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被解了禁,宗政瑾才发觉欢好应当是欢喜之事才是。
见过了更好的,便再也接受不了残缺的货色。
在床上的时候,他喜欢看她因为他变换神态,绽放鲜嫩,尤其是那双眸子,让他十分喜爱,每次见着那双眸子,他都忍不住凑过去亲一亲。
她掩下内心的想法,不再提当时之事,与他相处,轻轻松松,偶尔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念及她得心意,便也乐得纵容。
在关于俞家的事情上,孟闻天提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他便拒绝了以她为诱饵,宁愿因此而采取更加迂回的方式。
可是之后也是因为杜宛如的孩子,别人的陷害,她为了摆脱嫌疑,洗清自己的罪名,故意而为,子虚乌有之事,他本不该生气,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只后宫的妃嫔经常做,他也经常做。
可是他还是生气了。
她的请罪并没有让他消气,或许是觉得她不同了,变成了与其他女人一样,让他有些不想再见到她。
其实,他知道并不能怪她,换作是自己,或许会做出更加残忍之事,只是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
她没有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有这个想法,下一次会如何做,他不想想象。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么,他便变得可笑了。
有些日子没见,眼线来报,她每日自得其乐,过得悠闲不已,并没有想象中的闷闷不乐,或是痛不欲生。
宗政瑾有些生气,也有些好笑,这似乎才是她的本性。
舒贵妃提起的时候,他明知她此举的目的,却还是顺势答应了,因为马上是她的生辰。
她提过,他记得。
舒贵妃的生辰宴席,其实当时前朝事多,他却还是赶去了,众人只道是他宠爱舒贵妃太甚,却不知他只是想要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给她引开一些目光罢了。
中秋宴席上,他见到了她,没有瘦,只是眼底有些憔悴,见状便心安了,没有他,她过的也并不是很好。
太后提出要免去附子汤,他顺势答应,收回了权力,他已经要开始着手对付世家了。
这些年,他们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买卖官爵,中饱私囊,欺凌弱小,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让他越来越忍无可忍了。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俞家。
他与她的和好,来得有些快,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哄人,好在她先迈出了一步,主动走到他身边,他自是不会再与她计较。
得知她是甘心入宫,他的心里是欢喜的。
或许,她真的与其他人不同。
两个人和好如初,他愿意宠着她,给她份例之内最好的,她钟爱吃食,他便命人做与她吃,更是三五不时的与她一同用膳,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她在他眼前中毒了,被人陷害,严重的挑战了他的底线,那些人不把她当回事,亦不将他当回事。
他是应该气愤的。
可是不自禁的竟然多了一些愧疚,从未有过的情感。
她信任他,他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将她置于死地之上,让她遭了罪,受了苦。
他没有与她承诺什么,但是却在自己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补偿与她。
出宫狩猎,几乎没有犹豫,他便选择带了她,因为他知道她会高兴的。
之前的两天过的很好,可是在发生意料之中的事情之时,虽然是早有计划的,但是他却退缩了。
他害怕自己的计划不是万无一失,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便极有可能是其中的牺牲品。
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但是还是发生了,任凭自己觉得如何好笑。
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不可否认,他内心是窃喜的。
他带着她,其实是拖累,若是那些人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她会是累赘。
“信不信朕?”
“信。”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已然足够了。
脱离危险过后,他本来打算从今以后,真的只宠她,给她想要的,可是在他作出这个决定之时,他可笑的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你不信朕。”
是的,她并不是那么的信任他。
明明之前她说过同样的话,他信了,可是此刻他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我不是不信你。”
“我现在知道了,你不会这样对我。”
她说的对,他不会这样对她。
“朕不会。”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就这样相信了她,如此简单,两句话而已,便解开了心结。
只是,没有她,他过的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