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皇宫酒店。
这家被认为是摩加迪沙最安全的酒店,在两次自杀式袭击中,已经被炸得满目狼藉。
酒店大堂中,被用来观赏装饰的棕榈还有其他热带景观植物,已经被炸成了断枝残叶。
酒店大堂中的中国结和京剧脸谱已经被炸散、炸碎;大堂地面上,满地的血迹和断臂残肢。
酒店门口举着AKM对着面包车扫射的保安,遭到在爆炸中被震飞的面包车后车厢门撞击,被撞飞到马路对面。
周围人帮忙搬开压在保安身上,被炸得歪曲的面包车后车厢门后,发现保安脸上、身上不同程度的遭到锈铁钉、锈螺丝和钢珠的穿射,已经气绝身亡。
街道上,两辆皮卡车朝着半岛皇宫酒店疾驰而来,车斗中,站在德什卡重机枪背后的“沙巴布”,双手握持着机枪把手,操控着机枪,向街道上在附近巡逻的政府军进行扫射,打的那几个政府军士兵丢盔弃甲,仓皇逃蹿。
两车奔来搅起黄沙三丈,顶上架德什卡火力难挡。
街道上的民众也是作鸟兽散,四处奔逃。
两辆车身糊满泥尘,只有前挡玻璃雨刮器活动范围内还保持明净的皮卡车直接冲进了半岛皇宫酒店内,把在爆炸中化成废铁的面包车顶开后,车上“沙巴布”跳下皮卡车,拿着AK开始射杀酒店内的人员。
不管是住店旅客还是酒店工作人员,不论是年轻少妇还是绅士商贾,只要迈着腿跑的,就会被喂AK牌“花生米”。
……
酒店三层,325号房。
张锐后背撞在床角上,虽然没有被撞的失去行动能力,但疼痛还是令的张锐倒吸一口凉气。
张锐左手撑着地,从地上站起来,察看秃鹫的情况,“秃鹫,你没事吧?”
“没事。”
秃鹫用手肘撑起身体,从房间地板上爬起来,拿起56-1,猫着腰,去走廊上查看酒店内情况;张锐则是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想要联系弗里曼,但酒店的电话线路似乎是在刚才的爆炸袭击中遭到了破坏,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忙音,根本拨不通。
从背包中翻出手机,拨打弗里曼的手机,又被提示弗里曼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张锐把手机放回背包中,将背包背到身后,又把两个压好子弹备用弹匣塞到牛仔裤屁股袋中,摸出房间。
走廊上,洒落着大量的铁钉,螺丝,走廊墙壁也是被铁钉和螺丝划得满目疮痍。
张锐猫着腰来到秃鹫身边,对秃鹫说道:“酒店内的电话线被破坏了,队长的手机也处于通话中,我们必须要去楼上跟队长汇合了。”
秃鹫点了点头,向滚梯移动;张锐则是跟在秃鹫身后,防备着自己身后。
一名旅客拎着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跑出房间,看到走廊中握着枪的秃鹫和张锐,惊恐大叫着滚梯的方向跑去。
可他刚跑到滚梯边,就被从滚梯下射来的子弹射倒,他手中勉强扣合起来行李箱重新打开,里面的索马里先令也是洒落出来。
原本打算通过滚梯上楼的张锐和秃鹫立刻停下脚步,张锐看到走廊墙脚边应急撤离指示灯牌,拍了拍秃鹫的肩膀,并指了指自己身后,接着向自己身后的消防楼梯间移动。
秃鹫没有转身,只是脚步从原来的前进,改换成了倒退,跟着张锐退进消防楼梯间后;张锐持枪向楼梯下方观察,秃鹫则是举枪向上警戒。
确认消防楼梯间内情况安全后,秃鹫左手捏了捏张锐肩膀,脚步移动向楼上走去,而张锐则是紧随着秃鹫进行移动。
在整个移动过程中,张锐始终保持着向下警戒的姿势,秃鹫则是确保着楼梯上方的安全。
两个人都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对方。
酒店四楼,张锐还没推开消防楼梯间的弹簧门,就听到了从走廊上传来的AKM的扫射声,紧接着酒店大堂方向便是响起重机枪的扫射声。
张锐蹲着身体,用右脚把弹簧门顶开一道缝隙,探出小半个身体,持枪观察清楚走廊上的情况,确认安全后,把右脚完全伸出,先是用身体卡主弹簧门,等到人完全从消防楼梯间中出来,又用左脚抵住弹簧门,方便秃鹫快速的离开消防楼梯间。
等到秃鹫以蹲姿从自己抵门的左脚上迈过,离开消防楼梯间后,张锐才是慢慢把脚松开,让弹簧门轻轻的关上。
张锐可不想自己因为关门的动静,而引来楼下重机枪的扫射,跟走廊上那个酒店保安一样,被子弹打成两段。
张锐和秃鹫以蹲姿向弗里曼的房间移动。
来到421房间门口,张锐背对着房门,用手在房门上轻敲两下。
身上挂着一支柯尔特733,手里握着一把伯莱塔M92F的弗里曼把门打开一道缝,低头看到蹲在门边的张锐后,才是把位置让开,让张锐和秃鹫进房间。
房间里,除了弗里曼和乔纳森以外,还有顾吉如。
顾吉如长包的房间是422,就在弗里曼和乔纳森隔壁,所以第一次爆炸发生的时候,顾吉如就敲开了弗里曼的房间,躲了进来。
虽然自己房间里也有枪和子弹,但哪有躲在弗里曼和乔纳森的房间里安全。
“法克,打你手机没接,我还以为你们俩出事了。”
看到张锐和秃鹫两个人完好无缺,身上连块皮都没蹭掉,弗里曼很明显松了口气。
“静音,扔在了背包里。”
张锐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背包,指了指顾吉如,向弗里曼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有袭击?”
“两个星期前,索马里政府军袭击了‘沙巴布’的一处藏匿点,干掉了‘沙巴布’的三号人物,这是‘沙巴布’的报复。”顾吉如回答说道。
“你怎么在这儿?”张锐对顾吉如问道。
“我当然在这儿,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顾吉如被张锐的问题问蒙了,“你们应该要保护我的安全,不是吗?我们的合同里写的很清楚,你们有保护我人身安全的义务。”
“不,合同里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