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塞

秦始皇能给蒙恬的，就是根据战场上的功绩来晋升官职，

而扶苏能给蒙恬的，那可真是多出太多了！三千块土地的封赏，一栋五层楼的豪华府邸，还有一个享誉四海的名头。

一旁的赵高，用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紧盯着蒙恬，也被这消息震住了，心里直犯嘀咕，这五层楼的高楼到底是怎么盖起来的？

连咸阳城都没有这么高的建筑，听说只有商朝纣王的鹿台才高达六层，而且那上面三层还是土台，真正的楼阁只有三层而已。

接着，扶苏又对蒙恬下令：“派个人去东胡那边跑一趟，让东胡王带着他们部族的贵族首领们，到云州来见我！要是有人找借口不来，就告诉他们，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是！一定遵照公子的命令！”蒙恬恭敬地拱手答应，当下也顾不上跟旁边的裨将军、丞相等人打招呼，连忙去安排任务了。

秦始皇得知扶苏竟然要召见东胡王！

那口气，就像是随叫随到一样，还带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威胁意味。

这可是秦始皇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别说召见东胡王了，就算是召见东胡一个小部落的头领，也是办不到的。

长城以北，没哪个游牧部落会买大秦国这位始皇帝的账。

要东胡低头称臣，秦始皇连想都不敢想。

可扶苏却做到了！

之前，秦始皇还对扶苏的说法半信半疑，东胡王怎么会向他一个大秦公子进献牛羊呢？

但现在，从蒙恬的一举一动看，匈奴眼看就要被消灭了，又派人去召唤东胡王，这让秦始皇不得不信！

看来，在那些北方游牧民族眼里，扶苏是个声名显赫的狠角色，没哪个部落敢惹他！

不只是秦始皇这么想，丞相李斯也早就对扶苏另眼相看了！对于即将平定的漠北草原，他更是由衷地感到欣慰。

匈奴即将消失，而东胡人又对扶苏唯命是从，这样一来，长城以北的地区可算是安定了，漠北草原眼看就要纳入大秦的地图！

扶苏的功绩，不仅仅在于拓展疆土，更在于有消灭国家的伟业！

李斯心里暗暗思量，正如扶苏殿下所说，广阔的漠北草原，确实不适合养鸡养猪，适合放马、放牛、放羊！

这样，大秦以后就不愁没有战马，也不缺牛肉羊肉了。

因此，他制定的那套大秦法律中，关于禁止屠宰耕牛、食用牛肉的规定，现在已经显得过时，非常愚笨了。

李斯暗暗想道：“我回头就得修改！否则，非被长城军的将士们笑话不可！”

赵高和胡亥这一对师徒，原本是跟着皇上出行，结果被扶苏一路“护送”到了雁门关。

如今亲眼见到，扶苏在长城军团中的地位、威望，以及那非凡的成就，他们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之前赵高还琢磨着秘密不发诏书，试着劝说丞相伪造圣旨，让胡亥继承皇位，现在看来，那做法简直就是玩火自焚，像极了坐井观天的青蛙，既无知又可笑！赵高心有余悸地暗想：“这简直就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在弥补过错还不算太晚！以前拍裨将军的马屁，现在得转而拍殿下的马屁了！”

现在的扶苏，灭了匈奴，让东胡臣服，麾下兵马众多，将领云集，堪称北方最大的王者！

这让赵高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他那敏锐的眼光察觉到，大秦的天下，恐怕要有大的变动了！赵高一直觉得，自己作为秦始皇身边的亲信，地位远远高于远在长城边疆的蒙恬。

但现在看来，自己根本没法和那位边疆将领相比。

“还是跟着扶苏殿下更有前程啊！“

赵高心里暗暗想着，越看旁边的胡亥越不顺眼，当初真是瞎了眼，培养出这么个东西。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本来以为胡亥还算是机灵，可跟扶苏殿下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胡亥给大哥提鞋都不配！“这时，扶苏转过头来，喊了一声：

“父皇！请上车驾，我们出雁门关！直奔云州城，不在这里多耽搁了！“秦始皇到现在，对于去云州的事已经不再抗拒。

原本以为长城以北的塞外是危险之地，又有北方游牧民族虎视眈眈，现在看来，匈奴将要灭亡，东胡又依附了扶苏。

整个大漠以北，大秦的兵力所指，再无对手！

扶苏和蒙恬提到的云州，可以说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秦始皇爽快答应：“好！这次出游总算没白来！朕就随你去看看云州，瞧瞧我大秦士兵打下的江山！“

丞相李斯听了，眼皮跳了跳，到了这一步，皇上还在嘴上逞强。

就算是车驾被逼到这里，是无可奈何之举，皇上仍然说是出游天下，看来面子不能丢，里子丢了也得撑着！

不过李斯一想到蒙恬几次三番说他在云州有座五层楼的豪宅，他还真想去见识一下，蒙恬是不是在吹牛！

“我倒是要看看！你那五层楼究竟有多高？如果只是顺着山势建的，那也没什么稀奇！“

李斯心里这样想着，有点不服气，连忙扶着皇上上了车驾。

扶苏骑马走在前面，带领着十万铁甲军，护送着车驾，声势浩大地离开了雁门关。

这对秦始皇和他的臣子们来说，活了大半辈子，是第一次走出长城，进入塞外。

秦始皇的风寒已好了大半，每天牛肉牛奶不断，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掀起车帘，望着这片从未踏足的土地。

“丞相，常听说塞外荒凉贫瘠！可现在看，雁门关外两侧山岭郁郁葱葱，道路两旁也是绿草如茵，和关中似乎没什么不同。“

李斯笑道：

“现在正值夏季，塞外虽然没有关中那么热，但也是万物生长的时候，我们出塞就当作避暑了！对皇上的身体恢复也很有益处。“

秦始皇点点头，他还不知道，如果不是扶苏赶了几百里路送药，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是赵高用香料掩盖了尸体的味道。

穿过山林，来到河谷平原，秦始皇一眼望见广阔的农田，甚至在土坡上也修建了梯田。

从土壤的湿度来看，黄土地在夏天相对干燥，确实不如关中平原有渭河水灌溉那样湿润。

唯一让秦始皇疑惑的是，即便土地干燥，但田里依然绿意盎然，种满了大片低矮的作物，秦始皇不认识，又问了丞相。

李斯探头出车帘，老眼迷糊地看了半天，也不认识：

“土地这么干燥，农田里的嫩苗却长得不错！这是种的什么作物？“

扶苏骑马过来，笑着说：

“丞相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下令在各地田里种的土豆苗！它们不仅能耐旱，还耐寒。土豆是我们士兵和百姓的主要食物！即便这么干燥，每亩土豆也能产两千斤！条件好的地方，管理得当，甚至能产到三千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