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赫尔墨斯（下）

在所有人全部进入橡皮艇后，格瑞和布朗脱开橡皮艇首尾的挂钩，汤姆和秃鹫用船桨顶着渔船，将橡皮艇从渔船边推开。

渔船甲板上的船员操纵摇杆将吊臂挂钩收起后，渔船重新起锚，调转航行方向，驶离这片海域。

对于这艘渔船而言，这是一趟单程航行，所以没必要留在这片海域等待。

夜间逗留在一片很快就会被雷雨云团覆盖的海域，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赶在雷雨云团抵达前，离开这片海域才是正确的做法。

汤姆和秃鹫划动着船桨，控制着橡皮艇向桑给巴尔岛靠近。

因为涨潮加上顺风的关系，橡皮艇的速度并不算慢。

海浪推着橡皮艇向前行，泼洒进橡皮艇中的海水很快就把张锐身上的迷彩裤和蛙服打湿，湿漉漉的包在身上。

张锐掰下MCBK迷彩色MARITIME头盔上的PVS-31夜视仪，眼前漆黑的海面立刻转变成蓝白色，透过HK437上串联着倍率镜的全息衍射式瞄准镜，张锐已经能看到矗立在悬崖边的研究所。

“无人机侦察到海岸上有武装巡逻，蝙蝠侠，在橡皮艇靠岸之前解决掉他们。”

与无人机驾驶员保持着实时联系的A1得到无人机驾驶员侦察到的情况，立刻转告给了张锐。

这艘橡皮艇上，张锐的枪法是最好的。

张锐右腿跪在橡皮艇中，屁股坐在右脚脚后跟上，左脚抵着橡皮艇艇首，膝盖微弓，左手握着HK437的阻手器，手肘支在左腿膝盖上，形成一个有托射击的姿势。

如果仔细观察张锐的射击姿势，会发现，他的左腿与橡皮艇呈三角形，步枪护木与左手臂呈三角形，步枪枪托与右手臂呈三角形。

而在所有几何图形中，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几何图形。

所以这也意味着，张锐此时所保持的射击姿势是稳固，可靠的。

天空中的云层很厚，夜色很浓，再加上橡皮艇采用的是手动划行，而不是柴油发动机驱动，所以正在海岸上巡逻的两名武装人员，根本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向他们举起了镰刀。

原本在海岸上来回走动的武装巡逻人员停下了脚步，其中一名武装巡逻人员从口袋中摸出烟盒，先给旁边的同伴递了一根，接着自己用嘴咬了一根叼在唇边。

就在给同伴递烟的武装巡逻人员打燃打火机准备点烟的时候，一发亚音速弹，从漆黑的海面上飞来，击中了他的左脸颊。

弹头击碎他左侧颧骨后，弹道轨迹发生改变，斜向上从他头盖骨左侧钻出，把他头上的鸭舌帽打飞。

嘴唇上黏着香烟，手中拿着打火机的武装巡逻人员瞪大着眼睛，摔倒在松软的海沙地上，他手中刚打燃的打火机，也随着他倒地，又重新熄灭。

另一名手中夹着烟的武装巡逻人员看到自己身边的同伴突然中弹倒地，被吓得一激灵，别说是烟瘾了，连魂都被吓没了。

扔掉右手的香烟，刚想要伸手去按战术背心上的PTT，准备向研究所内汇报情况的时候，张锐的第二发子弹飞来，精准的爆头，将他送去跟他的同伴见面。

“又是一个十环！”

A1对着张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的枪法比起在‘农场’的时候又进步了。”

“基础操作，都是基础操作，小意思。”

张锐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身体还保持着射击姿势不变，随时做好射击的准备。

橡皮艇顺利在海岸边靠岸。

格瑞和布朗翻身跳下橡皮艇向倒在海岸边的两名武装巡逻人员跑去。

架起这两名武装巡逻人员拖到橡皮艇边，把两具尸体扔进橡皮艇后，又把橡皮艇重新推下海。

这两名武装巡逻人员身上都携带着无线电，虽然不知道他们与研究所内的通话频率是多少，但把他们的尸体装进橡皮艇，让他们随着橡皮艇在海面上自由漂流，这样即便研究所内联系不上两个人，派人来寻找，也不会因为发现尸体，立刻触发警报，能争取一些时间。

处理掉两具尸体后，六个人分成两队，向研究所的地道口走去。

“咔嚓！”

“轰隆！”

雷雨云团来袭。

一道如手臂粗细的闪电劈碎天空，落在海面上，化作细小的电蛇消失不见。

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珠，很快就把研究所地道口的六个人淋成了落汤鸡。

为了防止研究所中的人员利用地道逃跑，地道口用两指宽的钢筋栅栏封死，钢筋栅栏已经锈迹斑斑，上面爬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植物。

张锐刚伸手扯掉缠绕在钢筋栅栏上的藤蔓植物，一股恶臭，便是从地道中传来。

这种恶臭比起粪便要臭的多，让人闻之欲呕。

“妈的，一股死老鼠的臭味，这里面是藏了一窝死老鼠吗？”

汤姆用手在自己鼻子前扇动着，驱赶着从地道中冲出来的恶臭。

“如果真的是死老鼠就好了，我就怕死在这里面的不是老鼠。”

秃鹫说道，“人的尸体在腐烂散发出来的臭味跟死老鼠很像。”

“你说这里面有腐尸？”张锐对秃鹫问道。

“有这个可能。”

秃鹫回答道，“除非真的像汤姆说的那样，里面死了一窝的老鼠，否则很难有这么大的臭味。到底是不是尸臭，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在进去之前，最好还是戴上防毒面具。”

尸臭中还有硫化氢和大量的细菌，这些东西对人体都是有毒有害的，如果过量吸入，不仅会让人呼吸困难，神志不清，还会让人感染致病。

张锐脱掉头上的MARITIME头盔，从挂在腰间的挂包中拿出一个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后，再把头盔重新戴上。

“布朗。”

A1握着HK416D从地道口的栅栏边退开，对着自己身后的布朗打了个手势；头上戴着防毒面具的布朗，从自己战术背心胸前两个细长的副包中拿出两根BREACHPEN切割棒，将其中一根丢给了汤姆。

布朗和汤姆迅速将自己手中的切割棒组装并点燃，同时对这块将地道口封死的钢筋栅栏进行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