,他贱兮兮的走过去接过狗食喂了两勺,正要摸摸其中一条老狗的时候,另一条突然咧嘴扑上来,直接咬在了常西风的胳膊上,幸好穿着厚棉袄没咬透,但也是像钳子夹肉似的疼。
常西风当即大怒,猛地抄起立在墙根的大板锹,照着老狗的脑袋就来了两下,边打边喊:“杂艹的!你特么还要倒反天罡呢!我整死你得了!”
啪啪!
两板锹落下,一头老狗直接四脚崩直,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吐着舌头开始抽搐。
常北风、张燕和高红艳、常丽红听见动静跑了出来,瞅见这一幕都有点发懵,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常西风瞅见老狗不动弹了,才回过神来。
“诶我艹特么!”
常西风扔掉板锹,拍着大腿悔道:“诶我艹,我没使多大劲呐!咋这么不抗揍呢…艹特么,你说说你,我给你喂食,你咬我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