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是说不出话来了?”苏静翕瞥了一眼外面的雪花,淡淡道。
舞女低垂着头,听着仿若其声音似乎是从云端飘散过来,淡淡的,却不容人忽视,她不傻,自是知道其是故意而为,不过是想要她害怕而已。
自己虽然是从边关小城而来,但是却经过了特殊的培养与训练,早就不仅仅是那小户人家的女儿,只不过方才的匆匆一眼,依旧让她忍不住自惭形秽。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来都不小,任凭自己如何努力,许多东西都是天注定,后生是无力改变的,她清楚这一点,却不想承认。
就在昨日,她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凭着这副容貌,能够入宫献舞,或许会被皇上发觉,从此爬上龙床,光宗耀祖,她要整个小镇的人都为她感到骄傲与荣耀。
只是她确实在有意的安排之下入了宫,献了舞,却根本没有爬上龙床,便是此刻,她依旧忘不了昨晚上首那个男人如苍鹰般的凌厉目光,眼里有她显见的厌恶与嫌弃,她一度怀疑若不是自己顶着这张脸,或许真的会被当场处死。
而她还傻傻的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多么可笑。
此刻,她却是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况且他看都不愿意看她。
压了压心里的诸多感慨,恭敬道,“珍妃娘娘天人之姿,倾国亦是有的,而贱婢不过是凑巧为老天垂怜,生的与珍妃娘娘有两分相似罢了,如何都是不能够与娘娘相提并论的。”
这番话她思虑了许久,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才说出来的,但愿没有得罪宫里的这些贵人,不论是谁,都不是她能够承担得了的。
“呵,本宫亦是这般以为,”苏静翕不屑的收回了目光,放在旁边的几个人身上,“你们以为呢?”
湘修容一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杜小仪率先说道,“婢妾与娘娘所想的一般,不过是个会跳舞的贱婢罢了,娘娘实在不需要自降身份,与这等贱婢比较,便是多看两眼亦是污了娘娘的眼。”
这番话不可谓是不说的极为有水准,虽然一口一个“贱婢”,彻底得罪那名舞女,但是却是在讨好苏静翕,重点是在将苏静翕不能够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若是苏静翕愿意承她这份情,那便是合心意了。
湘修容有些不忿,连忙紧接着开口道,“确实如此,不过是个贱婢罢了,珍妃娘娘不必放在眼里,实在不值当。”
另外两人见状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连忙跟着附和。
那舞女站在下首,寒风冷冽入骨,听着周围人的鄙夷与奚落,早有预料的,此时听着依旧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从开始便不应该奢求太多,若是待在自己的小镇,或许还能够凭借着这副好容貌嫁与一户好人家,此时应当有几个孩子了。
可是悔不当初又如何,做错了亦不能回头。
苏静翕轻笑,真是风水轮流转,曾经湘修容视她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先是仗着有皇后,后有淑妃等人,可是今日却也有不得不忍气吞声,为她说话,讨好于她的时候。
“本宫十分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本来以为她会在乾清宫遇见这名舞女,毕竟昨晚代曼可是打听她是在乾清宫的,是以今日特地盛装打扮前去示威,不过在宗政瑾提出赏梅,她两相比较,自是选择比较重要的一个。
毕竟从宗政瑾昨晚的表现看来,与她相似的舞女并不足以为惧。
苏静翕一问,其他人纷纷亦想起这个问题,方才她们只关注于这舞女到底与珍妃娘娘相不相似的问题了,到底忽略这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