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王鹩气得不行,王责和王离更是蹦了起来,各自抓起兵器,打算教训那两个出言不逊的扶苏府守卫!随行的皇宫守卫都惊呆了!根本没想到燕赵的人这么硬气,面对太师不仅毫不畏惧地站着,而且还这么没礼貌,直接喊老头子!皇宫守卫连忙上前劝阻:“太师消消气!二位将军息怒!不能杀,真的不能杀啊!他们是扶苏殿下身边的守卫!而且,陛下的车驾现在还在殿下的府里呢!太师您先别发火!”
“什么?陛下的车驾?陛下还没……陛下的病情怎样了!”太师王鹩惊讶地问。
王蒻原本见这些燕赵的六国余党,竟敢这样顶撞他,早就气得不行!就算王翦再沉得住气,再像大将军那样临危不乱,这时也坐不住了!两军对峙,互相谩骂,那是常有的事,他还没放心上,但被两个燕赵的守卫冲进府里当众侮辱,这还是头一回。事已至此,当王翦、王贲、王离祖孙三人突然听说陛下在扶苏府的消息时,无不感到震惊!他们还以为始皇帝陛下已经去世,都在筹备后事了,现在看,陛下还没走!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太师王翦制止了王贲和王离惩罚那些出言不逊的扶苏府守卫,只是直直盯着皇宫守卫,心想陛下匆忙派人过来,肯定是陛下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有什么遗言或者遗诏来不及亲自告诉他,可能在去世前还有一些托付要交代给他!皇宫守卫连忙拿出圣旨,高声宣读:“陛下有旨!
太师王翦心潮澎湃,连忙拜倒在地,王贲、王离及太师府的将领也都跪成一片。只有扶苏府的几个守卫,仍旧双手抱胸,傲然挺立,完全没把圣旨当回事儿,反而在一旁催促皇宫守卫:“快念啊!陛下的旨意不着急,公子让我们带的信件才是关键!涉及调兵遣将的大事,不可不重视!”
太师王蒻抬头怒视扶苏府的守卫,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对他不敬也就算了,毕竟燕赵百姓对他有亡国之恨,他们再怎么恨他也正常。
但他们居然敢对陛下不敬!皇宫守卫宣读圣旨,他们不跪拜也就罢了,还打断宣读,说陛下的旨意不重要,简直是狂妄至极,无法无天了!王蒻强忍怒气,心里暗骂:“扶苏找的都是什么守卫!一个比一个狂!这可不是普通的六国余孽,简直是不知死活的燕赵疯子!”
皇宫守卫清了清喉咙,连忙接着宣读:
“陛下有旨!召令王责将军前往云州会谈,共商国家大事,请王责将军务必迅速行动,刻不容缓!”
“命令太师王,指挥关中大秦军队,调往陇西郡,秣马厉兵,整装待发!”
“指令右丞相冯去疾,接应北方四郡征集的粮草,统筹安排,确保大军后勤供给。太师王翦、通武侯王责以及王离听了之后,全愣住了!本以为陛下是要传遗诏了,没想到还要调兵遣将,积极备战!宣读完毕,皇宫守卫将陛下的圣旨递给了太师王。王翦仔细一看,果然是陛下的亲笔,盖着玉玺印章,千真万确!王翦这才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这么说,陛下的身体没事了?那之前从琅琊和平原津传来陛下病危的消息,难道是假的?”
皇宫守卫心有余悸地说:“哪里会假!那时在平原津,陛下气息微弱,几乎是回光返照了!幸好扶苏殿下带着十万铁甲军及时赶来,据说用了海上的仙方救了陛下!现在,陛下身体康健,气色很好,在殿下府里休养,都已经可以拄拐走路了。”
太师王蒻摸着额头,感谢上苍:“那就好,那就好!只要陛下平安,老臣就放心了!”
通武侯王责却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海上仙方?居然要十万铁甲军送去?扶苏不是在长城跟着蒙恬锻炼吗?带十万铁甲军,吹什么牛皮!”
太师王蒻沉思道:“并不是老夫看不起蒙将军,以蒙恬的实力,能弄到三千套铁片镶边的皮甲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能给扶苏弄来十万铁甲军?笑话!”
王离也说:“你们是皇宫守卫,可别学扶苏府那些守卫!牛皮吹得震天响,一个比一个能耐大,狂妄得没边儿!”
皇宫守卫回头看了眼扶苏府的守卫,压低声音,悄悄对他们祖孙三人说:“小的绝对没有夸大扶苏殿下的兵力!何止十万铁甲军,骑兵人手两匹马,连战马都穿着重甲,号称铁浮屠!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重骑兵!我们大秦国的军威,莫过于此!”
王蒻惊讶地问:“啥?连战马都穿上了铁甲!这这……”
御前侍卫们纷纷点头回答:“没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扶苏殿下带领的十万铁甲军,声势浩大,行动迅速,带着皇帝的车驾,直奔边塞的云州城。那里的城墙高达六十米,比咱咸阳的还壮观许多呢!”
太师王翦得知扶苏竟然率领十万铁甲军,疾如风地带走了皇上的车驾,难怪这几天都没皇上消息,原来去了边塞。
王看到御前侍卫们汇报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怕被扶苏府的人听见,这当中肯定有内情,得私下再细问他们。
御前侍卫压低声音接着说:“不仅如此,扶苏殿下现在是长城军团的统帅,就连蒙恬将军都成了他的副手!”
王鹮哼了一声:“不用多说,肯定是蒙恬心甘情愿为扶苏效力,认扶苏为主!他有这想法,我一点都不意外!他们蒙家,是想和我们王家这武将世家较量高低吗?”
御前侍卫又报告:“还有!听说殿下的将领带着三路人马,横扫了整个北方草原,打得匈奴连连败退!”
这话一出,不仅太师王蒻精神振奋,连王贲和王离的眼里也露出了惊喜。
王鹮高兴地点点头说:“是吗!看来蒙恬有出息了,帮着扶苏建立了这样的战功,难怪有这份心思!不过念在蒙恬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时,扶苏府的几个侍卫已经等得不耐烦,见他们在和太师嘀咕,便大声喊:“公子的信来了!”
这一嗓子,声音洪亮!震得屋檐上的瓦片都扑簌簌掉灰尘。
御前侍卫们立刻闭嘴,太师王翦、通武侯王贲和偏将军王离,都侧目而视,倒要看看这群不知深浅的燕赵勇士,又搞什么名堂?
扶苏府的侍卫先展开信件中夹的纸卷,说:“这是公子的命令,我家公子考虑到关中秦军粮食短缺,特意从九原、云中、雁门、上郡的粮库调拨了大量的牛肉干、羊肉干和土豆作为军粮,运往咸阳,再送到陇西郡,足够关中秦军几个月作战的粮食需求。至于牧草,更是不缺,会持续不断地送来。”
太师王翦冷笑:“哼!大军出征哪有那么容易?光靠四个郡的粮库,也只能供给关中大军十多天,想维持几个月,谈何容易!”
扶苏府的侍卫没理他,接着宣读公子的信:“此外,这是我家公子特意写给你的信,你听好了!”
王翦怒目圆睁,但碍于身份,又听从御前侍卫的劝阻,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和一个小侍卫计较!
扶苏府的侍卫朗声念道:“大秦公子扶苏,敬致太师王!久闻太师大名,如雷贯耳,太师驰骋沙场,身经百战,为大秦统一六国立下不朽功勋!在大秦军队中,威望无人能及,唯太师是也!”
王翦没想到扶苏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听得心里舒坦,微微点头:“这才像句话!看来扶苏殿下对老夫很是尊重啊!都是你们这些六国遗民、燕赵狂士,损坏了你家公子的名声,差点让老夫误会了好人!”
谁知扶苏府的侍卫看也没看他,话锋一转,继续读公子的信:
“我希望与太师在祁连山下狩猎,彰显国威,使天下各部落都俯首称臣!”
“我大秦向来重视军功,如今我长城军团,在北方征战,平定了匈奴,使得东胡、息氏等部落归顺,北方已无对手!”
“仅凭我长城军团一军之力,就足以横扫河西走廊,让西域各部落臣服!”
“但我细想,太师王、通武侯王贲,应当率领关中秦军,再接再厉,建新功!不能让长城军团独占风光,独自享有军功,因此,才把这份军功分给你们王家将门一份。”
“正所谓老马识途,志在千里!英雄虽老,雄心犹在!我问问太师,廉颇老了,还能吃多少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