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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怨念。

霍祁颇为心虚，试探性地开口：“要，要我帮忙吗？”

“不用！”宋识云语气强硬，硬撑着往前迈步，却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身下怕是伤着了，霍祁这个混蛋...宋识云心里浮起一股火，紧接着想起昨晚是他先吻了霍祁。

那股火又落下来，烧得他满脸通红。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识云有些迷茫，站在原地缓着身下痛劲。颈后的腺体传来热意，使他躁动的情绪得到一丝安抚。

宋识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被霍祁标记了。

鼻间突然涌进一股清冽的薄荷香气，宋识云身体腾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霍祁打横抱起往浴室里走。

宋识云抬眼看着霍祁棱角分明的侧脸，想，他跟霍祁这笔糊涂账是越来越算不清了。

但是...他好像并不怎么反感...

霍祁撸起袖子替宋识云放好热水，转身看向垂头站在角落的他。

昨晚霍祁过于上头，宋识云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他从衣柜里找出了霍祁的睡衣，过于大的衣袖和裤管垂下来，显得他更为瘦弱，站在那里，好像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霍祁想起他昨晚躲在花房里的模样，心脏不受控制地刺疼起来。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没说，有些言不由衷地指了指正在冒热气的水：“你泡一泡，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我...我蒙着眼睛进来。”

霍祁说完就走了出去，关上浴室门靠在上面，平复了一会呼吸后，他掏出光脑，给加西亚发去消息：嫂子，请你帮我一个忙。你上次想要的大哥幼年丑照，我给你发一个G的。

宋识云坐进热水里，身体被暖意包裹，之前的疲惫和酸痛一扫而空。

他仰头躺着，难得的放空下来，近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宋识云的精力已经超出负荷，他想将那些包袱都甩掉，做一个自由的人。

可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呢。

独自一人一条道走到黑，算是自由吗？

宋识云打开浴室门，霍祁就在门前站着，见他出来，霍祁嗫嚅着：“感...感觉好点了吗？”

宋识云点头。

“对不起。”霍祁觉得他应该道歉，无论如何，他都在没经过宋识云同意的情况下与他发生了关系。

霍祁有些愧疚，也有些懊恼，在他的设想里面，昨夜本该是浪漫又极尽温柔的。

而现实却恰恰相反，霍祁昨天就像一头失了智的野兽，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

“你不用道歉，”宋识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去找我，谢谢你。”

“昨晚的事情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做是没发生过吧。”

宋识云说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擦肩之际，霍祁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能当作没发生过。”

霍祁双眼赤红：“宋识云，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现在不仅心给你了，连身子也都给你了！你告诉我要当作没发生过？我不许！”

宋识云被他说得愣住，要不是身下的疼痛在提醒他昨夜发生的事实，他几乎都要怀疑昨天被标记的人到底是谁了。

宋识云看向神色认真的霍祁，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霍祁生气又委屈，“我昨天也是第一回，不能因为我是更卖力的那个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你要对我负责。”

宋识云：“......”

“霍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赖。”

“我就是无赖。”霍祁扬了扬下巴，“宋识云，我赖定你了。”

宋识云坐在床上，霍祁站在他身旁边哼小调边替他烘头发。

宋识云本来是想走的，霍祁挡在门口哀怨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叹了口气转过身，又被某人凑上来抱回了床边，狗腿道：“等身体好了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宋识云抠着手，在烘发机的噪音中想事情，想失联的陆仁，想以后的打算，想...他跟霍祁未来该怎么相处。

宋识云发现，他不得不开始正视一个问题，他对霍祁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宋识云没有喜欢过别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但他有过在乎的人，是他的父亲。他想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他想获得父亲的关注，他想要追上父亲的脚步。

这一系列的情绪放到霍祁身上，好像有些不太对应。

宋识云抬头对上霍祁含情脉脉的眼神，有些赧然地垂下头，脸又泛红了。

霍祁干嘛总是这么看着我...

宋识云想，霍祁是怎么确定他喜欢我的呢，他平时一向都粗枝大叶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因为霍祁一根筋，而我有两根筋，两根筋在打架，所以才确定不了...

“好了！”霍祁语气欢快地关掉烘发机，揉了揉宋识云吹得蓬松的头发。

宋识云有些无奈地抬手顺毛，刚给我吹好，又乱揉。

他瞥着霍祁放置烘发机的背影，明明最大档一分钟就能吹好，偏要调最小档吹二十分钟，笨蛋。

霍祁放好烘发机，转身走回来，弯腰俯身，撑在宋识云两侧，面对那张陡然靠近的俊脸，宋识云下意识后退：“干...干嘛。”

“宋准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退役啊。”

宋识云表情闪躲，搪塞道：“有些累了...”

“那好吧，”霍祁撇撇嘴，“那你能告诉我，退役之后你想去做什么吗？”

“去附属星球，入先行部队。”宋识云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看到霍祁瞬间变换的神色，又有些后悔...我跟他说这个干嘛...

先行部队的工作是每次出战时在联邦主部队前打头阵，说是探测敌情，其实就是当炮灰。

先行部队的军士死亡率极高，但晋升方式比普通军士要快上许多倍，升任上将后便可重回联邦主城，越过各路军由秘书长直接管辖。

宋识云觉得，通过这种方式，他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霍祁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气到手都在抖。

但他瞧见一直垂头的宋识云偷偷抬眼觑他表情的时候，一下什么火都没了，只剩下抓着心尖的疼。

霍祁猛地抬起手，宋识云差点以为霍祁要打他，他吓得往后一闪，被霍祁拉回来狠狠抱进怀里，后颈传来尖锐的疼痛，宋识云低叫一声，霍祁松开口，牙尖还带着红。

宋识云疼得眼泪直打转，霍祁钳住他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知道疼？知道疼还想去送死？我...”

霍祁想骂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长叹口气，道：“怪我。我只想着怎么把你追到手，却根本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我连朋友都没做够格，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告诉我，甚至...甚至连命都不要了...都不愿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