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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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伤害人类？

妓夫太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那些杂碎围在自己身边干的事，可不是什么不能伤害人类就能解决的了的。

“不知名的少年，别人伤害你固然很痛苦，但是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欺凌弱小，他们会以弱者为边界严厉的要求自己，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想想你的妹妹，你的妹妹还小，还需要一个哥哥带着她走未来的路，你想看到你的妹妹活成另一个你吗。”渡边澈认真的说道。

小孩子的性格，与一同生活的大人有很大的关系。

哪怕这个孩子从小看着家庭的破碎，看到父母的不合格之处，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如梦初醒一般发现自己身上与长辈几乎完全一致的地方。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番话，愣是说的妓夫太郎的额头冒出了青筋。

这个人懂什么。

这种为了一口吃的要赌上一切，任凭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底下，为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要倾尽所有的日子，这个人懂什么？

什么叫做看妹妹成为另一个自己？

“我不是站在至高点去评判你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渡边澈蹲了下来，背对着妓夫太郎，“出身悲惨不是你的错，被谩骂殴打不是你的错，食不果腹也不是你的错，但是不能倾尽所有给妹妹最好的生活，一定是你的错。”

渡边澈是家中的二子，家境算不上富裕，只能说是勉强能吃饱肚子，冬天不被冻死罢了。

上有一个哥哥，下有四个弟弟妹妹，还有一个缠绵病榻的父亲，和一个不得不从事皮肉生意的母亲。

除了自己，和作为长男的哥哥，下面的弟弟妹妹，全部都不是父亲亲生的。

渡边澈反抗过，试图去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被无数次的殴打过，都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做不到让哥哥和弟妹吃饱，也做不到不让母亲从事皮肉生意去赚那个可以治病的昂贵药材。

村子里的人也会因为母亲从事的那个生意，分外的看不起自己这一家人，甚至在村子里买东西，还会被恶意的抬高价格。

这样破碎的家庭，并没有让渡边澈认命。

他果断的跑出了村子，想在外面的世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

在挣到第一笔钱，一切都要看到起色的时候，平静的小村庄出现了恶鬼。

渡边澈的血亲，尽数覆灭在了恶鬼袭击村庄的那一天。

而渡边澈，也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家家户户，那些嘲讽过自己的，下过绊子的，帮过自己的，全部都死了，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甚至每到午夜梦回，渡边澈闭上眼睛，都是弟弟妹妹倒在血泊中，父亲母亲被扯掉了四肢，兄长被开膛破肚的画面。

“珍惜你的妹妹，你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渡边澈平静的说着，“鬼杀队自有一套衡量人性的方法，你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堪。”

就算是只见了一面，聊了几句，渡边澈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相貌丑陋的少年，绝对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

他对自己的恨意，要比对外界的恨意都要浓。

所以，渡边澈愿意伸手捞他一把。

无限城内。

在这个没有白天黑夜的地方，时透未来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池塘里，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水流淹没自己，隔断空气，每次快要窒息的时候，总感觉到一股子滚烫的热流从心脏内部涌出来，蛮不讲理的带来灼烧的刺痛。

时间也像是被无限拉长了。

时透未来静静的躺着，看向鬼舞辻无惨的眼神充斥着恨意。

这位看似儒雅的鬼王，虽然像一位人类父亲那样，轻声哼着童谣，但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时透未来甚至觉得，只要自己敢动，那只一直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就会在一瞬间捏爆自己的头。

事实证明，时透未来的直觉没错。

鬼舞辻无惨虽然不在乎时透未来暴起砍自己一刀，但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这个曾经受过自己教导的小孩子。

时透未来成为鬼为自己效力，在鬼舞辻无惨的眼里，那是必须的结果。

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一件事。

他想看看，会不会孕育出什么奇特的血鬼术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透未来在察觉到自己的四肢恢复控制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站了起来，对准鬼舞辻无惨的脸就是一拳。

鬼舞辻无惨只是一抬手，就轻松的抓住了时透未来的手，轻微一用力，硬生生的拆掉了手臂。

时透未来吃痛，但依旧不依不饶的用另一只健全的手，再一次捏拳打了过去。

“真是伤脑筋啊。”

鬼舞辻无惨眯眼，眼前的这个拳头，在他的眼里，跟慢放了无数倍一样，随便一抬手，就轻松的把这个新生的鬼按在了地上。

“服从我，未来。”

随着话音落下，时透未来瞬间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威压，像巨石一样碾压在了自己身上，光洁的皮肤上冒出了令人心悸的青筋，紧接着，周身的皮肤像是被利器划过一样，炸开了一道道血痕。

“未来，我给你的优待，不是你忤逆我的理由，明白了吗。”鬼舞辻无惨的眸光晦涩难懂，心底却闪过一丝了然。

时透未来，和她的母亲时透玉子一样，能按耐住对血肉的渴望。

只不过，作为女儿的时透未来，比她的母亲更加优秀。

居然还有力气，违背血液中的压制，选择忤逆自己。

“我一定会杀了你。”时透未来单手撑着地面，丝毫不顾胳膊上穿透皮肉的骨头，神情阴狠的盯着笑容得偿所愿的鬼舞辻无惨。

“是吗。”

鬼舞辻无惨冰冷的血瞳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冷芒，直接洞穿了时透未来的心脏。

“看样子，这几年的相处，给了你一种可以在我面前尽情撒娇的错觉。”

苍白的手从血肉中抽了出来，鬼舞辻无惨掐住了时透未来的脖子。

“若你不听话，时透家的那几个兄弟，包括那个叫渡边澈的斩鬼人，应该很乐意为你的冲动买单。”

听到这句话的时透未来，停下了自己反抗的动作。

一时间，被自己血迹沾满的苍白俏脸上，一道泪珠悄然滑落。

一旁的鸣女在看到这一幕，反倒是觉得自己的老板终于正常起来了。

那副笑的一脸慈爱，宛如和蔼父亲的鬼舞辻无惨，是鸣女看了抽空睡觉会做噩梦的程度。

太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