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郡主娘娘,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将臣看着宋召召远去的身影,在后面唤着她。
“否则呢?与你席地而坐,闲话家常,而耽搁了前往天山的行程吗?”宋召召说着,斜过身子撇了将臣一眼,“我一会自会吩咐幻音坊的婢女,尸祖尽可在我幻音坊流连数日,定当以贵宾的礼遇招待。”
“你走了,就不怕我把你的幻音坊祸害的翻天覆地吗?”将臣捂着嘴笑着。
“我幻音坊虽不似玄冥教那般实力强悍,可座下自在天与炎摩天这两个不中用的婢子,也不是吃素的。”宋召召笑了笑,背身朝着她摆了摆手,“将臣尸祖,请便。”
“还真是越来越像个岐王了,一点玩笑都开不得!”将臣嘟囔着,拍了拍双手,“你们两个,还等什么?”
只见后殿的屋顶上,飞击而来两柄双头尖刺,朝着宋召召的后背冲去,宋召召运起了一成的内力格挡,尖刺悬停在了她的身后,而此时,她却发现这股力道已有了两三成的火候,随即双肩一震,双头尖刺便被击退了回去。
此时,常宣灵与常昊灵从屋顶上飞了出来,他二人落在了地上,接住了双头尖刺,却被这股强大的内力,连带着拖地滑行,待退到将臣身旁的时候,将臣伸出了双手,将他二人刹住了脚步。
“黑白无常!”宋召召转过身去,眉头微蹙,“找死!”
说着,她便伸出左手,呈鹰爪的姿势,对准了白无常的脖子,以强大的内力将她隔空吸了过来,她锁住了白无常的喉咙,将她举到了半空中。
“数年未见,你二人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中星位。可是杂碎就是杂碎。本宫曾记得岐王说过,若再见到你二人,世间便再无黑白无常。本宫与幻音坊九天的婢女,皆受岐王的统领,自是要与岐王殿下同仇敌忾,为他老人家分忧。”
宋召召说着,便收紧了左手。
“小妹!”黑无常担忧地唤着白无常,而白无常手中的双头尖刺,也掉落在了地上。
“郡主娘娘,莫急,莫急。这二人是我带过来的,你且先听他们分辨几句,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将臣轻描淡写地说着。
“好吧!”宋召召将左手一甩,把白无常扔到了面前,黑无常忙上前扶起了她,“小妹,你还好吧?”
“咳咳咳。大哥,我没事。”此时的白无常,脸色更加苍白,她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惊恐地看着宋召召。
“都傻了吗?还等什么呢?快给郡主娘娘行礼啊。”将臣在身后提醒道。
“黑无常常昊灵,白无常常宣灵,拜见女帝!”他二人忙跪在了宋召召的面前。
“昔年得罪了岐王殿下,实属无奈。蜀地劫持平原公主,以及凤翔一役,都是因为服用了玄冥血丹,被鬼王胁迫,这才得罪了岐王他老人家。现如今,鬼王下落不明,我二人已经转投了将臣尸祖的名下,在玄冥教中,受孟婆她老人家的统领,还望女帝大人能给我兄妹二人一个机会,解开误会,为女帝分忧。”
“呵呵~”宋召召轻声一笑,朝着黑白无常走了两步,他二人忙低下了头,汗珠已经从额头滴落了下来。
“乱世之中,百姓民不聊生,国难当头,家不成家,国将不国,不少人都以寻死,来求得解脱,可没想到,无常,却想要活命了。”宋召召背过双手,瞪着眼前的二人。
“女帝大人明鉴,这死有什么好的,还是活着更有滋味一些。况且我兄妹二人的这条命,还要给女帝大人效命呢。”
宋召召摆了摆手,“你们与岐王结下的梁子,本宫可以不去追究,不过这效命嘛,玄冥教的人,本宫可是使唤不起的。”
“你此番出行,凶险未知,如今四大尸祖分散各地,难寻迷踪,而我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完成,无法与你同行。幻音坊中,六天圣姬紧随你的脚步,而功力最强的自在天与炎摩天则需镇守凤翔,黑白无常的功夫虽然不强,但是为你抵抗杂兵,倒也足够了。”将臣道。
宋召召看着将臣,她实在不清楚为何眼前的女子要如此的帮衬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她也曾想过是否会有阴谋,可是,数年前将臣的两次帮忙,也并未发现有何阴谋。但是黑白无常阴险狡诈,宋召召自是不想带在身边的。
“既是如此,若本宫再不接受你们的好意,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宋召召说着,朝着黑白无常输送了一股真气,他二人便借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
“六天圣姬虽不及四大尸祖这般厉害,但是以她们现在的功力,三人合力,也可抵得上杨焱杨淼一人。黑白无常,本宫倒是有别的事情差遣。”宋召召说。
“我兄妹二人,任凭女帝差遣!”黑白无常二人抱拳作揖。
“随我来吧!”宋召召提着凤头二胡,转身朝着冰眠殿的正殿走去。常昊灵与常宣灵相视一看,又回头看了看将臣。
“走吧~有我在,保你俩性命无虞。”将臣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便紧随着宋召召的脚步。
“拜见女帝!”冰眠殿内,阳炎天和玄净天正站在殿门口守卫,看到宋召召前来,忙跪下行礼。
“嗯~去准备笔墨吧。”宋召召说着,便踏入了正殿。
“黑白无常!”阳炎天刚要转身,就看到了将臣带着黑白无常朝着冰眠殿走了过来,玄净天听罢,也转过身去,做好了进攻的姿势。
“无妨,笔墨伺候即可。”宋召召轻声道。
“诺~”阳炎天低声应允,却不忘瞪了他二人一眼。
“方才没有仔细看过。你这冰眠殿,还真是气派。里面的陈设,都是李茂贞搞的吧。”将臣跳过了冰眠殿的门槛,看着眼前的王座和屏风,称赞道。
“这里面的一砖一瓦一陈设,都是王兄所添置的。”宋召召说着,便走到了偏殿的书案前。
“清懿事詹,不错,好词,好字。”将臣看着额头上的牌匾,说。
“清懿事詹~”宋召召透过门框,看着正殿上高高悬挂的牌匾,女神峰的往事,以及李茂贞出走岐国的那个雨夜,又历历在目。
“女帝,笔墨纸砚拿来了!”此时,阳炎天与玄净天走了进来,阳炎天摊开了宣纸,用镇纸把宣纸压平,继而从笔架上取下一枚青玉狼毫笔,递到了宋召召的手中,而玄净天,则开始研墨。
宋召召抚平了一下宣纸,蘸了一点墨水,在宣纸上书写了几行字,接着,她将宣纸折好,装入了信封里,朝着黑无常扔去。
这信封虽软,可在宋召召内力的加持下,如同一柄暗器,朝着黑无常飞去,黑无常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旋环绕在信封的周身,他往后退了数步,不敢硬接,他心知肚明,以自己中星位的内力,强行接下这枚信封,右手,定会当场折断。
将臣自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只见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呈剪刀状,继而将内力汇聚在两指之间,将那信封于空中夹住了。
“接着!”将臣把信封丢给了常昊灵。
“本宫命你二人,替我寻得一个人,若是寻到了,便将此信交给她。若是一年之内没有寻到,你二人,便自行折返玄冥教吧。”宋召召说。
“敢问女帝,是要寻访何人,又所在何地?”白无常问。
“苗疆死溪林,鲜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