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苗头

在热火朝天的烤肉晚会中，正面硬刚里奇蒙的贝拉自然成为场中主角。本来就很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的他，自然好好地自吹自擂了一番。

雅克则一如既往地低调，拿了几串烤肉坐在场边一角，看着天空双眼放空。

在场的很多人都记得，刚才对抗里奇蒙的三人组中，如果不是雅克那前所未见的水球术大大减弱了浴火凤凰的威力，威廉和贝拉二人的魔法就未必能得手了。

能通过帝京学院的入学考试，这些新生们自然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也或多或少有慕强的心理，因此场中不少人都想结识雅克。但看到雅克这种心不在焉、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又都不好意思上前。倒是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看到雅克大出风头之后又低调行事，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让她们心中对雅克暗生好感。

当然了，我们的雅克并不是在故意耍帅，而是在回忆刚才的战斗。他情急之下使出那史无前例的水球术，让他似乎心有所悟，仿佛打开了一道神秘的大门，引领他前往未知的魔法世界。

其实雅克从未正式地学习魔法，因为甘道夫可以不让他接触任何魔法咒语，他的水球术和火球术都是凭本能使出，但也仅此两招而已。他倒是对聚合大量魔法元素的技巧相当熟练。经过多年的练习，他的魔力储量大幅增长，能聚合的元素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

但其实他是凭直觉来与魔法元素互动，根本没有任何理论知识作为基础。时至今日，他依然不能理解洛夫大陆上那五花八门、多姿多彩的魔法是如何形成的。例如要如何操控风元素形成龙卷风，如果用地元素催生藤蔓，又怎么让火元素变成传说中的神鸟凤凰……

细想自己刚才施放的水球术，在突破了常规速度之后居然没有阶梯，反而逐渐形成螺旋状，这似乎是雅克首次用自己的魔力影响魔法元素的形状，而不是单纯地将它们聚集成球。

“难道说，只要元素控制力足够强，我就可以将聚合起来的魔法元素塑造成我想要的形态？”

思考间，雅克在掌心唤出一个小小的水球。这水球呈完美的圆形，这是魔法元素聚合时最自然的形状。然后雅克努力尝试让它改变形状，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水球充其量也只是稍微抖动了一下而已。

他又换了一种方式，将精神力集中在水球的上方，试图将水球压扁，可水球却马上“噗”的一下破开，水流了一地。

“是因为表面张力不够吗？”他尝试用前世的科学知识来解答今世的魔法难题。

于是他又用火球术再作同样的尝试，但效果也没有比水球术更好。因为火的燃烧需要充足的氧气，过度使用外力压迫，虽然形状有些许改变，但威力也同时减弱了，这当然不是雅克想达到的效果。

而甘道夫一直观察着雅克，也一直保持沉默，让他独立思考。没学习过洛夫大陆的魔法理论，正是他当前的最大优势。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以他的过人天资，来尽情探索魔法世界的无限可能。

刚才对付火凤凰那招水球术让甘道夫兴奋不已，他知道，对洛夫大陆魔法理论的突破甚至颠覆，马上就要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发生了。

一旦进入圣域级别，理论上确实有可能无视魔法理论、开发出自己的魔法体系。但即使是早已踏入圣域的甘道夫，也1未能达到这个地步，依然要遵循魔法理论，施法依然要念咒。但雅克从一开始就不用通过念咒自行施法，现在也出现了更进一步的苗头，甘道夫怎能不兴奋。

在场的所有人中，即使是那几个一直观察着的老师，也未能看出刚才那个水球术的意义。虽然事发在电光火石之间，但他们已经看得十分通透，却都只以为雅克施放的是一个尚未熟练的二阶水系魔法水螺旋。因为他们正是被正统魔法理论限制了想象力的人们，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魔法可以在施放的途中改变形态。他们只是觉得，以雅克目前的年纪，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和精神力实属难得，认为他是一位罕见的天才，但也仅此而已。即使是这个评价，也严重低估了雅克的真正潜力。

而那位被认为很有可能是本届新生第一名的威廉·泰尔，因为身处其中，看到的也许比那些老师更多一点，因此他对雅克的好奇心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也顾不得对方似乎刻意远离人群，都要冒昧上前打扰。

“你好像不太习惯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威廉对雅克说道：“和我一样。”

雅克的思路被打断，心中有点厌烦。虽然经过刚才的合作，他对威廉并不讨厌，但现在他实在没心情与任何人寒暄。所以他只是耸了耸肩反问道：“有事找我？”

威廉看出对方也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于是便单刀直入地问道：

“刚才你用的，是什么魔法？我看到水球术在途中突然变成了水螺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