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太监站在外面,艳阳照耀,虽不太热,但是背上却湿了一大片,不敢擅自移去阴凉之地,更不敢转身离开,明知珍昭仪娘娘是故意而为,可是他们却没有法子。
比起这样的慢待忽视,显然打板子,打入慎刑司更让他们不乐意。
收回了心思,跟着宫女走进去,也不敢胡乱四处打量,直接跪在了殿中间,行礼,“奴才参见珍昭仪娘娘。”
苏静翕端起案桌上的杯盏,闲闲的拨动,并没有入口,“起来吧。”
冷冷的三个字,却让那两个太监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起身,掌事太监磕了一个头,“奴才知错,没有管束好宫人,求娘娘责罚。”
苏静翕冷笑一声,“所以你这是认罪了?”
“不……奴才只是……娘娘……奴才……”掌事太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从何解释。
他今日忽然被“请”到了关雎宫来,平日里并没有经常过来,与这位娘娘也不甚熟悉,只听闻过她的许多事迹,私下认为并不是一位简单之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敢托大,更不敢怠慢了这位娘娘,即便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与自己有何干系,只是在宫里这许多年的直觉,让他学会的首先便是认错。
另外一位小太监更是害怕得紧,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平日里都是他听从吩咐往关雎宫送东西的,来的次数多,每次的赏银也丰厚,自是乐得做这份差事。
冷汗涔涔,垂首不语。
苏静翕使了个眼色,听瑶便将身后小宫女手上的托盘端了出来,说道,“这是年前你们殿中省送来的百濯香,里面含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可有什么要分辨的?”
两位太监听到“不干净”三字之时,心里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托盘,不知该如何说起。
苏静翕挥了挥手,“拿过去给他们看清楚些,免得他们不认。”
掌事太监心里苦笑,这位娘娘是认定了问题出现在殿中省,不敢有任何表示,接过来仔细辨认,反复过后,“娘娘,这确实是殿中省出的香料。”
很好,没有推辞,光明磊落的承认显然要比吞吞吐吐的承认,或是绞尽脑汁的寻找推辞要让人舒服的多。
“不过奴才却不知这香料是出了什么问题,香料是殿中省的人亲自制出的,之后分发到各宫各院,途中经过的人手有很多,但是却都是有人监管,若是被做了手脚,却是不太容易的,”那太监继续说道。
苏静翕冷哼一声,“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本宫,其实不是你们的问题,而是本宫自己不慎,被人做了手脚?”
“娘娘恕罪,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求娘娘明鉴,”那两个太监吓了一跳,连忙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