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有点虚啊

秦始皇和丞相李斯本以为到了边疆的云州城，那是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肯定要吃不少苦头。

可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管是洗澡、蒸桑拿，还是简单的洗脚，都讲究得不得了，还有专人按摩推拿，简直就是活神仙的日子。

于是皇上和臣子们一边泡着脚，一边品尝扶苏推荐的梨花酒。

李斯懂行，先看了看那梨花酒，色泽如同琥珀，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凑近一闻，酒香里混合着梨花香，让人精神一振！

李斯说：“这酒看上去就很醇厚，估计比普通的米酒更容易醉人！”扶苏点点头：“丞相眼光真毒！没尝就知道味道不凡！”李斯尝了一小口，甜美的梨花酒滑过喉咙，感觉酒气直沉丹田，又游走全身，连血管都似乎畅通无阻了！他不由赞叹：“果真是好酒！和我平时喝的那些比起来，就像喝水一样，哪里能比得上这个！”秦始皇听见丞相这么夸奖，也尝了一口，顿时觉得酒香花香扑鼻而来，喝下去甜而不腻，比宫里的御酒还要烈些，不过还在承受范围内，便也点头说：“这酒确实不错！虽算不上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却也别有风味，比朕常喝的御酒强多了！”扶苏悠悠地说：“以后父皇每天都能喝到这样的美酒，还可以时常来梨花园泡泡澡、蒸蒸桑拿，再享受一下足底按摩！”秦始皇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沉！扶苏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把他软禁在此。虽说这里比预想的好，但长期软禁于此，岂不和坐牢无异？

正想着，他们的脚也泡得差不多了，旁边的服务员上来准备给他们做脚部按摩。

君臣几个哪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喊道：“放肆！”

赵高和胡亥之前洗澡就被他们的手法折磨得够呛，现在又要按脚，更是吓得连连躲避。

扶苏笑着说：“大家别紧张！足疗是这里的服务之一，脚上穴位多，经过专业人员的按摩，能够疏通经络，全身舒畅。”

不同的是，给扶苏按摩的是侍女，而给他们服务的都是力气大的壮汉服务员。

李斯怕痒，服务员一按到他的涌泉穴，他就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扶苏见状，说：“丞相，您这是身子虚啊！夜里常起床上厕所，对吧？”

李斯睁大眼睛，惊讶地问：“我的病，殿下怎么知道的？”

扶苏笑道：“不光是我，这梨花园里，会按摩的男女服务员都清楚，不信你问问他们！”

没等给李斯按摩的壮汉说话，给扶苏按摩的侍女就说：“禀告丞相，脚底的穴位对应人的五脏六腑，刚才他按的是您的涌泉穴，对应肾经，丞相一叫，就是肾虚！丞相年岁已高，可不能沉迷女色，伤了身体！”

李斯被侍女说得满脸通红，张口结舌，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秦始皇听着也是暗自心惊，心想若是自己被按到涌泉穴，无论如何也要忍住，不能像丞相那样当众出丑，面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赵高对此毫不在意，还在那里取笑李斯：“哈哈，姑娘说得好！丞相在咸阳时，每晚下了朝就寻欢作乐，以为我们不知道？还吃了不少补肾的地黄，我看丞相这病悬乎得很！”

李斯狠狠瞪了他一眼，碍于陛下和扶苏的面，不好发作。

给李斯按摩的壮汉很有经验地说：“丞相不必烦恼，不过是肾虚嘛！云州城的药店，到处都有六味地黄丸卖！再说，丞相这把年纪，要多喝热水，加上枸杞泡水，长期调养，自然就没事了！”

李斯听他讲得条条有理，又懂医理，不由得信了几分：“真的吗？这么说来，调养不是难事！困扰我多年的老毛病能好转，我还能多活几年，看样子赵大人的期望要落空了！”

赵高完全不当回事，厚着脸皮哈哈大笑：“哪里哪里！丞相您真会开玩笑！

在赵高眼里，自打跟着皇帝的车驾进了云州城，整天围着皇上转，感觉自己就像是谁见了都要喊打的老鼠。

可跟着扶苏就不同了，又是泡澡，又是蒸桑拿，现在还有人帮忙捏脚，别提多惬意了。

谁知道，赵高得意没多久，侍者手劲一大按住了他脚底的穴位，他忍不住尖叫一声，吓得秦始皇都猛地一哆嗦！

李斯眼前一亮，连忙问：“哦？这么说赵大人的身体比我这老头子还虚弱呢！有那么疼吗？哈哈哈！”

给赵高捏脚的侍者解释：“赵大人，您脚底对应的穴位是心经和肝经，恐怕是忧虑过多，肝气不顺，性情急躁，容易心胸狭窄，千万记住，怒气伤身啊！丞相李斯听了这话，拍手笑道：“妙啊，真是太妙了！我看宫里那些御医，技术都比不上这几个小伙子！说得太对了！赵大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心病难医，这是病入膏肓，没法治了！”

赵高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那也比丞相您肾虚强！我这都是为了国家大事，替皇上担忧！才会想太多，加上街上受了惊吓，心里自然不好受。”

秦始皇嬴政对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已经习惯了，但提到在云州街上被百姓扔臭鸡蛋的事，心里还是不舒服。

秦始皇好不容易享受了泡澡蒸桑拿，放松了一下，心情刚稳定下来，又被赵高提起这事，当下咳嗽一声，制止道：“行了！这件事不要再提！”

赵高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赶紧闭嘴。

李斯也不敢再多说，知道这是皇上的忌讳，今天的事实在有失颜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六国残余势力拍手称快，让全天下的人都笑掉大牙？

秦始皇心里苦，现在连给他捏脚的侍者都不敢碰了，生怕再按到什么穴位，也像李斯和赵高那样叫唤起来。

再被说出些病来，只会让自己更尴尬，于是秦始皇只好硬撑着，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侍者是得到扶苏的暗示，还是根本不敢乱动，总之没按到他的脚底，秦始皇这才松了口气。

扶苏端起梨花酒，微微一笑：“来，父皇，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秦始皇只能苦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显示自己酒量尚佳，还没老到那地步。

君臣按摩过后，确实感觉全身舒畅了不少，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这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正是点灯时分。扶苏吩咐随从：“备车！告诉厨房，今晚在得月楼设宴！我要给父皇接风洗尘，驱散惊吓！”

“遵命！”

很快，伴随着整齐的马蹄声，梨花园里驶来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就像游行的花车一样引人注目。

秦始皇是识货的，见那拉车的两匹白马神采奕奕，通体雪白无瑕，一看就是千里挑一的好马，而且异常温顺。

“这两匹白马不错！”秦始皇在扶苏和李斯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不住称赞。

扶苏笑道：“这算不了什么，等我们长城军团西征的时候，再给父皇带几匹汗血宝马回来，那才是真正的宝马良驹！”

“西征？”秦始皇不由得一愣。

扶苏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是的！我大秦的领土还不够广阔，怎能只满足于一角之地？现在匈奴即将灭亡，但像盘踞河西走廊的大月氏人，还未臣服于我们，挡住了通往西域的要道！我们未来肯定会西征的。”

秦始皇原以为匈奴一灭，东胡再臣服，其他游牧民族就不足为患，北方从此无战事。

没想到扶苏竟把他辛苦统一的大秦江山称为“偏安一隅”。

秦始皇只有苦笑，但这次并未生气，反而拍了拍扶苏的肩，满是期待地鼓励说：“我儿有远大抱负！父皇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