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
泽法摇了摇手里的空酒瓶，将之放在了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用双手托着下巴。
“这次考核你完成得很好，能够在毕业之际就拥有解决‘雪提督’那种程度的预备役自从训练营建立以来还从没出现过，你也称得上是史无前例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萨卡斯基说你单枪匹马就干掉了约翰和他的部下们，我也不会给你安排这样的任务。”
“这太过荒谬，对一个学员来讲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一样了。”
“我力排众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暴雪海贼团一伙这个难题推到你的面前，这确实有些冒险，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真的很棒，缘一。在我教导过的学生里面，你是最让我满意的那个。”
泽法似乎是有些醉了，平时他总是言简意赅，今天却说了这么多无关感慨的话。
“于是在关于预备役们任职问题的会议中，我提出了将你直接任命为中将的想法。”
“但元帅和战国都没有同意，按照他们的说法，从未有军官的初始军衔比少将还要高，如果一上来就将一个20岁的年轻人拔高到中将的位置，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所以就算你所累积的军功已经足够你坐上中将的交椅，他们还是以阅历不够为由拒绝了我的提议。”
“根据他们的说法，萨卡斯基他们从训练营毕业以后的也是从少将开始往上爬的，他们允诺在之后的一年内提拔伱为中将，却不愿意让你直接任职。”
“我和他们据理力争，说你是史无前例的天才，如果以实力论，现在就足以坐上中将甚至更高的位置，把你任职为少将我觉得有些屈才了......就这么争论了很久，他们最后妥协了一步，让我来问问你本人的意见。”
“如果你无惧舆论的压力，那么他们愿意为你开这个先河。”泽法顿了顿，十指交叉平放胸前，
“你可能对中将这個位置没什么概念，这代表你成为在了海军中除了元帅大将以外身份地位最高的一群人，成为了海军的中流砥柱。组织里面你能做到最大程度的自由，能够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贯彻你自己的「正义」之路。”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老实说我很希望你勇敢些。”
“我明白了，”继国缘一轻声说，“如果得到更大的权力意味着我能够更肆意地为和平而挥剑的话，那么就算背负骂名我也心甘情愿。”
“既然如此，你的答案是？”泽法目光炯炯。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继国缘一直视泽法的眼睛，“请代我传达我想要成为中将的决心。”
泽法顿时露出笑容：“我会的，很高兴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格会说出‘随便’这样的话。”
“泽法老师说笑了。”继国缘一说。
泽法咳了咳，忽地又变得严肃：“好了，关于军衔的问题我们就讨论到这里，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道格拉斯.巴雷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泽法说。
继国缘一摇了摇头：“没有。”
“他是这片大海上声名鹊起的新人，实力不弱于雪提督和约翰，甚至还要更强。”
继国缘一颔首，示意已经了解。
“自从罗杰死后，他便暴走于这片大海上，将整个世界都搅得天翻地覆。我们对他十分头疼，奈何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对付他，中将们不是没试过对他实施逮捕，但......都失败了。”泽法推推眼镜。
“不过同时他也引起了世界政府的注意，空元帅委托我跟你说这些，估计是因为元帅他最近打算对这个家伙真格了。”泽法说，“为了不再让他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元帅他打算组建一支专门负责追捕他的舰队。”
“而这支队伍需要一个靠得住的领袖，最好还有能降得住巴雷特的实力。”泽法沉声说，
“毫无疑问刚刚完成单人剿灭雪提督一伙壮举的你是很合适的人选，是的，和别人不一样，毕业以后你不会被调遣去往任何支部，而是作为这次行动的领军者直接前往新世界中。”
继国缘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泽法笑笑：“像元帅说的，‘好钢用在刀刃上’，他相信你会完美完成这个任务。”
“那什么时候出发？”继国缘一轻声问。
“不急......筹集人员还需要些时间，你还要参加明晚的毕业典礼呢......这次领头的中将除了你还有一个让我不那么喜欢的家伙，不过我不否认他的实力。”
泽法拿起一瓶新的雪莉酒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说起来他还是你的学长，只是想到他的样子我就有些烦躁......”
他又灌了口酒，低头看了看酒上贴着的标签，突然说：“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喝这款酒么？”
“不..不知道。”继国缘一愣了一下，不明白泽法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很少人知道......因为我的妻子曾经也很喜欢喝这款酒。”
泽法叹了口气，语气惆怅：
“抱歉了，缘一。这次派你去剿灭‘雪提督’一伙，我是含有私心的。‘雪提督’旗下的一号船长‘黑心商人’库利南，其实就是当年导致我亲人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泽法忽然转身，朝着继国缘一敬了个军礼。
“泽法老师......你不必这样。”继国缘一沉默了一会儿说。
“多谢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暗中调查他们的死因。但碍于身份和职务，没有办法直接去找他算账，这次借你之手杀死他，也算是圆了我一桩心愿......可惜这么多年只调查清楚了其中一人的具体身份......”泽法声音低哑。
他又走回办公椅前瘫倒在上面，望着窗外的落花无力叹息。
很久很久。
继国缘一没有走，坐在原地静静地陪着泽法，虽然这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枪使了，但如果泽法直接告诉他，其实他也会帮这个忙。
“走吧，还有最后一件事，”泽法忽地站起来，“用这个蒙上眼睛。”
继国缘一微微一愣，听话地接过了泽法递过来的黑色布条，缠在了眼睛上。
“跟上来。”黑暗中继国缘一听到泽法说。
“泽法老师，这是要......”
继国缘一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不过凭借着超人的听觉，还是以鬼彻为拐杖跟上了泽法的脚步。
“我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一点，你似乎太过依赖自己的眼睛了。也许你现在比我还要强了也说不定......但这个东西我还是要重新教给你。”
泽法说到这里一顿，“那就是......见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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