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已除,没过几日,那城池中也彻彻底底的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连绵三日不绝,百姓直呼陛下万岁。
占宁道长好奇沈惜是如何知道那地要一年不雨的,沈惜很无辜的告诉他:“第一世之后,我变成游魂在世间游荡了很久,后来阵法被楼兰人重启,天地重归于无,我才算是彻底的重生。”
她也是在赌,赌第一世发生的事现在还会发生,很幸运的是,她赌对了。
萧彻道:“如此说来,还要多谢那帮人。”
沈惜靠入萧彻的怀中:“我才不要呢。”
萧彻好笑,转了话题:“我听说,有人有办法给朕续命。”
沈惜闻言抬头看向萧彻,她怎么不知道??
“哦?”
“当初文惠帝叫了苗疆的女子过来想要害朕,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后来有个女子就潜入了皇宫一直未曾回去,朕本以为她已经在坍塌中被压死了,谁知道那日她不在宫中,侥幸逃过一劫。”
是个女的!
沈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按着话本子里说的,那女子肯定喜欢萧彻,然后会借机要挟他,要他娶她为妻才会救他,然后自己就是那个苦情女人,最后为了萧彻的安危大义凛然的离开他……
好惨的女人。
“苗疆女子?”
占宁道长眯了眯眼睛:“苗疆倒确实有续命之法,但是这法子也已经是传说中的法子,百年前,苗疆族长为了给自己的爱人续命就用了这个法子,但是因为这个法子过于阴毒,最后他被族人赶了出去,法子也彻底失传了。”
“简幽瑞兰曾经是能当苗疆圣女的人,想来她的蛊术在一众人中也是佼佼者。”
占宁道长捋了捋胡须:“陛下是什么意思?”
“莫泱的踪迹暗阁已经来报了,那人并非莫泱,只是借莫泱之名行事罢了。”
所以说,莫泱应该是真的死了。
沈惜道:“那简幽瑞兰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她本在太医院任职。”
萧彻想起这件事沈惜不知道,于是解释道:“当初朕放她们回去,但是简幽瑞兰不肯走,她一定要留下来报复太后,后来借着机会混到宫里,之后就一直留在太医院,前些日子突然又回来了。”
正好萧彻又出了那事,简幽瑞兰就主动找上了门。
“那她可靠吗?”
虽然沈惜起了警惕之心,但没有什么比萧彻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如今也只有她能一试了。”
这倒是。
“那要不要再联系一下苗疆那边呀?”
沈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再问问比较可靠。
而且当初和苗疆撕破脸的也不是他们,苗疆应该也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那估计是来不及了。”
占宁道长说道:“苗疆附近都是毒气,且不说往返时间,一般人想要靠近苗疆都是个难题,现在陛下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每拖一日,都是不可逆的损耗,那简幽瑞兰既然是苗疆圣女的首候选人,那就说明,现在苗疆一众年轻子弟之中,她的蛊术应该是最高的,就算派人去了苗疆,最后苗疆派出来的估计也就是她。”
“再者说,续命之术本就是禁术,哪怕陛下是他们的族长,他们也不会同意动用此术的。”
所以说,这件事还是不要主动联系苗疆那边为好。
“……好吧。”
萧彻拍了拍沈惜的手:“如今已是最后一搏了。”
其实这段时间萧彻经常吐血,甚至还会有短暂的失明,之前的手脚无力现在都已经成了常态,看着气色还算不错,其实都是沈惜用脂粉堆出来的。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君王,涂抹脂粉本是极羞耻的事,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叫人看出他的病态。
夜里萧彻总睡不好觉,眼窝都已经凹了进去,下面也是青黑的一圈,人更是瘦了一大圈,幸如今天冷,衣裳穿的多,倒也看不太出来。
“她可有说什么要注意的禁忌?”
苗疆的规矩颇多,这种续命之术肯定更繁琐。
萧彻颔首。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了,那就照她所说的去做吧。”
占宁道长站起身:“贫道去趟太医院,且听续命之法。”
“去吧。”
窗户没关牢,一阵冷风从缝隙中灌了进来,萧彻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续命之术,乃是以蛊入体,以蛊虫之气脉催生他的命气,但是在蛊虫入体之前,必须要保证他体内的清洁。
也就是说,两日之内,萧彻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水并辅以简幽瑞兰的丹药洁净体内的浊气。
虽然上次在金銮殿昏倒的事情被掩盖了过去,但是萧彻自己的问题不解决,下次可没有“尾水星”做借口了。
续命的时间安排在三日之后,那日正好是苗疆族历中的好日子,是蛊虫最活跃的时候,又恰逢春节可以休朝五日,给萧彻多拖延了适应缓冲的时间。
沈惜抽空去见了一次简幽瑞兰,在她的认知中,苗疆女人应该都是阴郁,还带着一丝侵略美的,现在看到简幽瑞兰,她发现,她是想对了。
简幽瑞兰穿了一件深紫色的斗篷,半张脸都藏在锥帽下面,腰上别着一个金色的小葫芦,脖子上勉强能成为项链的饰品是一条盘踞着的铜蛇,蛇身约一根手指粗细,盘了两圈,蛇头耷拉在正中间,蛇信子还吐在外面。
这应该是标标准准的苗疆女子打扮了。
“不知娘娘找我有何要事?”
沈惜看向她:“本宫听陛下说,你会续命之法?”
这些日子她去查了古籍,上面记载了当初被逐的族长所犯之事。
因为那蛊虫是至洁至净的,为了给他夫人续命,他抓了许多还在喝奶的婴孩,用他们的血来喂养蛊虫,只有蛊虫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而且那蛊虫需要一直喂养,所以每隔一段时间,苗疆都会有孩子失踪。
后来他还将魔抓伸向了周边的部落,除此之外,他还要保住夫人完美的容颜,苗疆的处女也成了他下手的对象。
在苗疆,族长就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去怀疑这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