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输了?”看着棋盘,秦云眠蹙着眉。
她也算聪明人,就不信这么简单的棋会输,可是连输了十九盘,却不得不让她承认自己下不过江寒。
“江寒,教教我!”秦云眠抬起头,看着江寒道。
此刻有阳光斜射下来,铺在秦云眠的俏脸上,更增娇艳之色,再加上她撒娇般的语气,这谁能受得了啊!
江寒的心怦的一跳,有些扛不住了,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教你几招必胜的禁手。”
五子棋里有三三禁手、四四禁手和长连禁手,是禁止这么下的,不过这里是大虞,管他什么规则。
江寒慢慢讲来,秦云眠很快就懂了。
江寒嘿嘿笑道:“在这里挺无聊的,没事的话可以来这里和我下下棋。”
“嗯!”秦云眠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父皇前日在与母后吃饭时提起到你了。”
江寒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问道:“他说我什么了?”
秦云眠轻声道:“他很喜欢你那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认为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追求……他说很想见见你。”
皇帝要见我,若是能得到皇帝认可,想娶公主就没那么难了,但皇帝也没那么好忽悠,虽然弘贞皇帝不爱上早朝,但不代表他是个昏庸的皇帝……江寒刹那间内心闪过几个念头。
秦云眠站起身来,道:“他们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先回去了。”
江寒点了点头,现在他就是离明司一个无常,虽然还有着孟红裳弟子这一个身份,但在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宜和秦云眠过分亲近,免得让人看到。
秦云眠带上青萍便离开了,和江寒只是相处了一会,心情却愉悦得多,尤其是确定了江寒并没有如秦玉骄所说,成为她的人。
刚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秦云眠便看见同在营帐里的善清,崇宁几位公主,温瑾瑜,苏媚等大臣之女。
她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道:“你们要不要下棋?”
下棋乃是温瑾瑜的喜好,来到这里就没下过棋的她当即眼睛一亮。
“好呀!”
“不是下围棋,而是五子棋。”
“五子棋是什么?”众女围了过来,脸上满是好奇。
……
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精准地射中一头豹子的头颅,豹子狂奔数步,终于倒地气绝。
一群身穿锦衣的公子哥当即大喊:
“好!好箭术!”
“许公子有百步穿杨之箭术也!”
这群人大约有七八人,加上侍卫有十余人,乃是大虞的勋贵之后。
当中一人手持强弓,身材昂藏,乃是宁国公府二公子许南雪。
许南雪武将出身,今年二十七,有县子爵位。
有人把豹子拖了过来,道:“许兄,一箭正中颅脑,真乃好箭术也!”
“许将军箭法如神,昔日三国时期,黄忠之箭法,亦不如许将军也!”有勋贵之后当即走上前拍了个彩虹屁。
许南雪哈哈一笑,道:“将猎物带上,咱们再看看能不能遇上熊瞎子,老虎。”
“是,许将军!”
“许将军如此神勇,陛下见之,必将公主许配给将军。”开口的人叫殷鸿,乃是当朝礼部侍郎殷万舸之子。
听到这句话,许南雪微微皱了皱眉,笑道:“应当如此吧!”
父亲已经向皇上求恩典,将公主许配给自己,皇上应允了,只是在犹豫哪位公主。
他中意的是九公主秦云眠。
一来,九公主与太子一母同胞,如果迎娶了九公主,与东宫的关系就更加亲近。
二来,幼薇公主是个才女,诗词上的造诣不低,要是能娶了她,每天吟诗作对,花前月下,岂不乐哉?
三来,许南雪曾见过幼薇公主,当时就被她的美貌打动,一直念念不忘。
然而最近传出的一些绯闻却让许南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听说幼薇公主与云阳县江家江震声之子江寒走得很近!
而且宫中传出的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也是江寒作给幼薇公主的!
殷鸿上前两步,道;有“许将军如何这般神情?莫非此事有了什么变故?”
许南雪摇头道:“我意娶九公主幼薇,家父也向皇上说过,但皇上却久久未下决定,且我听说,幼薇公主似乎和江寒走得很近。”
殷鸿道:“江寒,区区一庶子,也只会口若悬河,卖弄嘴皮子的功夫罢了,何能及君耳?”
许南雪很是认可,只会作几首情情爱爱的诗词来讨女人喜欢,焉配和他争锋?
大丈夫当持七尺剑,于沙场之上,立不世之功!
而江寒,不过就是一个会耍嘴皮子的生意人。
至于他在万梅山庄前的那四句话,许南雪更是嗤之以鼻,空谈而已!
殷鸿眼珠子一转,道:“许将军,今晚篝火宴会,你何不趁此机会,舞剑以娱陛下,若皇上欢喜,再趁机提出迎娶九公主的想法,皇上必定允之!”
许南雪神情微动。
殷鸿道:“而且,我听说江寒拜剑圣孟红裳为师,到时顺势让他献剑舞,与将军共舞。
此人终究是个读书人,虽拜剑圣为师,但若舞剑,必不如将军!一旦与将军舞剑,必落下风,殿下便可借机伤之,让他出个大丑!
到时候,陛下就知道,江寒不过是个陡有其表的。该将九公主许配给谁,还用想吗?”
许南雪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今晚,就舞剑给皇上看!”
说罢,他拔出腰间的宝剑,剑光一闪,照着他的双眼。
“呛”的一声,又把长剑插回剑鞘。
“走,先去打猎!”
“是!”
一群勋贵之后上马,一起朝林子里前进。
殷鸿目光闪闪,面露笑意。
以许南雪的武功,必定胜过江寒。而且,许南雪乃是宁国公府的,就算不小心重伤江寒也没事,反倒要笑江寒技不如人!
若退一步说,许南雪不小心输了,江寒势必得罪许南雪,得罪许家。
殷家便可从中谋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