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怜惜

那是两个人关于往事的回忆，煮茶吃点心间，他们笑谈曾经的不易。

许多年前，在一片与世无争又富饶神隐的秘地，山谷环绕中的阳光与雪覆盖的盆地峡谷里雪龙神兽圣字一脉的村落栖息延续，这村以母系传承体制延续，最年长与有智慧的雪龙神兽会在寿命将尽前选择一个优秀的人族男性激活自己母体中的繁衍功能，再诞生出后代，如果后代为女性，因继承了魔力，那就让她成年后依旧留在族落山谷中延续部族的守护责任，如后代为男性，因男性后代无法传承神力只是普通人，那就让他成年后离开山谷，自己寻找人生的意义。仙岛的一位叫雪飞沙的英俊仙尊少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邂逅了山谷中的这个雪龙部族，然后他与不会外表衰老年长他许多岁的圣雪村长一见倾心，两人很快结亲，他也留在山谷村落里生活，他的快乐一直到雪夜月的诞生，然后他就不高兴了并更为生气村长的欺骗，此时他才明白村长因为是神龙将死才繁衍后代，她不可能与自己长久陪伴，这让他感觉悲痛与欺骗，但因为深爱对方，于是还是最终原谅了她的提前去世，并在雪夜月三岁而村长去世后，依旧抚养着雪夜月并守护着这个雪龙族的村子。

雪龙族的这个圣雪村地下后来被传说埋有无数宝藏，虽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无稽之谈传开天下，但也闹的沸沸扬扬，这还引来了贪婪之徒的灾劫，某日村里来了个庞大的恶人团体烧杀掠夺，阴险的放毒偷袭，整个村的大人都被杀光了，雪飞沙虽然已提前向自己的师门请求支援，但还是在自己人赶来前牺牲了，村落被烧杀殆尽，所有成年人与男孩都被烧化为龙骨尸骸，年幼的十多个女孩都被分箱卖走变成了灵宠珍品，而雪夜月被视为最珍贵的一个品种，她因太害怕与受了人生毁灭性的刺激于是化为一头小怪兽，这样的怪物是不能卖出好价钱的，于是她被恶徒团体锁在帮寨里的地下水沟牢笼里，日日与老鼠蟑螂毒蛇臭水沟为伴，其中还多有拷打虐待，她受尽虐待一百天，但终于挺了过来等到了仙岛叔伯们的救援……后来的日子在虚无瑕的尽心爱护下，她又活的像个人了，只是如长大了，性格完全变得沉稳老练不再像小孩一样天真烂漫了。她在云鼎派相认了村里出来的散仙雪丹，这是唯一的村里幸存下的成年活人了，还是她的远房亲戚。雪丹是静止水掌门的一个亲传徒弟，出自圣雪村，年龄是秘密不愿告知，他常年游历远方几年一归，与雪夜月相认后，两人关系亲密。

后来他们又一起做了许多事，比如寻找曾经的村落幸存者小女孩，解救她们，再送回老家原址复兴村落等等，这便是后话了……

总之，当下，雪夜月与雪丹步百诗虽然相貌年轻，但好像神色中如沧海桑田经历了许多的老者，都是感慨着过去，述说往事中点点滴滴的许多又许多时神色老沉惘然。

洛恒听着他们久远的回忆，心想：这感觉来很微妙，就如感她的人生与我一样，都是经历过重大变故一夜长大，都是生活环境人生路瞬间改变，都是失去最重要的一切重新启动不一样的人生，所以我与她才有共鸣感吧，因为我们都有故事，都经历许多只能自己承受的无奈悲痛。怪不得她也能懂我，总是特别贴心，我们都会怜悯彼此的心境，都是感性的人，因为相似，也才会互相吸引。

便是如此想后，他是越发怜惜她爱她，宛如整个世界都围着她转，心底念想的都是她，生活目标所关注的也都是她，这样不得不说也如找到了点人生目标，倒也让洛恒不会时常因空虚而胡思乱想又哀愁抑郁，倒是每时每刻都思维充实着有想做的事与在乎的人心。

步百诗与雪夜月关系很是暧昧，他是洛恒所见的与她最亲昵的人了，两人总是眼神与语调很有默契的产生不可名状的微妙氛围，有一丝亲密无间的暧昧，又有一点肉麻的妖娆，洛恒是及其细腻的人，他能觉察到这层让自己感觉有点嫉妒与不爽快的氛围感，但一想在知道两人有血缘关系又是老乡的情况下，又尽量克制自己的嫉妒，让自己能理解他们的关系，谁叫都是顶级的容颜，美丽人互相被容貌吸引，他能理解这样的真实普遍存在情况。

两日来步百诗除了在云鼎派拜访师父与亲朋好友，然后就是腻歪在雪夜月的居所聊天闲逛，他在雪夜月的浮空小轩里出入随意，又是时常与雪夜月贴着说话与调笑。洛恒于是这样不得不等于也把步百诗的日常起居给照顾着了，也要给他准备一份茶一份饭，也要有时听他差遣帮忙办什么事取什么物传什么话。

也因为他的出现，洛恒更了解了散仙是一种什么玩意，这像是自由行天下的旅者，做随性的事，过随意的生活，潇洒并风流，自由又帅气，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有时不得不做，比如步百诗生活需要生活费就也得帮静掌门做行脚任务，比如给他一份遥远的信跨越几个国度去很远的地方找掌门的故人，有时来回就需要大半年，又或者也得行侠仗义，接被指派的任务，案件，托付，无法完成责任任务事时，也会寻求其他人的帮助，这两日来他就跟雪夜月说了他在民间旅行被拜托过的几个案子，有侦查百姓的纠纷办案，有谋杀，有寻宝，样样说的如戏台小说故事一样五花八门的有趣惊奇，也给洛恒长了阅历。

他带回三个卷轴交给雪夜月，道：“第一个是红叶城城主夫人给你去年因救治他们一家的感谢礼，其中蕴含她说的一张藏宝地图的一部分，就孝敬您了。

还有一个是西风崖地界城主求助的铲除鳄鱼怪的请求信，暂时那边问题不大，冬日鳄鱼长眠着，夏季才出来，托您如若方便，明年夏季前去处理，报酬丰富，那地域代表官员指定只要你们师徒去办这事，其他人他都不信任，说只有你们两最稳妥靠谱。

还有最后一份是我这两年旅行收集的新绘制的外疆新地的地图，送给你了，给你未来远行做工具图。对了，我拜访了许多城池，至少有四个城主给他们家族适合年龄的儿子寻求你为伴侣，你意下如何？你现在年龄正是年轻，到处都是仰慕你的人垂涎你的所有，包括钱，名誉，实力，美貌。”

雪夜月听到这里依靠在床上嫌弃的摆手道：“别提，很烦，这些人是想找免费保镖吧，我可不会做亏本买卖，也没有伺候男人的兴趣，我只想让人伺候，我非为常人，这些蠢驴们凡俗又贪婪的心思我都看透了，我不可能让他们占便宜，即使年年那么多奇珍异宝的礼物送来，我都不会答应任何人。”

步百诗笑曰：“说来也是，你是大魔王性格的人，从来也只有被侍奉的份，话说所以你才会找个乖徒弟伺候自己吧。”

步百诗这样的话让洛恒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听到时他并无说什么，他自认心底与雪夜月是平等的，并不是主仆这样的关系感觉，但是这样有点轻视自己的话，还是会让他有点心寒，可这会也不想插话表达自己的不满，想来就安慰自己说：反正这个散仙是个懒散惯的人，再过几天就会离开，一年一见雪夜月，难得与故人嘴巴说不着边的过分，就原谅他的不拘小节吧。

他洛恒忍了，不与他计较，至少每夜都能睡雪夜月身边小床位与她相伴的是自己，也只有自己能这样在她的屋子里过夜并如此亲近她，那就足够了。

天越发寒冷，大风雪哪怕不停步百诗也说要不久就滚蛋了，洛恒很乐意他赶快离开，毕竟这他认为是当下最顶级容颜的美男子在他身边晃悠，他总会拿他与自己比较，总会有点嫉妒他的身段容颜总希望四周人不要讨论他，很希望恢复曾经的没有这个人存在的时光里。

作为分别践行之礼，雪夜月说要送步百诗一份大礼表达心意。这夜要安寝前送走步百诗后，雪夜月并不准备睡觉，她让洛恒帮自己穿外套，也叫洛恒穿上厚棉服。洛恒好奇问：“外面到处在下鹅毛大雪呀。他也会回寝舍去。难道你还要送他到寝舍门口吗？”

雪夜月笃定笑道：“不是，我是想带你去个秘密宝库，这宝库是我的秘密，绝对得保密，不能让外人知晓。”

洛恒好奇的瞪大眼睛，雪夜月右手臂还挂着石膏，但她左手温柔的拉着洛恒掌心暧昧的摩擦，又笑望着他深情的道：“你这个孩子这五天表现不错，对我体贴照顾，无微不至，又很善解人意，也做事机灵实在，不会假惺惺的来事儿，也不会两面三刀，是个实诚实在的人。你同时对我的朋友也很好，让我真的很满意你的品行，所以我也越发信任你，觉得有的一些私人的秘密，也可以告诉你，你配得到我更深入的信任。你通过了我的信任考验。”

听到这样的夸赞，洛恒当然高兴的眼睛发光，他也回赞叹道：“我也喜欢你的性格，什么都直话直说豪爽又细腻，不耍心机，相处的很舒服！所以说只有性格相似的人，才能彼此处的舒服，我们俩就是相似性情的人呀，对不对？”

雪夜月又笑的像盛开的水仙花一样望着洛恒点头，这让洛恒完全沉迷她绝天绝地的美貌中完全的被吸引呆住，洛恒沉迷了好一会观赏这天神容颜的视觉享受时光，然后继续问：“有什么秘密快说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是步百诗也不知的秘地吗？静吟秋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