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猫鼠游戏

研究所地道口的钢筋栅栏，是用六根钢筋，横三竖三，组成的一个十六宫格。

这六根钢筋，虽然每一根都有两指宽，但面对BREACHPEN切割棒高达2800摄氏度的高温火焰，还是很快就被熔断开。

汤姆和布朗使用切割棒，分别对六根钢筋上、下、左、右的焊接点进行熔断，在栅栏中央切割开一个正方向的口子。

汤姆把使用过的切割棒交给布朗后，双手抓住被切割开的正方形栅栏，移到一旁。

张锐握着HK437穿过栅栏上的正方形口子，钻进研究所的地道中，持枪蹲跪在排水渠左侧的水泥渠沿上，设立防御点。

夜视仪中透出的微弱的蓝色光芒，映照出防毒面具背后锐利的眼神。

为了能让夜视仪配合防毒面具使用，解决出瞳距的问题，张锐特意把MARITIME头盔上的支架换装成了加长的可调节支架。

秃鹫、A1、布朗、格瑞依次钻进地道中，分散于排水渠两侧；汤姆把切割下来的钢筋栅栏靠在地道口，最后一个进入地道。

汤姆进入地道，先是用手雷布置了一枚诡雷后，才在秃鹫肩膀上拍了一下；秃鹫跟着在张锐肩膀上按了一下，张锐起身，向地道深处走去。

张锐打开了自己头盔上的SureFireHL1-A-TN头盔灯，进行IR补光，确保夜视仪中的视野不会因为周围环境光的变弱而模糊。

地道排水渠中残留着一些污水，污水中飘着一些随着海水涨潮被冲上岸的垃圾。

两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叫着从张锐脚边蹿跑而过。

防毒面具隔绝了刚才闻到的那股类似于死老鼠腐烂后的恶臭。

走了十几米后，张锐突然停下脚步，举起左手并握拳，示意身后的人员停止行动；所有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

秃鹫对着张锐问道。

“前面有人。”

张锐打开手中HK437上的激光指示器，用IR指示光指向前方两个跪在水泥渠沿上的人影。

“他（她）们似乎已经死了。”A1对张锐说道。

“过去看看，提高警惕。”

张锐握着HK437放轻脚步，向那两个跪在水泥渠沿上的人影走去。

在靠近那两个人影后，通过头盔灯的补光，张锐看清是两具尸体，尸体上爬满了蛆虫。

尸体边，正在啃食尸体的老鼠受到惊吓，向地道深处逃窜开来。

“是两个女人，已经出现腐败巨人观，按照这里的温度和湿度，死亡时间应该可能在两天前，我们刚才在外面闻到的恶臭味，应该就是来自这两具尸体。”

秃鹫通过尸体的身上穿着的衣物，头发长度，地道中的温度、湿度以及尸体的腐败情况，对这两具尸体的性别和死亡时间，做出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她们的后脑勺有子弹射入孔，地道墙壁靠近水泥渠沿的位置，有弹痕。她们生前应该是面对地道墙壁并排跪着，然后被人用枪抵着后脑勺射杀。”

秃鹫又通过尸体上的枪伤，推测出了她们的死亡方式。

“跪着，被人用枪抵着后脑勺射杀，这是……”

“处决！”

秃鹫替张锐说出了答案，“她们应该就是A1所说过的那些被送进研究所后，想要通过地道逃出研究所的女人，但在逃跑后不久，她们就被发现，然后被人威逼着跪在这里，进行处决。”

“希望她们是在逃跑后被发现，而不是我想的另一种情况。”

秃鹫对这两个女人生前最后一段时光做出猜测后，又小声补了一句话，但并没有能瞒过张锐的耳朵。

“另一种情况是什么？”张锐问道。

“猫鼠游戏。”

秃鹫回答道，“负责研究所安保工作的赛鲁尼快速反应安全部队把她们当成了‘老鼠’，故意给她们机会逃跑，然后他们像猫一样去抓捕，再把自己抓捕到的猎物进行处决。换句话说，这两个女人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被人当成了取乐的玩具，被猫嬉戏的老鼠。”

“草！”

听到秃鹫的解释，张锐嘴里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来。

因为高度腐败，已经呈现巨人观的关系，两具尸体的生前容貌已经无法辨认；她们还在苦苦寻找她们下落的父母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人以处决的方式，射杀在一条潮湿黑暗的地道中，高度腐败，成为了老鼠和苍蝇的食物。

张锐从这两具腐尸上移开目光，从尸体边绕过，继续向地道内深入，而随着深入，张锐又发现了一些人类的白骨，并且在白骨边，找到了弹孔。

本来张锐还觉得刚才秃鹫所说的“另一种情况”只是一种假设，因为在这种假设中所展现的人性的恶劣，让张锐毛骨悚然。

他更想相信，那两个女人是在逃跑后被人发现才遭到射杀；但现在这些白骨和弹孔，却让张锐觉得，秃鹫假设的“另一种情况”才是真相。

这些被送进研究所的女人，在身体失去价值后，又被人当成“老鼠”，被人许以能重获自由的诱惑，进行“猫鼠游戏”。

张锐、A1、秃鹫等人走到一个固定在墙壁上工字梯边。

张锐举枪看了眼头顶上不断灌进雨水的窨井盖，对A1说道：“从这里上去，应该就进入研究所内了。”

“格瑞！”

A1对着跟在身后的格瑞拍了一下，格瑞把手中的HK416D撇到身后，拔出一把Glock19Gen4握在手中，爬上工字梯。

张锐和A1托住格瑞的屁股，确保他不会从梯子上摔下来；格瑞左手推起窨井盖，向旁边移开一道缝，右手的G19手枪从移开的缝隙中指出。

在确认外面四周情况安全后，格瑞把窨井盖完全推开，率先爬了出去。

爬上地面的格瑞，握着手枪蹲跪在窨井边，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地道中的其他人，依次顺着工字梯爬出地道；最后爬出地道的布朗，将被格瑞推开的窨井盖重新复原。

张锐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研究所的景观花园中，不远处就是研究所的阳光花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