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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嘴上虽这么说,却没有立时去宗人府,也没去找燕燕,反而是先入宫见了康熙,将顺天府查到的东西一一汇报。
意料之中,康熙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天地会,又是天地会!
“汗阿玛,钱亮与马三在天地会中的职位就算不太高,也不算低。他们对圈养少女之事一无所知,就算此事属于机密,可要将这些女孩子从四五岁养到十多岁,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半点风声没听过。尤其马三当年还是从南边过来的。
“结合几年前六弟病逝时查到的东西,儿臣认为,这个陈光义应该是朱三太子一系的人。他打入天地会,成为副舵主,是在为朱三太子筹谋。
“这几年朝廷一力打压天地会,动作从未断过。天地会的势力被我们搞得七零八落,损失惨重。总舵主的威信日渐减弱,会众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他领导无方。反倒是副舵主陈光义越来越得人心。
“加之现在总舵主年纪大了,更干不过陈光义,如今天地会恐怕已经掌握全盘掌握在了陈光义的手里,变成了他背后主子的一把刀。”
康熙眉色凝重:“各地官府搜查了几年,竟都没能找出他们的老巢!底下人干什么吃的!废物!”
胤礽摇头:“儿臣觉得倒不见得是下面的人不经心。当年事情闹得那样大,这几年汗阿玛更是一再下旨督促查办。他们哪敢懈怠。只是狡兔三窟,似朱三太子这等阴谋造反的人,自然会给自己多留几条退路。那位朱和潍也是有些本事的。”
近年来,即便没一举捣毁朱三太子一系,朝廷也查到了不少消息。比如朱三太子才智平平,十分信任自己的长子。比如这位长子名唤朱和潍,这些年派内都是他在管事。
“朱和潍很谨慎,我们至今未能取得他的画像。下面的人抓捕起来自然更为艰难。再者,聚贤庄的钱亮与马三都能假造户籍,朱和潍自然也能。谁知道他现在身居何处,用的什么名字。”
胤礽叹气,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这个年代可没有巡警,更不可能在街上一个个查看行人的身份证。就算查了也没多大用。如今的户籍上面连个画像都没有,鬼知道是不是本人?
康熙也觉气闷,心情相当不美妙,伸手翻开聚贤庄的“贵客”名单,好家伙,里头八旗子弟可不少。这下更来气了。
胤礽又觑了他一眼,接着道:“从聚贤庄那些小厮的口供中可以得知,聚贤庄庄主的所谓‘朋友’与‘贵客’还是有些区别的。聚贤庄,聚贤聚贤。看这名字就知其意。他们在前院设文艺比斗,便是想从中挑选人才,与之结交,待有朝一日能够为他们所用。这些便是‘朋友’。
“贵客几乎七成出身满汉八旗,其中又以满人居多。贵客不但食神仙汤,还抽大烟。这两样皆是阿芙蓉所制。幕后之人想做什么,一目了然。他这是要毁了我们的根基,颠覆了这个天下!”
如今满人江山稳固,民心所向,盛世之下,造反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朱和潍这等野心勃勃之人,怎能甘愿放弃?于是他们做出了阿芙蓉。想借阿芙蓉控制朝廷命官为他们所用,再利用阿芙蓉摧毁八旗子弟的战力,到那时,他们揭竿而起,朝廷要如何抵挡?
只是……阿芙蓉,阿芙蓉!这群人眼里是不是只有龙椅上那个位子?他们难道以为阿芙蓉这种东西面世,能被控制在满人八旗里面,不会流入民间百姓之家吗?呵!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日子出入聚贤庄的人中,也不是没有发现异常的,那些抽大烟的,即便不知阿芙蓉的根底,也未尝没有过怀疑。虽说是他们心存侥幸,但并非没有知晓聚贤庄背后站着当朝大阿哥的原因。”
说到此,胤礽冷哼:“若不是大哥打着名号在前面挡着,聚贤庄何至于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好在还有个明珠脑子清醒,人又够警觉。
“目前我们也只能庆幸发现得早,聚贤庄内的‘贵客’虽然家世不凡,但多为家中子弟,朝中官员少之又少。若再放任它继续下去,下一步,他们必然是通过这些‘子弟’,将阿芙蓉引向朝中重臣。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若不是胤禔,何至于呢。想到此,康熙对胤禔失望到了极点,怒火中烧。相对的,他也更恨这位搞事的燕燕。
“这么看来,燕燕也该是朱和潍的人,与聚贤庄属里应外合。”
胤礽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正说着燕燕,梁九功就前来禀报:燕燕愿意开口,但要皇上与太子在场才肯说。
康熙一嗤:“什么玩意儿,也值当朕亲自出面?”
胤礽却是勾唇:“汗阿玛,儿臣倒是想去会会她。”
康熙蹙眉。
胤礽又道:“汗阿玛,燕燕一个女子,没学过拳脚功夫,力气有限。她如今在梁公公手里走了一遭,就更没劲儿了。身上危险的东西,在被抓的那一刻恐怕就已搜得干干净净。我去见她,又不会单独相处,总会带上侍卫随从。她想伤我,也得有这个本事。”
胤礽还真挺好奇的。燕燕特意要求他和康熙在场,肯定不是行什么刺杀。毕竟就像他刚刚说的,燕燕现在的处境,刺杀不了。那么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这么一说,康熙也站起身来:“朕随你一起。”
胤礽眼珠转了一圈:“既然如此,不妨把大哥也叫上吧。”
康熙侧目。
胤礽不闪不避,将自己的心思坦荡露出来:“让大哥呆在隔壁,找人看着他,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话,不许闹出动静。就让他听着,总得让他知道他口中信任有加的燕燕是什么人,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康熙心下叹息,却还是依了他,吩咐道:“去宗人府将大阿哥提过来。”
这个“提”字说得好。什么人会用提?提审犯人啊。可见康熙也是气的。胤礽神色瞬间好了不少。
等梁九功安排好,胤礽与康熙进去,燕燕已经在了。大约是想到她要见皇上太子,怕她受过刑的样子太恐怖吓到人,梁九功特意让人给她做了简单清洗。面上除了有些苍白,看不出伤痕。但身上的衣服即便新换过,这么一会儿工夫,也已经又见了点点猩红。
她手脚都套着锁链,跪在地上,身形略有些摇晃,但还算挺得住。看到康熙与胤礽,没有求饶,也不见惊惧。
胤礽心底对她暗暗高看了两分。思及她在幕后给胤禔出的各种主意,对胤禔造成的改变,又是一叹。也算是个人物了,可惜这份聪慧用错了地方,走错了路。
胤礽在审视燕燕,殊不知燕燕也在审视他。梁九功察觉她的眼神,斥道:“乱看什么,让你抬头了吗?你不是要求皇上与太子在场吗?现今皇上与太子都在了,有什么话,说吧!”
燕燕也没恼,平静收回视线:“你猜的不错。这两年,藏在大阿哥身后给他出主意,让他去天津卫建立鸿海商队的人是我,让他开办聚贤庄的人也是我。我是为了公子。”
“公子?”胤礽挑眉,“朱和潍?”
燕燕敛眉,没有反驳。
“你与他是怎么相识的?”
“相识……”燕燕呢喃着,思绪仿佛飘到了许多年前,“七岁那年祖母病逝,父亲日日在外头鬼混,把银钱全都拿了去。我一个人在家里经常饿肚子。刚开始村里人觉得我可怜,还会给我一两口吃的。时间久了,他们也不富裕,就给不了了。
“我便想出去找活干。可我人小,力气也小,没人肯雇我。我就学乞丐们去讨。即便如此,我还是抢不过那些乞儿。
“有一天,一位十多岁的少年公子心善前来布施,见到这种情况,特意让人把馒头发到每个人手里,还将被推到在地的我扶起来,见我穿得单薄,又脱了自己的斗篷送给我。
“公子是外地人,他是来江宁做生意的,不会长居此地。我本以为那之后与公子再不会有交集。谁知上天怜悯,九岁那年我被父亲毒打赶出家门,因为心里头委屈,无处可去,只能四处游逛。
“我走在官道上,一辆马车经过,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人竟然是公子。又是他给了我一壶热茶,一个烤红薯,还让我上车,送我前去医馆,为我付了治伤的药钱。还送了我一本医术,让医馆的学徒教我辨别药材,告诉我,我可以采药谋生。
“自那以后,我经常采了药材卖给医馆。可后来医馆老大夫病逝,医馆也开不下去了。我只能把药材卖给别家,他们要不将价格压得很低,要不就是不愿意收。因为我学习时间短,采来的药材品相不好,没经过处理,有些挖的时候还损坏了。
“既然如此,那当初医馆为什么会收我的,给的价钱还不错?我心里疑惑,回去问医馆,可老大夫的儿子在外谋生,回来办完丧事又离开了,还把医馆给卖了。
“医馆众人走的走,散的散,我好容易找到当年教我辨认药材的学徒,这才知道,原来是当年公子留下了足够的银钱,让他们多帮衬我。”
说到此,燕燕眼角泪珠滑落,“至此,我一有空闲就往城里去。因为公子说过,他与江宁这边有些生意往来。他能来一次、两次,说不定也会来第三次。我想碰运气,再见见公子,跟他道谢。
“后来我确实见到了。十四岁那年,我身量长开,容貌也越来越好,有了几分姿色。一次进城被几个无赖盯上,将我堵在巷子里,想对我不轨。当时他们……我……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公子出现了。他出面赶走了无赖,救了我。
“那时养父越来越暴躁,嘴上还嘟嘟囔囔着要把我卖了换钱。我了解他,他不是胡说,如果我继续呆在家里,早晚会真被他给卖了。所以,我求公子带我走。我愿意为奴为婢,给他当牛做马。可公子说,若我跟了他,只怕更不安稳。”
胤礽眼珠动了动:“他告诉了你,他的真实身份?”
燕燕点头:“是。他说他不是良人,他这辈子不会娶妻生子。他的身份不知何时会暴露,一旦娶妻生子,便是害了人家姑娘。他说他这辈子注定过不了安稳日子。除非……除非……”
燕燕看向康熙与胤礽。
康熙面容冷峻,胤礽呵了一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非反了我们满人的江山,光复明廷,对吗?”
燕燕默认,接着说:“我不介意的,不管公子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介意的。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知道我身份卑微,我不敢奢求公子的怜惜。我……公子是何等身份,就算落难,也是皇室贵胄,如何是我配得上。可即便是做奴婢,公子也不愿意。
“公子说他肩上有脱不掉的责任,他还有许多事要办,他的前面是千万险阻,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他不能带上我,不能害了我。”
胤礽几乎已经明了:“所以他让你帮他?”
燕燕目光一横:“你别把你的思想加在公子身上,公子才不是这种人。他给我银钱,让我走。是我提出要帮他。是我一再纠缠,他没办法才答应的。
“定下计策之后,他还告诉过我,我选的这条路有多难。他想用这些劝退我。可我心意已决,绝不更改。我……我即便配不上,没法同他在一起,也想能为他做点什么,帮上他的忙,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胤礽轻轻啧了一声,朱和潍深谙PUA的手段啊。莫不是去现代学过PUA培训课吧。PUA的最高境界就是调转供需关系。
本来是朱和潍需要燕燕。燕燕是供需者,朱和潍是需求者。结果朱和潍一番操作,让燕燕上赶着钻进来,死活要帮他,甚至把帮他当成了人生荣耀,此生目标。供需关系瞬间调转。燕燕被他玩死,都还觉得他是大恩人。
这一手玩得,啧啧啧。
康熙就没他这么淡定了,燕燕是胤禔的女人,结果压根不喜欢胤禔,心里藏着的还是个前朝余孽,跟在胤禔身边,是想密谋帮这个余孽造反。
梁九功只觉得立在康熙身边,这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胤礽可不搭理康熙的心情,继续问燕燕:“说说你们的计策。”
“公子得到消息,圣驾马上要南巡,会停驻江宁。他让我在江宁等着,想办法接近。偏偏这么巧,我养父喝酒醉死了。我们就干脆设计了一出卖身葬父。”
燕燕看向胤礽:“最初的目标是太子。若能借机被太子收到身边,就可从太子这里知道许多新造的东西。如果能偷出那么一两样为公子所用,弄成是公子造出来的,对公子大为有利。便是弄不来这些东西,也不打紧。只需取得太子信任,能够近身伺候太子,我便有了机会。”
康熙一颗心提了起来:“什么机会?”
“当然是杀了太子的机会。”
康熙心中一紧,下意识握住胤礽的手。
“太子之才,天下皆知。公子对太子可是欣赏得很,可惜你们彼此对立。既然不能为公子所用,还会伤害到公子,便不能留。”
胤礽拍了拍康熙的手,一脸笑容道:“哦,是吗?那真是抱歉,没能让你们得逞,反而是你们的计划被孤一步步打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生气吗?”
燕燕咬牙,居然还问生气吗?能不生气吗!
胤礽耸肩:“生气就对了,气死吧!”
燕燕:……
康熙:……
胤礽可真是……真是……调皮!
本来还因燕燕的话有些心惊胆战的康熙,这会儿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嘴角不自觉透出笑意。
胤礽又叹:“没法接近孤,你们就退而求其次接近大哥。二十七年,大哥被汗阿玛斥责,你终于找到机会,获取了大哥的信任,为他出谋划策。在天津卫建立鸿海商队,在京城建立聚贤庄。这两处依仗着当朝大阿哥的势,一步步发展壮大,捞了不少钱财吧。”
胤礽目光有意无意瞄了眼右边墙壁,慢悠悠道:“大哥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所谓的帮他敛财,其实这些银子,他得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头都被你们抽出来送给朱和潍了,对吗?”
既然已经败露,聚贤庄被围,又已传旨去了天津卫,鸿海商队也跑不了。燕燕也不反驳,淡定承认:“是!公子需要钱财。如今大清做生意的多,但如果自己做,没个靠山到底不稳当。有大阿哥在前面顶着,我们更好办事。不但官府会给予便利,也能少了许多地头蛇找麻烦。”
胤礽一哼:“你忘了说一点。有大哥给你们做保护伞,没人会怀疑你们的身份,更没人敢惹你们。”
这才是最重要的。朱和潍此番算计,真是一举多得啊。
胤礽眼珠一转,“大哥这么信任你,对你这么好,你却利用他,给他挖坑,良心不会痛吗?”
“信任我?”燕燕轻嗤,“不过是惠妃娘娘倒台,纳兰大人也不帮他争了,他只能信任我而已。”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争?”
燕燕看向康熙:“皇上不会这么天真,以为大阿哥生出了这种心思,你骂他一顿,罚他一场,他就真改了吧?那可是储君之位,往后还是皇位,这样的野心一旦滋生,哪里会轻易湮灭。若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夺嫡哪能不需要钱财。太子生财有道,大阿哥早就眼红得很了。我跟他说,出海利润大,若直接组建船队,需要海船,费用高,也太打眼。不如弄个商队,与各大商船合作,一样能得利。他便点头,按我的意思在天津卫建了鸿海商队。至于聚贤庄……”
燕燕嘴角勾起:“我跟他说,不只能敛财。我在家乡时还听人说过一种药,可以给人带来快乐,让人欲罢不能。等这人成瘾后就离不开这种药了。如果能让朝中重臣吃下这种药,就能够控制他们,让他们为大阿哥所用。大阿哥听后,可是高兴得很呢。”
康熙脸色越来越难看,黑得简直能滴出水来。
燕燕哪管这么多,康熙越气,她说得反而越来劲:“我说是听一个姓周的生意人提的。他就派人去寻这个人。周庄主主动被他寻到,得知他的身份,对他一番膜拜,说了些好话,然后提出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大阿哥便信了。将聚贤庄与阿芙蓉之事全权交给了周庄主。”
燕燕忽然一声嗤笑,即便她没有明说,胤礽也能听出来她这句嗤笑中暗含了多少情绪。就连她都觉得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很是不可思议,认为胤禔蠢得让人惊讶呢。
这姿态让康熙怎么想?是,胤禔是挺蠢的。他也觉得蠢,恨不得冲去隔壁把他打死。可毕竟是自己儿子,他能说胤禔蠢,燕燕算个屁,居然也敢觉得胤禔蠢!
胤礽偷偷瞄了他一眼,心念转动,接着问:“崔家兄弟俩说受大哥的命令接近赫舍里家的人,也是你的主意?”
“不全是。大阿哥本就有此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若能让赫舍里家染上阿芙蓉,便能趁机控制赫舍里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着,或许可以借他们的手,把这东西喂给你。”
胤礽蹙眉:“你们若想用此控制孤,孤只能告诉你们,绝无可能。如果你们是想用此弄死孤,太婉转了,还不如直接刺杀呢。”
燕燕轻哼:“你以为我们没考虑过刺杀吗?”
康熙心头一震。胤礽歪头:“嗯?”
“你是太子,衣食住行处处讲究,能到你身边的东西,每一道关卡都有人把控。我们就是想,也难找到机会。只能在宫外寻。但你虽然时常出宫,去的地方也多是景山学院。学院内安防严密,闲杂人等进不去。”
胤礽了然。这倒是真的。景山学院与其他书院不同,不谈里面的特殊甚设置与实验室。就说供职人员。一个庄亲王,一个陵光,一个胤祉,身份都不寻常。里头的讲师譬如赞扎,也是宗室。加之胤礽与胤禛时常过去。再有东院八旗学子众多,多的家世不凡之辈。
所以,在景山学院开校之初,康熙就调了一波人,对院内安保严防死守。
“除学院外,去的最多的是和郡王府。我们同样进不去。你在外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身边都带着护卫,个个是好手,还装备精良。尤其这里是京师,巡防严谨,不好动作。
“这些年朝廷对我们打压的厉害,我们人手有限,也损失不起。所以除非有大概率把我,否则不会贸然出手。”
燕燕一顿,片刻后续道:“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我们本来计划过,让大阿哥将你约出来,我们提前规划好路线,在你的必经之道埋伏或者在邀约地点事先做好安排。”
胤礽想了想说:“大哥确实约了孤两回。”
“可惜你没答应。”
胤礽无奈表示:“都在宫外,孤那会儿事忙,不方便。约在宫里的时候,孤都去了。”
事忙?不方便?燕燕嘴上没说,心里是半点不信的。
“宫里不好出手,大阿哥也不愿意。因为你一旦在宫里出事,还是在他的邀约之下,他绝对逃不了。”燕燕嗤笑起来,“他想杀你,却不愿冒险,害怕搭上自己。”
言语中满是对胤禔的不屑。
康熙听得惊骇莫名。胤禔不但想控制朝廷命官,想拉胤礽下马,还想……杀了胤礽?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这个畜生!这个毫无人性,猪狗不如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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