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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拉,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乔拉早有预料,在和丹妮莉丝说了那些话后,韦赛里斯不可能还会留他在侧。他不该那样。好不容易等到天赐良机,韦赛里斯刚把阿妮和布奇调离身侧,他明明可以打探更多情报,揭开韦赛里斯此行背后的阴谋,说不定可借此获得劳勃国王赦免。
该死的,偏偏今天早上为什么喝了酒?
乔拉不由感慨,韦赛里斯也是雷厉风行,居然这么快就决心要处置他。
乔拉保持着恭敬:“大人,什么事?”
“我要你回泰洛西去,在那里多打听些七国的情报,等我从瓦兰提斯回来,我需要知道七国最新的信息。我总觉得史塔克当首相,兰尼斯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之间必有冲突。离开泰洛西时,七国恰好传来首相比武大会的消息,有这个盛会做遮掩,七国水手们会从君临带来源源不断的情报,你趁此时机,重点打听史塔克和兰尼斯特的事。”韦赛里斯神情严肃,他给了乔拉一袋金币,“这是你的活动经费。你要多方打听,替我收集情报,等时机成熟,我会派人联系你。”
“......”乔拉看着韦赛里斯递过来的钱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韦赛里斯是真的想让他做这些事?
韦赛里斯看乔拉没回话,眯眼逼问:“怎么,你不愿意?”
乔拉问:“大人,您想要我什么时候出发?”
韦赛里斯说:“就今天吧,趁里斯和泰洛西还没打起来。你在自由城邦当了多年佣兵,经验丰富,应该不用我带你去找格罗莱船长要帮忙吧?”
乔拉应下来:“大人请放心。我有自己的门路。”
韦赛里斯古怪的看了乔拉一眼,如此顺利倒叫他准备的说辞都没用了,他神色未变:“那么就即刻出发吧。”
“是,大人。”
“......”
直到在前甲板上目送乔拉带着他的马儿和一身装备下船远去,韦赛里斯都不知道是什么让乔拉忽然转了性,没有废话连篇。
赶走乔拉过于顺利,倒让韦赛里斯颇有些疑虑。
不过他没空去思考乔拉的事情,他刚送走乔拉,即刻回到现在只剩他和丹妮莉丝的房间里。
丹妮仍在书桌上安静的看书。
韦赛里斯从床头密尔借到的五千金币大箱子里分取出一大箱金币抱在怀里,然后出门去寻格罗莱。
很快,韦赛里斯在船长室找到格罗莱:“船长,我有事要说。伊利里欧曾让你像对待他一样对我。”
格罗莱闻言赶紧站起来,恭敬回应:“我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待您吗,大人?”
“好。”韦赛里斯直接严肃说道,“那么我需要你去即刻准备足够前往奴隶湾的随船物资,尽快让你的船自里斯出发,载我前往奴隶湾。在商船出港前,你只能跟另两艘船船长和你最信任的人说目的地,除此之外,出海前不能对外泄露半句。”
格罗莱茫然的张嘴:“大人,目的地不是瓦兰提斯吗?”
韦赛里斯严肃问他:“有问题吗?”
格罗莱苦着脸:“跟大家说好的一直是瓦兰提斯,这突然更改目的地,还是遥远的奴隶湾......大人,您可知瓦兰提斯到潘托斯与瓦兰提斯到奴隶湾海上行程相差仿佛,您这是直接要我们多航行一倍的路程,而且远洋不比自由城邦的海路,夏日之海和悲痛海湾很多随船水手都是初次前往。要不在瓦兰提斯再走陆路,有瓦雷利亚人修建的大道直达奴隶湾的脱罗斯、弥林。”
“伊利里欧说,你是他手下最有能耐的船长。”韦赛里斯心意已决,不容格罗莱推辞,“你说自己穿行夏日之海、去过玉海。”
“...大人,这行船不是我可以一人一言可以决定,赛杜里昂号或许我可以说服大家,可夏日之阳号和戏谑约索号的水手们......”
韦赛里斯说:“这一段路算我的,要多少钱,你算算,我出。”
“大人,物资消耗倒在其次,主要是船只损耗、远洋航行的水手工钱,而且您要求秘密行船,那商船保险就不能买了...沿路可能遭遇风暴、险情、海盗、买路...”
“给我个数吧。”
“咱们祈祷不遇上海盗和买路,怎么着也得一、二千足额金币吧。”
“怎么这么...”便宜。韦赛里斯想说,这比他想象中便宜太多,“我记得咱们在密尔海上,买个挂船头的旗子就三千金币。”
“大人,您不会以为海上过路成天都这个价吧?寻常时节即便碰到舰队演习,通行证也不过一两百。三千一条船那是...您知道,局势越紧张,海盗越猖獗,海上商船越容易失踪,说不定碰着个什么事,海上也没人看见。遇了凶恶海盗、进了风暴中心、碰着了海啸、误触了礁石...这船说沉就沉呐,运气不好还无人生还,您说碰着这么个情况,三千金币一条船贵么?人家可以让你进海里喂鱼,却只要你出点血。海上生活不易啊,大人。”
向来听说各大贸易城邦的海上势力与海盗无异,没想到居然真是如此,而且似乎还会随局势变动买路价格。韦赛里斯回想起当初过路时那队在旁列阵、装备齐全的密尔舰队,原来他们当时根本不是在防备海盗,而是逼停了商船队伍的两艘划桨船后,时刻准备对商船发起阵型冲锋。
“这里是三千密尔金币。”韦赛里斯把怀里的金币箱子递送过去,“算是定金。去奴隶湾,沿途花费多退少补。”
格罗莱双手接过韦赛里斯的箱子,还挺重,他好歹接住了,看起来箱子里金币的份额很足。
格罗莱仍旧愁眉苦脸,终究只得无奈应下:“大人,这三艘船都是为了您的目的而航行,既然您提出了要求,那么我依言照做。”末了,他小声补了句,“大人,您的侍女和护卫都离船了,您要不要在离开里斯前买两个奴隶斗士或侍女陪侍左右?”
韦赛里斯问他:“你管的住你的船员吗?”
“我感谢您信任我,大人。可...”格罗莱向他挤眉。
“你管不住?”
格罗莱向他颔首躬身,保证道:“我管的住,大人。”
韦赛里斯问下一个问题:“最快要多久能从里斯出发?我要尽快。”
格罗莱向他回应:“明天中午,大人。”
目送韦赛里斯满意走出船长室,格罗莱只得无奈的耸耸肩,暗自感叹伊利里欧真是给他找了个“麻烦人物”。
从格罗莱那出来,韦赛里斯很快回到房间里,他在垫了软垫的靠座上坐定,仔细思量今天从上午到现在这一出又一出怪异举止有什么隐患,可能带来什么影响。相较于这些,换取韦赛里斯和丹妮莉丝身侧短时间没有他人打扰绝对是值得的。
他们的秘密和面临的威胁已经不能容许有不能保证忠诚的人在侧。
格罗莱是没办法,他的船是韦赛里斯此行必须的东西,而且他没办法和韦赛里斯过于接近,可以不用过于担心。
脑袋里慢慢捋清了纷乱的念头,韦赛里斯给自己倒了杯水,饮尽后长长的呼出了口气。到这时,他才终于起身,去找丹妮莉丝。
韦赛里斯看丹妮依旧稳稳坐在桌上看书,不由心里感到些许宽慰:丹妮莉丝今天表现非常好,沉稳端庄,可以一直镇定安坐。
他凑到丹妮身侧,试图做个轻松一点的开场白:“丹妮,书看到哪儿了?”
丹妮莉丝努力平静肃穆的扭过头来,目光灼灼直视韦赛里斯的双眸:“龙骑士伊蒙。”她试图用平淡语气说出口,然而却没能够,“我刚看到龙骑士伊蒙和奈丽诗的歌谣故事,哥哥,你听过他们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