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嘉兴风云

王真人一行人乘舟出发，走了两天就到了，弃舟登陆，早有村里的里正带领几个富户前来迎接，里正是个五十多岁老头，名叫孙正异，这地方叫孙家庄，离嘉兴县不远。孙家庄是个平原村庄，一马平川，没有一点山脉，王真人一路走来，一路观察，到底是苏州上县，太湖平原腹地，底子深厚，物产丰饶，别的地方都是饥民四起，这个地方还是安居乐业的世外桃源。就是不知道这份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到了孙家庄，孙正异老汉喊一家老小过来，给李真意道长见礼，李真意将早已准备好的平安符一一发放给孙正异家人，孙家有5个儿子，连同孙子，孙女等33口人。又取出给本村几个富户家的平安符，请孙正异老汉代为分发。

一行人，到了孙家祠堂，开始干活。蒋真何裁红纸，言真为折草纸，李真意则负责写祈襄书。村里的庙宇不同于道观这种，道观大开中门，迎天下信众，任何人都可以去拜神，可以空手前去，许下愿望，实现之后再来还愿。村里庙宇是定点帮扶，开头一段是一个定式，介绍这是地方，诚心诚意供奉三茅真君，等等就不一一细说，然后是这个村庄所有人的姓名和生辰。写好后折好放入神像心中，事先在后面开好口子，然后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小布袋，布袋里面是各家道门炼制秘药，取一只完整海马干，用五色线把海马干和布袋绑一起，和祈襄书放一起。裁好红纸画上一个大大封符，不是祈襄书上人来求老爷，是没有用的。在祠堂中间立一法坛。其实就是一张八仙桌，将叠好草纸放一边，八仙桌两端各点一支蜡烛，桌子前面约三米处设一个香炉。李真意取出天尊令放桌子上，天尊令者，长7寸，宽3寸，厚一寸，上头圆，下头方，正面书天尊令三个大字，是雕刻的阳文，背面是花鸟鱼虫的图稿，整体刷桐油三遍保持原色。又取出醒神钉铛，钉铛者，取小铜镜一枚，加装一个长柄，用一个长柄小金瓜敲打铜镜，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桌子东边还有一个大鼓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开始法会开始，李真意先是用右手天尊令敲桌子三下，左手手拿起钉铛一边敲一边传唱，唱了什么，王妙法也没有认真听，蒋真何则是敲大鼓配合钉铛声，唱了一段后，开始唱名阶段，村里老老少少就跪下来听完唱名，叮当声也是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急促时候如暴雨倾盆，天雷滚滚。舒缓时如，平湖秋月。唱名结束，老老少少又起身，然后又唱了一段结束，接下来，言真为上来唱了一段祝由术，主要是嘱咐真君保佑乡民的意思，然后李真意上来，跳唱一段天尊舞，手持天尊令，五个方向各来一段，蒋真何敲叮当。最后言真为上来跳唱一段灵鸡舞，换成李真意敲打鼓，灵鸡舞者，手持大公鸡，边唱边跳，从东方青灵鸡到南方赤灵鸡，西方白灵鸡，北方黑灵鸡，中央黄灵鸡。一路敲敲打打的忙到子时才结束。一连三天，第一天王妙法还是兴致勃勃的看，第二天就没有兴趣了，第三天干脆就不去了，在孙正异安排的乡民家里睡大觉。不过村民们兴致很高，一连三天都乐此不疲的，就连隔壁几个村子都有人来观礼，古代乡民娱乐活动太少，做法会也是少有几种娱乐活动。

第四天早上，天薇薇亮，开始用红纸符封好老爷后面，村里青年男子用竹竿抬起老爷，开始游神，游神之前还要喝彩，讨个好彩头，走村串巷的，没有抬老爷的，手持一根竹竿，竹竿上绑一块小红布条。游神结束后，抬老爷放在庙宇里面的安放台上，李真意取出钉铛，又是唱一段，算是正式结束法会。道门愿意出来作法会，主要是起到一个宣扬作用，一场法会下来十几个村子都会讨人，然后又会传播到更远几十个村子。

法会做完，吃过早饭，李真意一行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回茅山，王妙法也准备去杭州。刚出村口就碰上一行人行色匆匆的人，上来就高呼：道长请留步，道长请留步。双方见面后，来人介绍到，是20里外的小张村的村民，张富贵，最近村里出了怪事了，想请李道长去村里看看。

李真意道，小老儿有眼不识金镶玉，真人当面不请，你要降妖除魔还是要找我师叔才成。李真意一行人是来做法会，也没有带这些，法会是祈襄，打蘸性质，灵力平稳，没有干扰通过特定仪式就可以引动。降妖除魔乃是雷霆手段，需要强力加持才好，王妙法在此，长幼有序，李真意才不愿意出这个头。张富贵问到：可是前些时苏州城除狐妖的王道长，原来经过衙役们传言，王真人太湖一战得名声传开了，李真意道，正是王师叔当面。

张富贵又是连连作揖道歉，求王道长救救一村的百姓。王真人道：你也别道歉，不知者不怪，先和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张富贵道：村子里面前几天一块地下陷，村里几个孩子调皮捣蛋，跑到里面去玩，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不吃饭，每天咬死一只鸡喝血，到了晚上就发出咯咯咯的渗人声音。张富贵出来之前村里白天时候集结十几个壮劳力把这几个孩子绑起来关入祠堂，把门窗也封死了，出来找道士，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王真人问是几个孩子，张富贵说三个孩子，救人如救火，片刻不得耽误。说罢请张富贵带路，一行人前往小张村去了。小张村到底还存不存在呢？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