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进来的女孩,您有看见么?”
我打量着铺子里的摆设,这家店铺看上去摆放的都是普通的物品,并无什么怪异之处。
可那纸条上写的,让我到这个地方来便能知道我爷爷的消息,那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我却顾不上这个。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去办。
老头却只是冲我一笑,“我们店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哪来的女娃?”
我眉头一皱,“不对啊,我明明看见她进来了……”
就在我正有些发懵时,外边的门被一脚踹开,光线照进杂货铺内,室内顿时明亮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那老头却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的身体竟然冒出了缕缕烟雾。
就像是整个人被烧起来一样。
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眼睁睁地看着他脸上的面皮层层褪去,露出皮包骨头来。
“是谁……破坏我的好事……”老头撕心裂肺地大吼。
他……根本就不是人!
正常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一秒,一个人影就出现在门外,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拽着我的手,将我带离了这里。
一阵昏头转向后,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就在那条巷子里,可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店铺,全都是一行行水泥墙。
挂在我面前的标着“江南路88号”的牌匾也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你小子怎么跑到这来了?”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且严厉的声音。
我一抬头,才发现将我带出来的人正是屠金。
屠金正板着脸,面色严肃地盯着我。
“我来……送棺材……”我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屠金冷冷道:“哪有什么棺材?你再仔细看看车上的是什么?”
我一愣,转身看向了不远处停着的三轮车,桑生正坐在车上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本该在车上的棺材不翼而飞,就连小雅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大脑嗡嗡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明明……
桑生跳下车,走到我跟前,有些纳闷地打量着我,“兄弟,你这是咋回事啊?一声不吭把我带到这里就算了,一过来就往墙上撞,给我吓死了……要不是屠先生过来,我还真拦不住你。”
一听这话,我脸色一白,知道自己这是又撞邪了。
我将今天碰到的事都一股脑告诉屠金,屠金听完,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最终还是面色沉沉地盯着我,“先回去再说!”
我不敢再看身后的土墙,忙上了车,调转车头,往白街的方向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又途径了那间黄泉宾馆。
宾馆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周围的路人仍旧围在宾馆外边。隐隐还能看见警方正拉着一个担架出来,担架上盖着白布,想必白布之下就是尸体了。
周围群众的议论声似有似无地钻进我耳朵里。
“听说了没有?这家宾馆的老板半个月前就死了,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上吊死的,死的可惨了,死后都没人过来收尸。”
“她没有亲属么?一个都没过来?”
“听说有个孙女,不过之前就出车祸被撞死了,听说她那姑娘还是个说不了话的哑巴,这祖孙俩也够可怜的!估计是这老太太没了孙女,活不下去了吧!”
“也确实可怜啊……”
听着这些话,我大脑不禁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他们所说的孙女,应该就是小雅。
可小雅已经死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我迫切看向屠金,屠金却不吭声,催促着我赶紧回去。
看屠叔这反应,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差不多就是真的了。
直到回到白街,我整个人还在恍惚之中,难以相信这些人的话。
但很快,我又意识到另一个恐怖的事实。
既然那老太太的遗体还在宾馆里,那我两个小时前背着的又是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便能感觉到背上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又出来了。
就像有一只恶心黏腻的怪物爬在我背上,不断往我脖子里吹冷风似的。
很快,三轮车就开到了棺材铺门前,屠金最先跳下车来,没等我开口说话,屠金就伸手往我身后抓去。
“嘎吱嘎吱……”
就在我正发懵时,耳边却忽然炸开一道剧烈的吱吱声。
一道黑影迅速从我身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阴影里。
屠金从我背上扒拉下一张狐皮,皮上还沾着血。
定睛一看,那还是由狐皮披着的纸人。
我背后不由得一凉,难道刚才自己背着的就是这东西么?
桑生脸色也不怎么好,皱眉一拍脑袋,喃喃道:“啧啧,走了这么多年路,竟然在这上边栽了跟头!”
“真是岂有此理!”
我张了张嘴,却见屠金冷冷道:“跟我进来再说!”
桑生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跳下了车,跟着屠金往铺子里走。
我只得将三轮车开到后院,才刚下车,就见屠金正坐在石桌前,而那樽棺材还好好地放在角落里。
“这……这棺材怎么……”
我吓了一跳,两眼一瞪,差点给吓傻了。
棺材在这里,那我下午搬上车的又是什么?
“屠叔,我该不会又撞邪了吧?”我苦着脸上前道。
桑生跷着腿坐在石凳上,闻言觑了我一眼,笑哼哼道:“兄弟,你这体质,还真有些特别,差点连我都带进沟里去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屠金,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他,最终只憋出来一句话,“屠叔,小雅她真的已经死了么?”
屠金却一皱眉,沉沉地盯着我,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大跌眼镜,“不错,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她已经死了。”
“不过,至于她为什么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待在这里,这事你得去问柳老板了。”
话说,屠金的脸色忽而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这女娃,而是你!”
“我?”我张了张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我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