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艾利克斯。
这是乌勒尔还没成为“乌勒尔”时的名字,也是乌勒尔真正的名字。
是陪伴了他超过二十年的名字,是他在第十山地师和绿色贝雷帽服役时,迷彩服名条上的名字,也是他最想要抛弃的名字。
亚当的妈妈是荷兰裔,亚当自己则是荷兰裔和非洲裔的混血,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但他们却没有同一个父亲,甚至他的哥哥和姐姐也不是同一个父亲,就连亚当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至于“艾利克斯”这个姓,则是随了他哥哥贾森·艾利克斯的姓。
兄姐弟三人有三个父亲,从亚当记事起,自己妈妈和姐姐就会时常把不同的男人领回家带进房间,所以亚当的家庭情况注定是混乱并且不和谐的。
与周围同龄人,甚至是自己哥哥和姐姐不一样的肤色以及乱七八糟的家庭情况,让亚当在“被排挤”和“受欺负”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学生时代。
在周围同学的冷眼和孤立中读完高中后,亚当出于要逃离学校,从那些让他感到窒息的冷眼和孤立中逃离的想法,去了陆军服役。
可在进入军队后,亚当才发现自己最初的“逃离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
因为在军队中同样存在着对肤色(种族)的歧视,而且军队中的欺凌比学校中更甚。
不过在军队中可以用拳头说话,不会像在学校中那样,跟同学打架后,会被请家长,被逼着向先出言不逊的同学道歉,被妈妈用木棍抽打的皮开肉绽,被自己的姐姐、哥哥谩骂。
亚当喜欢军队中弱肉强食的食物链法则,疼痛和鲜血不仅没有让亚当退缩,反而变得更加凶狠。
很快,亚当用他的拳头确立他在连队中的地位,用无人能够丕及的枪法引起了上级长官的注意。
亚当的童年和学生时代是不幸的,但他的军人生涯却是幸运的。
以新兵身份服役两年后,亚当便是通过选拔进入了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在绿色贝雷帽待了三年,便是成为了战斗应用大队,即“三角洲”部队的一员,而那个时候,亚当只有22岁。
在平均年龄28岁的“三角洲”部队中,亚当是绝对的“低龄派”,尤其当他以令人称奇的枪法吸引到肖恩·库兹尼克上校的注意并亲自对他进行指导后,他就成了“三角洲”部队中的明星,成就了“乌勒尔”之名。
在几乎每个“三角洲”队员眼中,亚当是幸运的,因为他只是用了五年时间就从一名高中毕业生成为一名Tire1级特种部队队员,并且还被推荐加入了青年军官培养计划,未来的军旅生涯必然是璀璨闪耀的;但在亚当自己眼中,自己的“幸运”却笼罩在肖恩·库兹尼克的光环中。
“他就是乌勒尔啊,听说他的枪法很准。”
“是啊,肖恩上校说他很有射击天赋,于是亲自训练他,而且肖恩上校还为他成立了一个课题组。”
“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如果我也能得到肖恩上校的训练就好了。”
“不止啊,肖恩上校还推荐他加入了‘121计划’。”
“121计划?就是那个青年军官培养计划?”
“没错。这个计划一共只有12个名额,被DEVGRU、24STS(美国空军第24特种战术中队)、ISA(情报支援行动科)和RRC(美国陆军游骑兵团属侦察连)分完后,我们只拿到了一个名额,而这唯一的一个名额就给了这个小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肤色和相貌真的跟肖恩上校不一样,我差点以为他是肖恩上校的儿子。”
“……”
不管是在弗吉尼亚州的基地中,还是被驻派在外期间,乌勒尔总是能从自己周围听到这样的议论声和揣测声,所以乌勒尔无时不刻不想摆脱掉肖恩·库兹尼克加设在自己身上的光环。
所以在跟随肖恩加入“圆桌会”后,乌勒尔直接选择背刺了自己的老师和引路人,离开肖恩派系的“裁决院”,来到了与“裁决院”对立的“众议院”。
乌勒尔盯着伊恩看了几秒钟后,向后退了一步,对伊恩说道:“我会把乔纳森抓到,至于你,还是想想怎么弄好坦桑尼亚的事情吧,我可是听说,重金属已经到了梅根矿场,他的目的肯定也是那个金矿。”
“离开了‘裁决院’还是对肖恩的一举一动这么关注,你到底是在关注肖恩,还是在关注彩虹防务的蝙蝠侠?”
伊恩对乌勒尔说道,“毕竟他也是一个,跟你一样拥有‘射界领域’的家伙。”
“那又怎么样?”
“或许他成为第二个‘乌勒尔’,对你产生威胁。毕竟,肖恩是最熟悉这种天赋的人。”
“北欧神话中的狩猎之神,有且只有一个。在他成为我的威胁之前,我会解决掉他。”
“如果你真的那么顾忌肖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就像你解决掉你的妈妈、哥哥和姐姐一样,在数百米外用一把狙击步枪射杀他。”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乌勒尔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在从办公室中的茶几边经过时,弯腰从茶几上的果盘中拿了一个苹果,甩手扔向伊恩,“上面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如果办砸了,你最好想清楚要怎么跟上面交待。”
伊恩抬起手,“啪”的一声把乌勒尔扔来的苹果接住。
伊恩拉开抽屉,从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一把跳刀,弹出刀刃,听着从身后环景落地窗上传来的“噼噼啪啪”的雨声,仔细地切着苹果皮。
苹果皮切得很薄,果皮上不仅没有粘连到果肉,果皮还没有断裂,连成了一整条。
就在手中这只苹果的苹果皮要被完整的削下来时,右手的弹刀一抖,刀刃划过大拇指,在指肚留下一道口子,伤口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串细密的血珠。
伊恩看着断裂在办公桌上的苹果皮和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刀口,愣了愣,接着放下弹刀,转过椅子,看向环境落地窗外。
吮吸掉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血,伊恩拿起苹果,咬下一口。
苹果的酸甜味和血液的铁锈味混合在一起,在伊恩的口腔中扩散开来。
坦桑尼亚的事情会顺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