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主子,听说太医刚刚诊断出珍修容怀有身孕之时,外间便雷声响彻,下起了大雨,皇上直言那皇子是个有福之人呢。”
“皇子?你怎么知道?”安舒窈笑着打趣了一句。
红珠皱了皱眉头,“主子,奴婢和你说正经的呢,外面都传遍了。”
安舒窈瞥了一眼外面,依稀可见的狂风暴雨,“这么大的雨,也亏得你们去议论这些,不过下雨了,楚周国便不会有旱灾了,最多损失些罢了。”
“主子,你到底有没有把奴婢的话听进去啊,”红珠见她似乎根本就没在意自己所说的话,不由得跺了跺脚。
“好了好了,”安舒窈叹了口气,“本嫔自然听见了你说的话,去库里挑几样贵重些的礼品,等雨小一点便送去关雎宫吧,记得挑那些不能出错的东西。”
安舒窈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个难得的通透之人,她自幼饱读诗书,习练琴棋书画,父亲将她送入宫廷参选,她一早便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是在这四墙之内,一早也做好了准备。
父亲自小培养栽培她,并不是为了让她争宠,爬上高位,而是为了让她不争不抢的活在后宫,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她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让皇上安心,只不过是父亲送入宫的一颗棋子,只不过是他们二人表达信任的工具。
父亲实际上是皇上的人,名副其实的保皇派,那么她便是父亲表达忠诚的“礼品”,不是没有怨过,恨过,只是她从小便比旁人看得更多,享受了更多,那么她也必然需承受的更多。
只要父亲是皇上的人,不谋反,不叛逆,那么她便能很舒适的活着,只是如今有了个孩子,她不是没有感情之人,相处久了自然便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因为不出所料,她这辈子便只有这一个孩子。
好好养着,兴许打发孤独之余,也能有所依靠呢。
“雷声这么大,先陪本嫔去看看三皇子吧,千万不要被吓到了。”
“是,”红珠应了声,自家主子对三皇子有多上心,身为贴身宫女,她再清楚不过。
…………
这场雨直接下到了半夜,彻底缓解了持续近两个月的旱灾。
雨不停,宗政瑾担心雨天路滑,干脆让她宿在了乾清宫。
苏静翕在他不断的布菜之下,十分的好心情的多用了一碗饭,“皇上不多吃点么?”
“朕不饿,”宗政瑾摇摇头,继续为她布菜,次数多了,真的似乎习惯了一般。
从下午开始,他便一直处于一种激动难言的状态之中,不同于登基为帝之时的那种期盼,亦不是继掌兵权,收回政权的那种渴望,更不是铲除俞家,报了血仇的那种快感,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他从未经历过,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过他并不排斥,隐隐有许多期待。
“就不必多管份例之事了,喜欢吃什么,直接派人去御膳房取食材,让他们做与你食用便是,”宗政瑾听闻女人似乎怀孕之后,口味会有所改变,他不愿意在这上面委屈她。
“臣妾谢皇上,”苏静翕露出一个笑容,讨好道。
宗政瑾面上不屑,若是生一个孩子,如她这般,喜好讨好奉承,女孩便罢了,若是男孩,只怕……算了,还是他自己亲自来教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