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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宫
宫琳徵在冉钰院子的大门前来回踱步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敲了门。
“邦邦邦邦”门内无半点声响。
“邦邦”他又敲,还是没有动静。
侍卫听到动静连忙过来行礼。
“宫主。”
“开门。”
“是。”
宫琳徵走了进去,院子内一片寂静,悄无声息。
“夫人呢?”
“夫人…”侍卫明显停顿一下,“夫人应该是和兰夫人在一起。”
“兰夫人?”宫琳徵有些好奇。
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脚步,折返回来,向大厅走去。
“宫主?”贴身侍卫有点疑惑。
宫琳徵大踏步的朝着大厅走。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这门”听到这个声音,宫琳徵有些不悦的询问。
“这…”侍卫也不知道怎么说。“属下这就叫人来修。”
“嗯”宫琳徵略带清冷的嗓音响起,平淡无波,不知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一进入大厅,入眼的便是外番传来的椅子,而榻上还有几个圆滚滚的物品。
宫琳徵先是坐在椅子上,椅背上柔软的棉花贴靠着人体曲线,顿时感觉舒服不少。
她倒是挺会享受的。
宫琳徵又看到桌子上的果盘,伸手捏了几个,味道酸甜可口,确实不错。
他枯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量这屋内的装饰布局。
宝石穿挂的珠帘将大厅分割,那张软榻就在帘子后面。
宫琳徵走进来就看到这个小空间内不仅摆着软榻,还有一个书桌和书架,书架上面的书挺齐全,史记、游记、千字文、论语都不缺,只是看着都很崭新,怕是主人从没翻阅过。
他走到书桌前,侍从很有眼色的点燃烛光。
桌面放着一沓裁剪好的纸张,还有一只斜插着红梅的花瓶,毛笔从大到小排列了许多,砚台上刻着奇形怪状的动物,黑白相间抱着竹子,倒是有几分童趣。
书桌配套的椅子却不是常见的那种,上面包裹着许多棉花缝制的外套,摸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宫琳徵试坐了一下,椅背的高度恰恰能环住腰部,柔软的面料下面好像缝着什么似的,甚至还能够提供些许的反弹,屁股下面的面料也是相同。
“尽是些奇淫技巧”宫琳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口中的话脱口而出。
他又看到了旁边这个奇形怪状的软榻,上好的丝质面料并没有绣上许多纹饰,只是一个个排列规整如同鼓起的大包,软榻旁边还挂着一件披风?
应该是披风吧!
宫琳徵又上前走了几步,伸手将它拿下来,竟是一件毛毯。
不过这个毛毯上面悬挂着几条丝带,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宫琳徵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派人去看看夫人到哪了?这么冷的天还非要出去。”
“是。”作为一个良好的侍卫,要适当的保持沉默寡言,该说话的时候就说,不该说的时候轻易不开口。
宫琳徵有些好奇这个软榻,他解开自己的披风,直接躺了上去。
“咯吱、吱”一躺到这张软榻上,机械或者说是弹簧碾压的声音响起,反弹的力道让宫琳徵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毕竟刚刚的椅子也是这样的。
他躺在那里左看看右看,忽然发现床头那里还有着一个小小的暗格,也许称为小抽屉更加合适。
拉开之后里边装着各种瓜子和五彩斑斓的糖块,他随手捏了一个,软软的,甚是奇特。
塞进嘴里,牙齿和软糖相触碰,这是平常的糖所不具备的口感。
宫琳徵也不怕什么有毒,反正整个宫门,谁都没有自己毒。
“夫人还没回来吗?”很快一匣子软糖就被吃净,他又开始询问。
“想必是夫人身怀六甲,走路慢了些,应该马上就到了”另一个侍卫只好回答。
“嗯。”宫琳徵又不说话,只是扭头时又看到了书桌下面的那个抽屉,他走过去一把拉开,里边有一沓已经写好的字。
他随手翻了翻,上面的是一幅梅花图,好像是商宫那边用来绘图的笔画的,精细小巧,旁边还有两句诗“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紧接着是几件衣服的手工绘图,宫琳徵看着里边的衣服倒是有些无趣。
女人嘛,总是喜欢这些东西。
之后他又翻到一张方子,上面写着胭脂方,宫琳徵更是没有什么在意的,这种古方徵宫根本就不会收集。
而最后两张写着的古诗,却让人大开眼界。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看着这些诗句宫琳徵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而最后一页则写着
“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智者不为愚者谋,勇者不为怯者死。”
明明只是一些简短的诗句,却偏偏振发人心。
宫琳徵看着这些诗句,一时之间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又将它们重新整理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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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火苗燃烧时发出的声音瞬间将他惊醒。
“什么时辰了”他侧头询问“怎么还没回来。”
“这”侍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属下再去催催。”
“报!”门外突然闯入几位黄玉侍卫“长老请徵宫主去议事厅。”
宫琳徵放下手中的物品立刻行动。
黑漆漆的夜晚一轮明月悬于高空,群星闪耀却显得月亮的光芒更盛往昔,一盏盏红色的孔明灯飞上天空,其中有一盏最大的正飘向遥远的天际。
宫琳徵内心突然有一阵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感觉一种离别的惆怅,好似即将失去什么,眉间不自觉的皱起。
“徵宫主。”黄玉侍卫正在催促。
“好。”他挥散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继续朝前走去。
靠近议事厅,戒备森严的侍卫让他内心一紧。
莫不是无锋要攻打宫门了!
他加快脚步,一入大厅就看到三位长老和几位宫主正在等候。
他连忙入位,扫眼一看,只剩下角宫未到。
很快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着人站定,花长老就开始说话“今日急召你们,是因为”
他突然停住话语“执刃你来说吧!”
其他几个长老,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说话,其中月长老还看了一眼宫琳徵。
这么奇怪的举动让在场的几位宫主有些好奇,统一扭头看向执刃。
宫鸿羽表情有些奇怪,似是伤感,又有点失落,听到长老的话语,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看周围的同事。
“今日召集诸位是因为宫门内有人叛逃”话语间有明显的停顿。
“是谁?”宫晏商皱着眉问出声,其他两个人同样皱起眉,看向执刃。
“是”宫鸿羽停顿了一下“是兰儿和钰夫人”
他的目光明显的望向宫琳徵。
“什么?”宫寒角有些惊讶的出声“你不会告诉我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已经身怀八个月了吧!”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宫琳徵,紧接着又说“就她们两个能逃离这防护森严的宫门?!”
“是的。”宫鸿羽无奈的说。
他也不相信这个事实,但它确实发生了,没想到这么久了,兰儿还是没有…
没有什么?喜欢上自己?又或者是愿意留下来,他心里也一团杂乱。
“两,两个女人?”宫晏商有些不可置信“就她们两个能够…
她们不会是无锋的人吧!”紧接着他自己就摇摇头“不可能。”
宫琳徵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他有些不可置信,却偏偏心里有着一抹答案。
“君既无情我即休”冉钰坐在高高的枝头,晃着双腿,有些俏皮又有些坚定的对旁边的男子说“宫琳徵,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又或者我真的放弃你了,那我就一定会离开的,
我才不会像画本子上的那种女人那般受罪,还一直期盼着别人回头。
所以以后该怎么做,你懂了吗?”
“好!我宫琳徵一定不会负你”旁边的玄衣男子信誓旦旦的说。
脑海中以往的画面一闪而过,宫琳徵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她,她真的做到了。
“宫琳徵,老三,阿琳”外界传来不停的呼唤声将他叫醒。
“愣住了?”宫晏商语气中带着看热闹的感觉,推了推宫琳徵,把这个听到消息之后就一直正在那里的男人推醒。
“怎么了”宫琳徵如同恍然大悟,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长老们问你有什么看法?”看到自家兄弟这个德行,宫晏商也没有说什么捉弄的话,端正的态度仔细说。
“我,我的看法。”宫琳徵重复了一下,“我的看法是宫门内部的防护需要进一步加强,至于具体该怎么做这需要羽宫的看护了。”
话毕,他又停了下来,示意自己已经讲述完毕,感觉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只是不小心背后的手却有些颤抖。
死鸭子嘴硬。
宫寒角眼眸微动,正好瞟见他的动作。
简直没出息,都吃进肚子里的鸭子还能飞了,搞得现在像是个鳏夫。
他又看了看宫鸿羽。
嗯,这也是一个跑了媳妇的人。
瞅瞅左边,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鳏夫。
宫门是遭了什么天谴了吗?怎么全都是鳏夫,嗯,唯独我除外。
不行,虽然有点不合群,但是还是少和他们接触吧,我可不想自己的美好的家庭被拆散。
宫寒角心里像演了一出大戏,面上高冷如霜,实际上一直诽谤着周边的几个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