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贪婪

直到第二天白烛才脱开乾坤洞主的纠缠来到灵隐寺。

本来想着去后院禅房找道济，没想到余光瞥见了敖子龙和仇天鹅欢声笑语，后面还跟着银环和叶青。

哦！又有好戏看了。

白烛鬼鬼祟祟跟上去，竖起耳朵。

“银环，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都是那个丑八怪，要不然子龙也不会拔掉护心龙鳞，损失五百年的道行。”

叶青清醒地提醒她，“话不能这么说，要说起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十几年前，情急之下咬伤了天鹅，上次又拿魔珠伤害了她，恩公怎么可能会拔下龙鳞。”

银环自知理亏，指着叶青内荏色厉道：“你现在也帮那个丑八怪说话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银环不想听他解释，扭头就走。

“银环！”叶青追上去。

白烛丢开手里用来遮脸的叶子，啧啧称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我都甘拜下风。”

耸耸肩去找道济，就见道济从旁边厢房走了出来，和敖子龙还有仇天鹅撞了个正着。

道济吹了个口哨，调笑道：“佛门圣地禁止谈情说爱，你们两个，给我矜持点。”

还没等白烛上前打招呼，仇天鹅就一脸恳求地跪了下去，“求圣僧帮忙。”

“起来起来，这个礼也太大了吧。”

仇天鹅不想起身，被敖子龙拉了起来，“天鹅，别这样。”

道济摇摇扇子，问道：“你让我帮你什么？”

“我……”

敖子龙拦住仇天鹅，“天鹅……”

道济笑不达眼底，“别，让她自己说，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啊？”

仇天鹅好像没感觉到周遭气氛的凝重，或许是感觉到了，只不过是自己的私心更重要。

“圣僧，求求你能不能也把我变漂亮。”

道济眼里闪过失望，“你现在已经很漂亮了，你以前每天都在赑屃石像前献花，我可是看着你从小长成大姑娘的。”

“不，我不漂亮，我脸上有这么大一块疤……”

“你脸上的疤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这个疤你也不会遇见子龙，说起来它应该是你的福报才对。”

“我的福报？”仇天鹅语气嘲讽，“如果这个疤一直在我脸上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福报。”

道济失望微微摇头。

“圣僧，是不是你把庄红杏变漂亮的？”

白烛躲在一旁皱眉，她是个什么东西，哪来的资格用这么兴师问罪的语气和道济说话。

道济倒是对她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在意，“对啊。”

仇天鹅语气愤愤，“那庄红杏那么丑的人都能变漂亮，我仇天鹅脸上的疤也应该能去掉的啊！”

“你的疤已经小了很多了，可以了。”道济劝道。

“天鹅，你别为难圣僧了，那个庄红杏虽然一下子变漂亮了，可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哑巴，就算是圣僧也没有办法让世人变得十全十美的。”

道济欣慰，“子龙说的对，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无完人，当你变得完美无缺的时候你的人生之中反而会有更大的遗憾在等着你。”

仇天鹅不信，“不会啊，我都变得十全十美了，我还能有什么遗憾？”

“到那时候你就更会觉得自己不够完美了。”

“我……”

“好了，你的疤，和尚我无能为力。”

仇天鹅心有不甘，“我知道了，一定是庄红杏她家有钱，时常来灵隐寺捐献，所以你才把红杏变得那么漂亮的。”

“而我只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没有资格，没有权利的！”

道济听着，眼神变得冷漠，哼笑不语。

敖子龙拦住仇天鹅，“天鹅，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让她说。”

“反正我觉得穷就是一无是处！”

白烛听不下去了，走出来，“你说的也没错，道济不能帮你，我可以。”

“小白？”

白烛摇头，示意道济别说话。

仇天鹅大喜过望，“真的吗？”

白烛点头，笑得柔和，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神带着嘲讽，“对，我可以让你变得更漂亮，美艳动人，只要你想，所有人都可以败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宛如在看案板上待宰的牛羊，“所以，你要用什么来换呢？”

仇天鹅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意思？”

白烛惊奇的捂住嘴，“你不会以为我是冤大头吧，我和你无亲无故的凭什么无私奉献啊。”

“别怕，只要你愿意舍弃你的腿，或者手也行，我就能把你变漂亮，很划算的。”

仇天鹅眼神逐渐惊恐，哆嗦发抖，“你……”

白烛看着她这副样子无趣的拉下嘴角，眼神嘲弄的盯着她，“你舍不得，你害怕了。你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该欠你的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已经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幸运了，还在不知足，还想变得完美无缺，你凭什么！”

白烛的话逼得她踉跄后退，敖子龙担忧的扶住她，“天鹅，白公子话糙理不糙，皮囊只是表面的，内心美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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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济再次劝解她，“你有那种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纯真的小天鹅了，须知天下万物皆有定数，和尚我不能逆天而行，而凡人也不应该贪得无厌。”

仇天鹅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她如今满心以为是他们看不起她，已经魔怔了，她大叫一声，推开敖子龙，哭着跑走。

敖子龙担忧望着仇天鹅逃走的方向，“圣僧，天鹅哭的那么伤心，会不会刚才你们说的话太重了。”

“如果我不狠狠地说她怎么能唤醒她呢？”

白烛现在对敖子龙完全没有好脸色，“你以为我们是她爹娘啊，什么都得迁就她，她说遇到了很多不公平，我看还是被人打击的不够大，要不然怎么还会这么愚蠢。”

敖子龙表情讪讪，无话可说。

道济提醒他，“你别忘了，你是龙王六子赑屃，你是要回龙宫去修炼的，别再留恋人间了。”

“可是圣僧，你不是也留恋人间吗？为什么你可以我却不可以。”

道济被气得掐着人中，白烛吓得在一旁扶住他，“你以为我很想留在人间吗？在天上逍遥快活，不知道有多开心啊，凡人的七情六欲我也经历过，到头来只会令你心痛无所适从。”

“和尚我虽然出了家，但是也是尝尽其中苦楚，无法超脱，所听和尚劝，快回龙宫吧，那里才应该是属于你的地方。”

敖子龙讷讷道：“可是圣僧……不瞒你说，我已经喜欢上天鹅姑娘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