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战斗了,准备好了么?”
巴基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他摸了摸额角,湿漉漉,自己居然又流汗了么?真该死,明明是这种小场面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可脑子里却快速闪过海楼石子弹的影响,想象出被海楼石手铐铐住后的无力感,心里顿时更加慌乱了。
“砰砰!”
接连的枪声响起。
宛若是有一千支枪在同一时间开火,子弹出膛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畔有如雨点落地。他们朝四面八方张望,竟然发现四壁都有黑漆漆的枪口钻出。
这个餐厅的四壁,居然预留了伸出枪口的孔洞!
没有启用的时候,那些孔洞是被一色的石柱堵住的,缝隙小得肉眼难辨,现在那些堵住孔洞的石柱被抽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口铁黑的枪管。
塞缪尔建造这座基地的时候,居然就考虑过把餐厅当作他们的坟墓!
枪声奏响如激烈的曲乐,之后渐渐平息。
一轮扫射结束,餐厅内已经千疮百孔。
餐厅外。
持枪的基地士兵们都互相一笑,笑意间透着残忍。
他们都已经清空了弹匣里的子弹,餐厅四壁当时建造的时候预留的孔洞大约数百个,而他们的枪械弹匣能容纳十颗子弹,这意味着这短短不到十秒钟内有数千子弹向餐厅内发射!
就算是石头也该被打成筛子了。
在他们看来,餐厅内的众人必死无疑。
但塞缪尔没有那么乐观,面上依然没有松懈的意思。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确实没有人能从这样的袭击下活下来,但是海军本部作为大海上最大也是最强的暴力执法机构,他们的军官大概率不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可以杀死的。
塞缪尔很有发言权,他以前就是本部的少将,最清楚不过。
这一轮扫射他觉得可以把杂兵们都清理掉,但军官仍旧会存活。
“把门打开吧。”
塞缪尔吸了口烟,雾气遮蔽了他的眼神。
两名基地士兵于是听从命令一左一右打开了大门,露出里面的景象。
“怎...怎么可能?!”
开门的士兵瞠目结舌。
门内。
满地子弹的残骸,其中上千颗子弹无一不是被一分为二,而斩开他们的男人手持一把雪亮的太刀,脸色冷得冻人心扉。
继国缘一手持雪走,站在众人面前,他身后的士兵们惊尤未定,但是毫发无伤。
数千颗子弹接连射出,每轮射击都有数百颗在同一时间笼罩屋内,然而却都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只因继国缘一的雪走,已然出鞘。
“你不解释解释么?”继国缘一的视线投到塞缪尔身上,一字一顿,“基地长先生。”
基地士兵中,目睹这一幕的都生出怯战的心思,这样的怪物面前他们与蝼蚁无异。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塞缪尔终于揭开了面具,笑得狰狞,“都怪你啊,小子。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本部呢?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滚蛋有什么不好?!”
紧接着,塞缪尔用怒吼打断了基地士兵们逃跑的念头。
“都给我上!今天让他们走了,日后大家都得玩完!”
这时候,本部的迪翁等人终于反应过来,四处找寻武器。然而却忽地想起他们的武器早已被侍者卸下放在了一楼的储藏室中。
此刻,他们手头没有枪也没有刀剑,他们手无寸铁!只是人畜无害的累赘!
恐惧、害怕一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没有武器的他们根本无法和这些基地士兵们相抗衡,他们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长官——继国缘一。
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是该涨涨教训了,”继国缘一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出门在外,怎么能对素未谋面的家伙没有防备之心呢?”
迪翁等人惭愧地低了低头。
“但是别害怕,”继国缘一轻轻说,“我会保护你们的。”
迪翁等人一脸感动,有些情感上敏感些的人眼角都泛起来泪花。他们犯了足以致命的错误,可继国缘一身为长官却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
能和这样的长官死在一起,死也算无憾了!他们想。
枪声再响,外面包围的所有士兵都以枪林弹雨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怯懦恐惧。
他们发了疯一样扣动扳机,一时间无数子弹组成一片铁幕,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射击过来。
巴基和里维害怕地抱在了一起,其他人也是把活下去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继国缘一的身上。
而塞缪尔死死地盯着继国缘一,看他究竟要如何应对。
精铁交戈的声音响彻。
方才塞缪尔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现在却能看得真切了。
继国缘一手中雪走一闪,弧形的飞翔斩击宛若实质,与弹幕相碰撞,居然硬生生把这弹幕给斩开!宛若山石分开悬落的激流瀑布!
经过在军官训练营的锻炼,他的身体机也来到了全新的高度,如今他能随心所欲斩出这样的招式。
岚.半月斩。
这是继国缘一从六式岚脚的原理中得到灵感,从而开发出来的六式变式,挥出刀刃的力量可以让斩击速度远超音速,如此在别人看来他手中的刀近乎是隐形的。
斩击使身前的空气发生了剧烈的压缩反应,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光刃。空气被他恐怖的力量推成一发大型的“真空剑气”!
面对势不可挡的飞翔斩击,塞缪尔和基地士兵们无不避之如虎!
险而又险地,他们躲过了攻击,斩击擦着飞掠而过,径直冲向天际,最后消弭在数百米开外的空中。
看着继国缘一劈出的巨大斩击波,所有人都震惊了。
塞缪尔也是皱眉不已,在他的印象中本部能称得上剑豪的人屈指可数,而那些人他都认识。但继国缘一摆明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从继国缘一年轻的面容就可以推断出他加入海军的时间肯定不久。
可继国缘一的这一发飞翔斩击的规模就足以证明他剑豪的身份。
塞缪尔擦了擦汗,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也没那么好用了,实在想不明白,一位海军的剑豪怎么会乘坐这样的小型军舰远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