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天可汗？

“他就是秦太子扶苏？”张良目光炯炯地盯着扶苏，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张良从街上百姓的口音中听出，多数是从燕赵地区迁过来的，其中也不乏从韩国故地而来的人。但不论这些人原本来自何方，一旦得知秦太子扶苏驾临，无不欢呼雀跃，显而易见，扶苏深得民心，备受爱戴。“民心所向，大抵如斯！”这让张良不禁有些犹豫起来，“哎呀呀。”

常言道，耳闻不如一见。昨晚他们匆匆赶到云州城，错过了花车游行的盛况，今天亲历此景，亲眼目睹百姓们夹道热烈欢迎扶苏，这一切怎能有假？

更何况，云州城内的繁荣景象也让张良大为震撼，沿路所见百姓的生活水平，无论衣食住行，都远超中原各郡！

就连街上免费供给百姓的牛肉汤、炖排骨，他也品尝了一碗。

随意吃肉，随意饮酒！

扶苏领地的百姓，便是以这样的方式庆祝封后大典的临近。换成中原的百姓，一年里怕是也难得吃上一回肉。“他们当中，还有多少人会反对大秦呢？那些六国流亡的百姓，即便对始皇帝的政策有所不满，也会转向支持秦太子扶苏啊！”张良心中暗自感叹，只能眼睁睁看着扶苏带领着钢铁般的军队，护送着始皇帝和皇后的车驾缓缓通过，而队伍末尾，那位穿着白袍银甲的将军，同样威风凛凛，气质非凡！

等到大军渐行渐远，云州巡察司的官员也四散开来，各司其职。韩成对张良说：“真是没想到！看来咱们复韩的大计，怕是难以实现了。燕赵韩魏那一带的流民，如今都涌入云州，他们如此拥护秦太子扶苏，我们的计划恐怕会困难重重！更不用说，扶苏手下的兵马装备精良，军纪严明，极为难以对付！”

张良点点头，长叹一声：“又何尝不是？昔日秦国被称作虎狼之邦，大秦的兵锋所至，六国无一能敌。看看扶苏军中的铁骑，连战马都披挂重甲，防护周全，这样的强军若想颠覆大秦，复兴韩国，谈何容易！”

两人心里凉了半截，最终还是在魁大的陪同下，穿梭于各街道市场，深入了解云州的实际情况。

此时，扶苏率军抵达广场，百姓自觉让出道来。

秦始皇嬴政与皇后阿房，即便坐在华丽的车驾中，也能清晰听见广场上数十万百姓的欢呼声！

皇后一路上听着民众对她的拥戴与祝福，不绝于耳，心中自然喜悦，对秦始皇说道：“陛下，真没想到云州的百姓对我如此热情，一路上都听到人们高喊‘皇后万岁’！”

秦始皇唯有苦笑，点头回应：“如此甚好！朕一直担忧册立你为后会遭致群臣非议，即便是关中的大秦将士，乃至老秦人也不会轻易赞同！现在看来，难得边疆云州的百姓对你成为皇后，表现出格外的支持！这样一来，朕也就安心了！至少在我大秦的广阔土地上，还有许多百姓支持你，朕也能向关中的大秦子民有个交代。”

当扶苏护送车驾到达广场祭坛下，东方的胡王带领着使团，以及息氏易娄王带领的息氏族人已等候多时。见到天可汗扶苏亲自率军到来，他们连忙躬身行礼，高呼：“拜见天可汗！”

扶苏轻轻点了点头，朝他们挥了挥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在豪华马车后面，花车里头的小公主木桃掀开了车帘，好奇地盯着那些东胡人和息氏部落的人看。她发现他们的衣裳和中原的截然不同，但很明显，每个人都穿上了各自部落节日时才穿的华丽服装，显然是为了参加这次册封皇后的大典，特意做了细致的装扮。晴雪郡主见到这些人，就像见到了自家人一样，兴奋地指指点点，给木桃介绍：“小姑，你看！他们就是我的息氏族人！”

木桃便问：“不管是东胡人，还是我们息氏部落的，为啥大家都叫我大哥为天可汗呢？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晴雪苦笑了一下：“我记得夫君跟我提过，但在家里，夫君又不让直接叫他天可汗，说这个称呼太正式了！后来我就给忘了！”

木桃转头望向素锦，问：“姐姐，你学问又好，见识又广，你说说呢？”

“这个……”素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红拂笑了起来，解释道：“在草原上，可汗就是大王的意思！漠北草原上的各个游牧民族尊称公子为天可汗，意思就是草原上所有部落的共同领袖！”木桃笑眯眯地说：“原来这样！大哥在东胡人面前真是威风凛凛啊！每个人都得向他行礼，真配得上天可汗的尊贵称号！”

木桃在晴雪面前很会掌握分寸，只提东胡人，不提息氏部落的人，免得让晴雪不高兴。毕竟庆典结束后，还要一起出城打猎，不能得罪了这位爱玩的伙伴。

扶苏跳下马，搀扶着秦始皇和皇后阿房下了车驾，一同登上了祭坛。

城中的数十万百姓和守军，纷纷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扶苏快步走上了祭坛的最高点——回音坛，大声宣告：“今天是我父皇，大秦始皇帝和母后的大喜日子！我宣布，册封皇后大典，现在正式开始！为了庆祝这一盛典，全城百姓放假庆祝！官府会提供所有饮食，大家只管吃好玩好喝好！”虽然册封大典准备了很久，但真正公开宣布的时刻，就在现在！扶苏只用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百姓们的欢呼如雷鸣般响起，纷纷祝福：

“多谢公子！”

“恭祝皇后大喜！”

“大秦万岁！皇后万岁！”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鼓乐齐鸣，礼花、烟花直冲云霄，热闹非凡。

扶苏让人在祭坛上下摆开盛宴！秦始皇嬴政和皇后阿房坐在祭坛中央，接着是扶苏、红拂、晴雪和两位公主相对而坐。再往下，丞相李斯、太师王等也都有座位。接下来，是扶苏手下的文臣武将，其中建有功勋的，比如云城飞将李广等人，宴桌也被安排在祭坛上。由于霍去病去了北冥建造北冥总督府，未能出席；卫青则带领队伍去建造漠东都护府，所以席间只有李广等几位将领，像赵云、秦琼这样的猛将也位列其中。至于东胡使团和息氏部落的人，他们的宴席设在了祭坛之下。扶苏举起酒杯，向主位上的秦始皇和皇后敬酒，笑着说：“今天是父皇和母后的大喜之日！咱们云州这里不讲究那些复杂的礼仪，一切从简！等父皇和母后将来回到咸阳，父皇再给母后补办一个更隆重的仪式，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