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还有用得上那人的地方,他早就将对方给劈成碎片了。
她躺在床上恨恨地想着,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万穗和穆队长。
她得想个办法,出去找些钱回来。
以前她都是靠替人施法诅咒仇家换钱,有时候也会替人解咒驱邪,但收的钱要更多一些。
最近风声紧,别咒杀人了,替人解咒吧。
今日似乎比往日要更疲倦一些,睡意很快就来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仿佛有两道人影从虚空之中走出,来到了她的卧室里。
“谁?”她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套了锁链,再回头看时,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床上,陷入了昏睡。
“你因拿人钱财,帮人咒杀同学,事发了,大人命我等将你捉拿归案,升堂开审!”
阿笙拼命地挣扎:“什么大人?哪里来的大人!你们放开我!”
丧门吊客两位阴差根本不跟她多话,将她拖了就往虚空之中走去。
阿笙咬着牙定住不动,双手掐诀,想要启动房屋四周的防御法阵。
她为了安心养伤,以免被仇家找来,特意花了大价钱在屋子布了法阵,就这一个阵,耗费了她十几万。
但此时她却无法催动阵法,阵眼里布置的法器根本没有运转。
为什么会这样?
即便她此时只是生魂状态,也应该是可以启动防御法阵的啊!
除非……
除非这两位真是地府阴差,有天道下发的编制,他们办差之时,有世间规则的加持,这点小小的防御法阵,自然无法生效了。
她心口一片冰凉,脑子一热,便想要反抗,丧门吊客两名阴差猛然转身,吊客举起了手中令牌,令牌金光灿烂,阿笙感觉一股强大的规则之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脸色巨变。
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只能徒劳地睁大了眼睛,被锁链牵着走,进入了虚空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虚空里走了多久,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座法坛之内。
四周全是身穿甲胄的士卒,个个手拿武器,威风凛凛,那压阵的是一个红衣的邪祟和一条红色的鲤鱼,再往上看,坐在最上首的是一道漆黑的身影,因为迷雾的缘故,这一人、一邪祟、一妖怪都看不太清楚。
“跪下!”丧门大喝。
“威——武——”
士卒们齐声大喝。
又是那股规则之力压下来,阿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万穗看着下面的女人,虽然容貌身材都很陌生,但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笙满脸愤怒,用力地挣扎,心中却有些惶恐。
那上面坐的到底是谁?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色厉内荏地喊道:“阁下是什么人,报个蔓儿来!”
“蔓儿”是江湖黑话,意思就是报上名来。
万穗没有说话,盯着她的脸看,这眼神好眼熟啊,好像不久前才见到过。
“阁下藏头露尾,躲在迷雾之后,莫非是不敢现身吗?”阿笙高声道,声音里还带了几分讥讽。
万穗忽然看到了她的手和脚,上面有大片的红色痕迹,像是皮肤被撕掉了,刚刚长出来的新肉。
她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女人给她的感觉这么熟悉了。
不会这么巧吧?
这不是阿笙吗?
她听穆队长说过,阿笙和他战斗的时候,被他用胶带粘在车顶,逃走的时候撕掉了手脚上大片的皮肉。
判官组织的人都喜欢易容,阿笙也不例外,但就算身高外貌都变成另外一个人,眼神也很难变。
特别是她现在还是灵魂的形态,更难掩饰。
她有些发呆。
她脑子里嗡嗡的,一时陷入了沉默。
众人见她没有说话,都露出了疑惑之情。
“大人。”鲤鱼精小声提醒。
万穗这才回过神来,厉声道:“堂下所跪者何人。”
阿笙瞪着眼睛,怒骂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古代的判官?都什么年代了,摆什么谱,演什么戏?有本事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地笔试一翻,若你能赢我,我便任由你处置!不要这里装神弄鬼!”
她想要用激将法让堂上之人将她放开,只要一放开,她立刻逃走。
开玩笑,保命要紧,她才不和那神秘人对打。
万穗声音严厉,如雷霆万钧,在这法坛之上很有分量,几乎形成了威压,让人耳朵嗡嗡作响,不敢与之对视:“敢藐视公堂?来人!先打她二十棒杀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