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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可求见一丈青翻身落马,也不管不顾催马来到一丈青身边,在马上一探身,抓住了一丈青的腰带,把他提了起来,放在了马鞍桥之上,转身就跑。
由于折可求只是着急救助一丈青,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在施救的过程中,连人带马连中了数刀,要不是铁甲护身,只怕早就死在当场了。
史文龙见折可求如此拼命,也是无奈,这一丈青虽然是八字军的重要将领,危机中应当施以援手。但是总不能不顾自己安危,去救他人性命吧。
折可求舍命救了一丈青,凭借一身铁甲自己倒也是安然无恙,可是保护折可求的亲兵可没有铁甲傍身,他们为折可求挡刀阻箭的,有十几人死在当场。
折可求救下一丈青后,拨马就败,史文龙在他身后掩护。一行人且战且退,试图摆脱敌军的纠缠。
解珍见折可求铁甲护身寻常刀箭伤害不得,眼看就要逃走,心中大急。此刻他看到地上有一支二股钢叉,他急忙捡起钢叉,运足了力气向折可求的后背投了过去。
折可求此刻心思全在一丈青身上,后背钢叉飞来的“劲破”之风他根本没有听到,不过解珍的钢叉投射的也不精准,没有射中折可求,而是打在了战马的屁股上。
战马虽然也有铁甲护身,但确无法抵御飞驰钢叉的威力,这钢叉还是刺破了铁甲,伤到了战马。这战马疼痛难忍,爆叫一声落荒而逃。
史文龙见状大惊,这要是丢失了折可求,那也是大罪一桩。他急忙拨转马头,跟随折扣求的背影追逐而去。
折可求、史文龙、一丈青三人先后离开战场,八字军群龙无首,顿时大乱。金军见八字军大乱顿时来了精神,本来就是以多打少,如今敌军已经混乱,即使八字军跟金军对阵的以骑兵为主,此刻却陷入了重重包围,无法脱身。
解珍见胜券在握,就带着胎里坏退出了战斗,他在远方看着被困在当中的八字军骑兵,不禁叹气道:“这是哪里来的人马,竟然如此难缠!”
就在解珍叹气的时候,战场上又来了一彪人马,这支人马为首一人,身高九尺五寸,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这让催马直奔解珍而来,一边冲杀,一边高声断喝:“解珍,还记得爷爷关胜吗?”
关胜曾经在幽州大战金国第一大将完颜娄室,而且又带领金兵东征高丽国,在金营中颇有威名(详见,藩王府关胜战娄室)解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关胜怎么到了滑州了。
此刻解珍已经有了怯战之意了,这已经是第二波接应部队了,他在看关胜身后的士兵足足有数千人之多,而且这些士兵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如果真的跟他们进行决战,只怕最多也就是两败俱伤。
解珍再往关胜队伍后方看去,发现那里尘土高扬、旗帆招展,不知还有多少人马。其实这是时迁字那里指挥军队晃动旗帜,扬起尘土,来迷惑金兵。
解珍不知八字军的深浅,决定先走为妙,于是道:“鸣金,收兵。”
金兵鸣金的声音传出来后,金军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关胜久在金军之中,对金军作战规矩也是非常了解,他不想再生枝节,止住了八字军的攻击,开始整理队伍,打扫战场。
王彦跟随关胜也来到了战场,这次跟金兵交战伤了不少人马,好在没有伤了筋骨。不过让王彦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折可求还是失踪了。
王彦心中非常焦虑,他不断询问在场的士兵,当时战场的情况。得知折可求是战马受惊落荒而逃,他心中略微放心了一些。折可求一身重甲,只是战马受伤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而且一身重甲非常的沉重,这战马必然跑不远。
王彦急忙派出几队人马前寻访,过了一会,派出的一队人马将史文龙带了回来。王彦见史文龙急忙道:“让你保护侯爷,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史文龙见王彦一脸焦急,道:“大人放心。侯爷无恙。不过一丈青兄弟受伤了,侯爷让我来请军医过去营救。”
折可求不顾生死提起一丈青,他们二人同乘一马落荒而去。折可求的战马本来救身披重甲,此刻受伤又托了一丈青,仅仅跑出十几里后,就已经精疲力竭。这战马跑着跑着,噗通一声,前腿跪地,口吐白沫,力竭而死。
折可求和一丈青也从马上摔了下来,一丈青本来就身受箭伤,此刻又是一摔,痛的他惨叫一声。
折可求见一丈青脸色如金纸、额头之上冷汗淋淋、嘴唇发青、牙关紧咬,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折可求用尽力气搀扶七一丈青,道:“贤弟,快走几步,前面树林休息。”
折可求扶着一丈青来到不远的一处树林之中,找了一块青石让一丈青坐下休息。折扣求听到树林中有潺潺水声,折可求道:“贤弟稍等,我去寻些清水给你清洗伤口。”
一丈青此刻一把抓住折可求,摇头轻轻道:“兄长……”
就在此时,二人听到马蹄声响,却是史文龙来了。这折可求大喜急忙招呼道:“大郎,这边。”
史文龙催马来到折可求身边,道:“侯爷无恙否?”
折可求道:“本爵无恙,只是三郎伤势颇为沉重。”
史文龙见一丈青肩上插着一支箭、神情萎靡,他挑下马来,从怀中摸出一个葫芦来,道:“这里有上好的云南白药,我来给你上药。”说罢就要撕扯一丈青的衣服。
一丈青显然被史文龙粗鲁的动作吓到了,他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推开史文龙,可是他着一挣扎伤口有一次崩裂了,鲜血汩汩从衣服中渗了出来。
史文龙无奈看着折可求,道:“一丈青兄弟就是太过讲究,平时都是用丫鬟不用亲兵的,可是你的丫鬟又不能上战场,伤口不处理怎么行。”
折可求道:“你把药给我,然后去寻军医过来,本爵和三郎就在这里等待。”
史文龙道:“可是侯爷的安全……”
折可求道:“你快些寻人来就是最安全的。否则金兵要是追杀过来,我们三人都要命丧当场。”
史文龙一听也是有理,于是告别折可求和一丈青,转身骑马离去。一丈青见史文龙走了,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有气无力的靠在大树赶上闭目养神。
折可求来到一丈青面前,轻声道:“三郎,独龙岗你救我一命,今日我怎么也要保你周全。我来给你起箭、上药!”
一丈青此刻脸色通红,气喘连连,道:“侯爷,别,别。还是让我等丫鬟来上药!”
折可求道:“三郎,我纵横杀出十几年,多少知道些疗伤之法。你忍一忍,要是在不止血,恐怕你的性命也不保了。”
一丈青此时却是一脸惊慌,他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不让折可求医治,道:“不!不!”
折可求一脸疑惑,仔细打量起来一丈青半晌,道:“三郎,莫不是……”
一丈青羞涩的道:“侯爷,我不叫扈三郎,而是扈三娘,我是女儿身。怎可在你面前袒露身体。”
折可求道:“怪不得,怪不得。”
一丈青道:“还请侯爷见谅,等我丫鬟来再说吧。”
折可求看着一丈青道:“三郎,不三娘。我的夫人去年已经去世了,我跟贤弟不贤妹心投意合,不如你我就此盟誓,结为夫妻,这样我好施救。”
扈三娘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折可求急道:“三娘,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咱们都是战沙场的将军,何必扭扭捏捏的。”
扈三娘轻轻点点头,用蚊子般的嘤咛之声,道:“得需明媒正娶!”
折可求高兴道:“三娘放心,我请华夏王为你我主婚!”
扈三娘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示意折可求可以给她施救了。折可求则解开了扈三娘的衣服……
王彦带着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折可求已经给扈三娘将箭支起了出来,并且做了简单的包扎。折可求给扈三娘包扎完毕,王彦等人也过来了,此刻扈三娘见众人前来营救,脸上充满了尴尬。
不过王彦等人的注意力都在折可求身上,王彦见到折可求无恙,急忙跳下马来,道:“侯爷,无恙否?”
折可求道:“无恙,这是三……郎受伤颇重,还请准备担架。”
扈三娘则争辩道:“我还可以骑马!”
王彦一听,急忙道:“如此甚好,咱们还是早些立刻这里为好。最近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与金兵硬碰硬。”
折可求道:“也好。”说罢,他将扈三娘扶上了马,同众人扬长而去。
解珍从战场上撤了下来,清点人数竟然损失了千余人,而自己的6个心腹亲兵更是死了5个。如今只有胎里坏一人在他身边,这滑竿是做不了了,这好骑着一匹马,垂头丧气的往滑州而来。
幽州军本来就士气不高,今日又打了一场遭遇战,最终没有获胜,他们更是颓丧。幽州兵之所以还有些战斗力,一个就是金人还是给了他们优厚的待遇,另外就是有金兵的弹压督战。如今这两个条件都不存在了,幽州兵更加军心涣散,就连解珍都动了逃走的心思了。
解珍勉强在距离滑州30多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他一边就地修整,一边将今日的战报报给术烈速,等待术烈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