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上面是一张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出来场面极其血腥的,男尸的照片。
在这张照片下面还印着娱乐性新闻的标题:震惊!恋/童男被发现死于家中!被开膛破肚!场面极其血腥!法医声称死者死前曾服用大量安眠药!后续案件进展,我们将继续跟进!
海报质感的塑料纸,上面却印着这些应该出现在报纸上面的内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莫池蹲在柜子面前仰头看着,右手托着腮,示意顾砚洲仔细看看这一坨马赛克中隐约是个人头的东西。
莫池:“有没有感觉有些眼熟。”
顾砚洲眯着眼睛使劲瞧了瞧,也没有瞧出一点莫池口中的眼熟感觉。
他丧气道:“看不出来。”
莫池:“有没有感觉,这死者有点像今天迎接我们的那位男主人。”
顾砚洲又不死心的重新凑到了纸前,脸几乎都要贴到纸上,可那纸上依旧还是一坨根本看不清是头是身体还是背景的马赛克。
看的顾砚洲眼睛都有些酸涩了,也还是没看出究竟哪里像那个男主人了。
莫池站起来蹦了两下,顺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
莫池:“别看了,我猜的。”
说着,在顾砚洲无语地转头看向他时,还顺势眨了眨眼睛。
顾砚洲对他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得,对于莫池的这种恶趣味也只是没什么脾气的一笑而过,然后继续接过莫池手中的床单被套等东西,帮他铺床位。
雷纳德与游桉两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对,不是他们想光坐着,实在是那边莫池与顾砚洲的氛围他们插不进去,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又真的无事可做,这才呆坐在了这里。
顾砚洲的手悬空在空中点了点:“江妄与江念,你信谁?”
莫池坐在顾砚洲的床上跷着腿,他歪了歪脑袋,笑盈盈的对着顾砚洲道:“都不信。”
“江家家大业大,他们两个想争家主之位,从前靠商业头脑,人脉交涉,如今,还要加个副本成绩。”
莫池将手从虚空放了下来,撑着床沿晃着脚道:“不是我狂妄,但在新人玩家中我也算排得上名,再加上我莫家小少爷的身份,是最适合拉拢的对象。”
顾砚洲:“可莫家与江家的关系......”
莫池:“江家的亲戚都快要死绝了,再瞧瞧他们对他们那个爹的态度,这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呢,你觉得,江家与莫家的恩怨,他们能顾多少?”
“怕是根本不放在眼里,连那个勉强能压制住他们的母亲想来都能在争家主之位的时候顺手杀了。”
“毕竟现在副本遍地,死个人可太正常了。”
直播间的贴心之处在于如果玩家开启了静音功能,那他连带着嘴巴也会打上马赛克,防止某些懂唇语的观众破解出他们在说什么。
所以莫池说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打算遮自己的嘴。
顾砚洲忧心道:“如若他们不是想拉拢你,而是想杀你呢?”
莫池点了点头,认真道:“这倒也有可能,不过放心,他们杀不了我。”
顾砚洲听到这句话,便猜到莫池对他们做了什么,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顾砚洲:“那就好,必要的时候,都可以杀了。”
莫池笑了,他凑到了顾砚洲跟前,伸长了脖子:“就不怕江家唯二的两位继承人死了,江廷发怒,开罪我们莫顾两家?”
顾砚洲的语气轻蔑,甚至还透着股不屑:“江廷比不上他爹,手段差了点,连自己家都能治成这样,早已大不如前,只靠之前的积累撑着,只我顾家,对付他足以。”
莫池:“小心落人话柄。”
顾砚洲:“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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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别想着杀他。”
江妄站在江念的房间里,背靠着墙,双手环胸站着,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在给自己重新梳辫子的江念。
江念辫子梳到了一半,不解的抬头看他:“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可不敢杀人。”
江妄冷笑道:“江念,事已至此,还要演戏?”
江念拿梳子的手一顿,干脆直接放下,将梳了一半的麻花辫随意的束了起来,转而靠在椅背上,有几分挑衅意味地看着站着的江妄。
江念:“听说你们最近交往密切,你还为他特地做了一款专属蛋糕。”
“让我想想,叫什么来着——”
“哦~玫瑰夜——”
“这名字,怪浪漫的呢,难不成我们江家的大少爷,竟是个同性恋?”
江妄:“正常朋友关系罢了,我可不像你,一次性跟十几个周旋,还男女通吃。”
“我啊,洁身自好。”
江念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站起了身走近了江妄,分明在身高上矮上一截,可却显得居高临下。
江念:“你也说过,我多情,所以这情之一字啊,我比你熟。”
“哥哥,藏藏眼神吧。”
“我确实不会杀他,但如果他对你很重要的话,无论是杀是抢,我都要把他搞到手。”
“拭目以待吧,哥哥。”
江妄散漫的眼神不复存在,他看着即将推门而去的江念,咬牙切齿道:“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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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池,阿姨喊我们去吃饭呢。”
江念敲了三下门,清丽的声音自门后响起。
莫池拉开了门,一眼便看见了跟在江念身后的,那位衣着朴素的母亲。
母亲看上去身材瘦小,身上的围裙已经卸下,头发有些枯,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与父亲和孩子的衣着样貌实在是格格不入了先,很难想象这是一家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母亲是这个家的保姆呢。
看起来这位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并不怎么样,莫池想着,礼貌的向其打了招呼。
母亲略有些弱的声音在江念的身后传来,始终是半低着头的姿态:“饭做好了,先生让我叫你们去用餐。”
莫池没有着急前往,他微微躬身,亲切的询问这位母亲:“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这位母亲的头埋得更低了些,她怯怯道:“我姓陈,叫我陈姨就好。”
莫池:“好的,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