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灭之梦

“总算适应了。”

黑死牟顺畅地活动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现在的我，就算对上他，说不定也能有一战之力。”

“不错，比当初预计还早一个月。”

无惨出现在黑死牟身后，满意道：“正好鸣女也找到了，产屋敷，还有鬼杀队那些人在的地方。准备一下，等天黑，就去杀光他们。”

黑死牟：“青色彼岸花的情报呢？”

“在他们死之前，从他们的细胞里找出来就好。”

无惨笑着说：“比起听他们亲口说出来，还是我自己找到的比较可信。”

……

产屋敷一族某座宅邸内，产屋敷耀哉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不光是柱，鬼杀队其他人也在场：“我们的位置，已经被恶鬼掌握了。等到太阳落山，鬼王，无惨就会现身吧。它一定会马上来杀我。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们，别把我的安危看得太重要。”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众人目光集中：是炭治郎。

只有小部分人能分辨出来，是师匠：“你想用自己当诱饵确保万无一失，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辉利哉确实很优秀，但他尚年幼，精神不够强大。意外肯定会出现，那个时候，你在和你不在，你觉得哪种情况更稳妥？”

“师匠…”

耀哉问：“您觉得我活着比较好？”

“对。你可以相信我，也相信在座所有人。”

师匠：“过去的十个月，他们很努力，成长够多。”

耀哉想到一个可能：“您是说，他们的实力…”

“已经足以击败无惨。”

师匠肯定道：“加上珠世那边的成果，只要利用好信息差，你们谁都不用死。”

“我明白了。”

产屋敷耀哉嘴上这么说，看起来也轻松了很多，但师匠知道，这个人还是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没有继续劝说，只是让其他人做好准备。

太阳慢慢落下，天空逐渐变黑。

阳光完全消失，无惨没有第一时间出现，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又过一会儿，能看见天上的星星了，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你来了呀。”

产屋敷耀哉看着凭空出现的男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在看到的瞬间，就确认了其身份：“终于见到你了……我们一族，鬼杀队，历时千年，一直追寻的鬼……鬼舞辻·无惨。”

“…何等丑陋的姿态啊，产屋敷。”

无惨穿着喜欢的白色西装，配上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口袋，仿佛没人是它的对手：“我都能嗅到你身上传来的尸臭了。”

“是啊，早在半年前，医生就说我活不了几天。但我依旧挣扎着，坚持到了现在！”

大概是有点太激动，耀哉嘴里流出了血，但他精神十分亢奋：“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对我们产屋敷一族深恶痛绝。所以，你肯定会亲自来杀我。”

“你猜的没错，但现在，我已经彻底对你失去兴趣了。”

无惨意兴阑珊地说：“千年间不断阻碍我的一族之长，竟然是这幅模样……”

“这都是因为你啊。”

耀哉平复情绪：“你可能没发现，我和你其实是同一血脉。因为一族中出现了你这样的怪物，我们一族被诅咒了。族中诞生的孩子，大都体弱多病，很快就会死去。”

无惨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所以你们为什么没有死绝？”

“一族的血脉即将断绝时，我们得到了神主的建议——只要倾尽所有心血，努力消灭你，产屋敷一族就不会因为诅咒而断绝。”

耀哉：“之后，我们每一代族长，都会从神官一族中迎娶妻子，诞生的孩子也不那么容易夭折。可即便如此，我们依旧没人能活过三十岁。”

“荒谬，可笑，你的病已经窜进脑子了吗？那些事根本毫无因果关系，证据就是——”

无惨微笑着指向自己的脑门：“我没有受到过任何天罚。”

“这千年时间，我杀了很多人。”

无惨语气很平常，仿佛在说自己吃过几碗饭：“但出现在我面前的，没有神也没有佛，只有你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是，这么想的啊。”

耀哉明白了什么：“我越来越了解你了。无惨…这千年来，你究竟，怀揣着怎样的梦……让我来猜猜看吧——你梦想永恒，渴望不灭。”

“是啊，并且马上就能实现了。”

无惨大方承认：“只要杀了你，再从你的脑子里掏出青色彼岸花的情报。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

嘴上这样回答，无惨心里却有别的念头：【真是奇妙的感觉，明明眼前就是一直以来碍眼的鬼杀队的源头，我却没有多少动手的念头，甚至没觉得厌恶。还有这股毫无由来的怀念和安心感……舒服到有点恶心。】

【而且这座宅邸，算上这个男人也只有四个人，连一个鬼杀队的成员都没有。应该都在附近才对，消除了气息，躲在什么地方吗？】

“很遗憾，你的梦想是不会实现的，无惨。”

耀哉忽然笑起来。

无惨把这个笑容，理解成自信：“你对自己…不，应该是对那些剑士很有信心吧。但这个世界上，能够战胜我的剑士，早在四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耀哉：“你误会了。”

无惨：“什么意思？”

“没什么什么生命能够永恒不灭，即使你是鬼也一样。”

耀哉：“但人的意志，念想，只要还有人继承，就不会消失。”

无惨：“那只要把继承了你们意志和念想的家伙，全部杀掉就好。”

“你做不到的。”

耀哉又笑了：“千年来，你一直尝试毁灭鬼杀队，也有很多孩子死去，但我们从未覆灭。”

“确实…我就承认好了，你们这群虫子一样的家伙真的很难杀干净。”

无惨身上慢慢涌现出杀意：“但那不过是我放任你们的结果。今天开始，我会用全力将你们消灭——就从你开始。”

“对于整个鬼杀队，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即使我死在这里，对鬼杀队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耀哉：“我们，鬼杀队，是依靠灭杀恶鬼的信念维系的。但你大概无法理解这点吧，毕竟只要你死了，所有恶鬼都会跟你一起消失。”

无惨猛地瞪眼。

“你在动摇。”

耀哉：“看来我说对了。”

“够了。”

无惨的杀意在升腾：“你可以闭嘴了。”

“嗯，我想对你说的话，也只有这些。”

耀哉：“可以，让我最后再说一句吗。”

无惨伸出爪子，没有动手，默许了。

耀哉笑得像个孩子：“你，已经失败了。”

无惨本能察觉到不对劲，爪子飞快抓向耀哉。

毫无征兆的，耀哉身上冒出了璀璨的金色电弧。

无惨虽然猝不及防，但身体只是稍微被灼伤，于是硬扛着伤害，继续往前抓过去。

最后关头，本该空无一物的角落出现一个人，手持一把形状奇怪的日轮刀，以超越无惨的速度刺出，贯穿并剜掉无惨整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