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远航前夕（5）

上一次的日本之行，让路明非的心里多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填补的伤口，这一次的日本之行，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日本之行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于是他重生归来，就是为了弥补这一次的、导致他内心空洞的遗憾。

零猜到了什么，她永远就是这样敏锐，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路明非的表情变化，这几天路明非一直去天台喝酒的样子让零有点担心。

在零的眼中，路明非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工作养家的成年人在遇到压力时无法发泄的经典场景。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他只留下了外表光鲜的意气风发，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难以言语的压力。

他刚入学屠龙以及参加自由一日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沉淀下来的是那份属于成年人的沉稳和上位领导者的、那掌控一切、把控棋局的超然局势掌控力，还有隐藏在心里的压力。

零打算为路明非做点什么，她打算在路明非去日本后也去日本，这样多少也能为他的计划做点什么。

“在收拾东西？”零发现了路明非在做什么，于是就过去看看。

“对。是要去日本了，在准备去日本的东西。”路明非无法想象自己到日本后会发生什么，以及绘梨衣的精神状态会如何？

“心里不舒服？”零知道路明非心里不舒服，她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了。

“还行吧！”路明非点头。

什么叫还行？你这叫还行？你这不舒服的表情都摆在脸上了！

如果按照零以往的脾气肯定要生气了，但是现在她不能生气，她要做的是安抚路明非的情绪。

自从和路明非表明心意，零就学会了如何去观察路明非的表情还有路明非的动作。

路明非这脾气，一旦决定了什么要做什么事情，那是八匹大马都拉不回来的架势。

“你要知道，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这种困难的。这是你避免不了的，拒绝不了的，当你决定了，下定决定要去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你就只能前进了。”

“或许成长确实如此吧！成长的代价就是学会了承担责任和变得成熟。在我眼里你确实改变了很多，也不再是之前那个为了他人冲动，然后去伤害自己的人了，伊莎贝尔和维多利亚将你在关爱学校公干的过程告诉我了，做的不错，知道学会团队配合了。”

“一个人在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追求理想的机会，你不是做不好，也不是怕失败，而是你在纠结和迷茫。当你在纠结和迷茫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放手去做吧！等时机到了我也会带队去日本，放心，这次，你不是一个人。”

零就这样让路明非趴在她的大腿上，然后慢慢抚摸着他的头。她知道，现在的路明非需要的是来自他人的关心以及鼓励，他这两年一直在前进，前进，在前进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压力。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咱们的真空女王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哲学了？”路明非被零说的话惊讶到了，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前进，而是所有人都在前进吗？

“怎么？我就不能说这样的话了？我一开始就相信，你不是废物，你不是那些流言蜚语中，所说的废物。当你真正努力起来的时候，整个学院都拜服在你的光环之下，这就是你的努力，这就是你靠着自己努力得来的回报，不是吗？”零说。

“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布局，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也会暗中配合，樱井明、犬山葵以及奈美算是连赫尔佐格都算不到的变数。放心吧！我会和恺撒老大、楚子航师兄一起完成这一次的日本之行。”

路明非想起了他对绘梨衣许下的诺言，他要去日本把她接走，然后拔出隐藏在蛇歧八家中的阴暗面，将日本的事情解决后，就带着绘梨衣一起回到卡塞尔学院，让绘梨衣能够正常的、自由的生活。

如今的赫尔佐格还是以橘政宗的样貌示人，想要破解赫尔佐格的局很容易，但是路明非不打算这么容易就让赫尔佐格死，他要让赫尔佐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也就放心了，曾经的你能为了救楚子航和苏晓樯伤害自己的精神，甚至一直逼着自己往前走。但是你知道吗？你在伤害自己的时候，我的心也在痛啊！你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有多痛吗？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吗？”零诉说着自己心里的不满，在外人面前她是言语极少的冰山女王，但是在路明非这里，她完全就是依赖路明非的一只小猫。

零当时害怕极了，她害怕路明非会离开自己，她现在只能依赖路明非了，就好像，如果路明非突然失踪，她就无法继续活下去一样。为了变得“有用”，零才这么一直努力，可是如果那个人都没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路明非和她一路走过来，路明非受了多少苦她能不知道么？在烈火中前进，在荆棘中成长，这就是路明非的路。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呀！”路明非见情况不对，赶紧向零道歉。

他最怕零哭了，零一哭，那是多不会大哭一场的类型，她只会一个人流眼泪。路明非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了，所以他现在得想办法赶紧把零女王哄好了。

“哼，这次就先原谅你好了！不过如果再敢有下次的话……”零见路明非诚恳的认错了，心里也得到了满足。

毕竟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她只是不想失去那个，一直保护她的人罢了。和躲在暗处的敌人斗争是路明非目前要做的事情，她只要在路明非执行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辅佐他，然后处理好学院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去日本还有一个人任务，不仅要在明面上干掉赫尔佐格，还要找出隐藏在蛇歧八家中的的暗面君主，这件事的线索就是‘违禁药剂’和‘莫洛托夫鸡尾酒’，这两件事我会请源稚生帮忙调查。”路明非也知道此时不能将一些事情告诉源稚生，等到一切真相大白，源稚生自然会知道赫尔佐格的身份。

“嗯，尽管放手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的。”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