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记忆

NERV为内部员工准备的宿舍楼内，施傅提包走进自己那间，随意打量屋内情况，开始收拾房间。

收拾好后，施傅从包里取出保温杯，给自己倒一杯凉白开，站在宿舍阳台，望着远处不算好看的景色，小口喝着。

“真嗣已经可以毕业，什么时候走呢？”

“也不知道下个世界能不能有身体……再待一阵吧，就当是休假了。”

第二天，施傅一大早就出门，准备去附近唯一的中学报到。

走在路上，看着来往稀疏的车辆和行人，施傅确认了一下真嗣的情况，不出意外，正在驾驶初号机进行各种测试以及练习。

“枪械么…以后说不定会出现只能通过远程攻击解决战斗的使徒，提前练习一下也好。”

学校距离施傅所在的宿舍大楼挺近，慢慢走十多分钟就到了。

虽然校内师生数量很少，但安保没有丝毫松懈，施傅在校门口核对身份花了一点时间，之后在校长办公室再次核对身份。

“这还是源堂那小子打过招呼，要是我自己来应聘，指不定要花多少时间。”

施傅知道这所学校的秘密，不过他对那些复杂的计划没兴趣。只要不妨碍他教书育人，就算世界毁灭，他也只是换个地方教书育人。

至于拯救世界，那是受他教育的人该去做的事情。

虽说施傅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明白这点。

报到的第一天，校方还没来得及给施傅排课，他就在校内闲逛，熟悉环境后提前下班。

回宿舍的路上稍微绕道，经过一家超市，采购一些新鲜食材。

到达宿舍楼下时，正好看见真嗣和葛城美里迎面走来。

“师匠！”

真嗣笑着招手，小跑过来，看着施傅手里提着的几袋食材：“你是把未来三天的食材都买回来了吗？”

“给你带了一份。”

施傅递给真嗣一个袋子：“就这一次，以后你们自己买。”

“还是师匠好！”

真嗣感动地接过，不由想起昨天，跟着葛城美里去到她的宿舍后，见到的景象：“葛…美里小姐的宿舍，比我预想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一点。”

“有缺点才像个人嘛。”

施傅拍了拍真嗣肩膀：“你在这边方面做得不错，正好帮她弥补一些。”

“话是这么说，但我才是孩子吧？”

真嗣：“怎么会有这种需要小孩照顾的大人……”

“不就在那里吗。”

施傅笑了笑：“回去准备做饭吧。今天最好早点休息，明天是在这里的第一节课，我不会给你留太多体力。”

对于施傅的锻炼，真嗣已经很有经验，一点都不紧张：“如果驾驶eva的练习也是师匠教就好了。”

“那种事情不需要教，你只要熟悉就行。”

师匠暗示道：“初号机是特别的，驾驶初号机的你也是。只要是你坐上初号机，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初号机也会为了保护你而行动。”

“师匠也这么说的话，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真嗣压低音量：“昨天，还有今天，我乘上初号机就有一种被妈妈抱住的感觉。师匠，你能让我过去的记忆，变得稍微清晰一些吗？”

施傅：“可以，但那些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开心的记忆。”

“没关系。”

真嗣握紧拳头，像是给自己鼓气：“即使再糟糕，那也是我的记忆。”

“既然你坚持。”

施傅点点头，抬手，伸出食指点在真嗣头顶的百会穴。

真嗣只觉得脑子里一凉，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飞快清晰起来。

葛城美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地看着真嗣——她看到施傅伸手在真嗣头顶点了一下，没有任何外伤，但真嗣突然闭上双眼，喊他都没反应。

好一会儿，见真嗣睁眼，美里连忙问：“真嗣，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真嗣发现，葛城美里对自己的关心不像假的，态度稍微好了些：“抱歉，美里小姐，让你担心了。”

“你没有做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美里摇摇头，表情稍微放松，转头盯着施傅：“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这位施先生。”

“那个，美里小姐，刚刚师匠是在帮我。”

真嗣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我有一段记忆很模糊，所以请师匠帮我把那段记忆变得清晰一些。”

葛城美里诧异道：“已经模糊的记忆，只是像那样按一下头，就能变得清晰？”

“看着简单而已，实际做起来很难的。”

施傅：“想达到我这种程度，普通人至少需要努力锻炼六十年。就算是天才，也得努力十年左右。”

“你的实际年龄比看起来要大，但不可能有六十岁吧。”

美里打量一下施傅：“你想说自己是天才吗？”

“我可没什么天赋，实际年龄也不止六十岁。”

施傅笑着摇头，转身摆摆手：“回去吧，不然会错过饭点的。”

美里有很多想问，但还没开口挽留，就被真嗣阻止：“美里小姐，我们回去吧。”

真嗣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有师匠送的这些，今天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

美里拉开袋子翻了翻：“都是还没处理的食材……真嗣君，听你刚才和师匠说的话，莫非这些东西，你都知道怎么料理吗？”

“当然！”

真嗣微微挺起胸膛：“我主要跟师匠学习武术，但不是只学武术。武术之外，我跟师匠学习最多的，就是各种料理。”

“武术和料理？”

美里没办法将二者联系起来：“那我应该可以期待一下今天的饭菜吧。”

“请不要太期待。”

真嗣认真道：“不管武术还是料理，我都跟师匠差好多。”

美里坏笑道：“原来你做得很差啊。”

“才不是。”

真嗣淡定否认：“是师匠太厉害了。”

“完全看不出他是那么厉害的人。”

美里在脑子里，把迄今为止知道的，有关施傅的情报过了一遍：“话说回来，你师匠那个样子，居然超过六十岁了？”

“不知道。”

真嗣仔细回忆，他现在已经能清晰地回想起小时候的记忆：“从我认识师匠那天开始，他的样子就没变过。听伯父，还有住在伯父家附近的其他大人说，师匠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也是现在的样子。”

“难道说…”

美里猜测道：“他是传说中不会变老的妖怪？”

“美里小姐，请清醒一点，现实中是不存在妖怪的。”

真嗣：“另外师匠不是不会变老，只是老得慢。”

“只是慢？”

美里问：“你怎么知道？”

“以前问过，师匠亲口告诉我的。”

真嗣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实际究竟怎么样，只有师匠自己清楚。”

“你这个师匠，果然还是很神秘。”

美里挠挠头，换了个话题：“既然你会做料理，为什么昨天要跟我一起吃速食食品？”

真嗣用古怪的眼神看过去：“美里小姐，你还记得，你宿舍冰箱里都有什么吗？”

“啊……”

美里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移开视线。

“我可以负责做饭，但请至少准备一些普通的食材。”

真嗣用老妈子的语气，叮嘱道：“如果工作忙，记得提前说一声，我会尽量腾出时间去买好。”

美里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