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七 靖康之变（一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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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一看士兵抬过来的两门铁质火铳，发现这个铁铳有点像他在印象中明末出现的虎尊炮。炮筒四尺多长，炮口有碗口粗细，炮口上箍着两只铁脚作为支架，看起来就是一架放大的火绳枪。

魏定国道：“就是这个碗口铳，我们参照了火绳枪的特点铸造而成。这种碗口铳造价很低，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何，很容易炸裂。”

种师道围着这个碗口铳转了几转几圈，他感觉跟他在那个平行世界中看到的虎尊炮有些不一样。

看了好长时间，他道：“这铁铳为何不加铁箍。”

其实华夏军的铜质碗口铳和大抬杆都是用铁箍加固的，但是这铁质火炮却没有家铁箍。

魏定国道：“这西辽兵的火绳枪就没有铁箍。我们用的铁的质量要超过西辽军的火绳枪的用铁的质量，还需要铁箍吗？”

种师道暗道：看来任何工艺的每前进一步都是非常难的。思想的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

种师道说道：“管他西辽军的火绳枪是什么样子，任何东西要敢于尝试。加铁箍，一道不行2道，2道不行就10道，直到作出完美坚固铁炮来！”

魏定国和戒嗔对视了一眼，齐声道：“殿下英明。”

种师道继续道：“你等也不要总是担心铁炮的重量，可以继续扩大铁炮的口径和长度，就是铸造出数千斤重的火炮也不要紧，只要威力足够大就行。记住，你们的造的火器威力越大，咱们华夏军损失就会越小。华夏军将士命贵，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忘记的。”

魏定国道：“殿下仁慈。臣定然竭尽全力制造出各种火炮为华夏军助力。”

戒嗔和尚则双手合十，念诵佛号道：“阿弥陀佛！”

种师道看着戒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问道：“戒嗔，你那徒儿元觉现在做甚。”

戒嗔道：“他还在造办处当差。”

种师道说道：“元觉在格物致知本领上有长进吗？”

戒嗔苦笑道：“我这徒儿看来只通武术指导，不懂致知格物之法。勉强能将格物书院入门的教材读通而已，不堪大用。现在就在造办处谋了一个运送货物的差事。”（格物书院故事，见二二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种师道听了哈哈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元觉本来就是能征善战的大将，整天运送货物倒是可惜了。这些年在造办处磨平了性子，可以出仕了。如今华夏军正是用人之际，还是让他加入华夏军吧，立了军功也好有个前程。”

其实不论是戒嗔还是元觉（原名邓元觉）对大宋朝都没有好印象，所以起兵造反对他们来说毫无顾虑。戒嗔是最早劝种师道造反的，但是当时种师道羽翼未丰，不敢提造反之事，于是将戒嗔和元觉赶出了西军大营，还强令当时的邓元觉出家。（见三十一格物之学）

后来戒嗔看出了种师道的志向，又带着元觉来投靠种师道，但是那是种师道经历过方杰的背叛，也不敢放心使用邓元觉，就让他跟着戒嗔在造办处干些杂役而已。

种师道这些年看着元觉也是没有什么异动，在格物书院这些年恐怕也被磨平的性子，如今华夏军在扩充，于是就想到将这员猛将招募到麾下。

戒嗔当然愿意看到种师道的这种安排，于是道：“殿下英明。我这徒儿正好为华夏一统出力。”

种师道继续道：“就让你的徒儿还俗吧，还叫邓元觉。另外当初他那条水磨禅杖我也还给他。”

邓元觉的水磨禅杖从尺寸上看也就50斤左右，但是称重却有62斤（见二十七回）自此种师道才想起来铸炼金属合金的事情。通过铸炼金属合金培养出大量人才，发展了格物致知的学问体系，开设了三大书院。今日华夏军在格物致知上取得的领先这个时代的知识，有很多方面都与这个水磨禅杖有关。

如今这水磨禅杖的材料在华夏军中已经不新鲜了，不过种师道猜想这件武器毕竟是戒嗔精心打造的武器，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戒嗔听到种师道将那条水磨禅杖还给了自己，心中激动不已，银白色的胡须都在不停的颤抖。戒嗔也看到华夏军武器的进步，当初打造这件兵器让他费劲数年的心血，想着邓元觉凭借这件武器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可是如今华夏军可以大量制造这种水磨禅杖所用的锰钢武器了，就此戒嗔就判定，未来天下必然归属种师道。

戒嗔道：“贫僧替弟子谢过王爷！”

种师道说道：“好吧，安国郡主正要东征，你就让邓元觉到她麾下听用吧。”

种师道又询问了火器局的其她一些其他一些事情，并跟他魏定国说不要怕花钱，只要能够能做出火炮来一切花销他都去全力支持。

华夏军的新军都在延安府附近编练，折赛花很快集结了3万马步大军，以林冲和鲁达为副将，大军浩浩荡荡的就奔潼关而去，邓元觉也就加入到这支东征的队伍在鲁达的手下效力。

折赛花到了潼关之后，发现在种师道的协调下在潼关已经为3万华夏军准备了10日的粮草，这河中府距离潼关不过一百多里路，行军不过2天就可以到达。折赛花为了行动保密，天黑行军只用了一夜，就行军到了黄河岸边。过了黄河就进入河中府地界了。

宗弼将鸟家奴万余人马安排在这里就是有监视华夏军，使其不能东出潼关截断他大军南下的道路。

宗弼在攻打襄州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于是一道命令就将鸟家奴调往了襄州。这个调令可是让鸟家奴为难了。鸟家奴这些日编练火器营真是下了功夫了，因为他是看明白了，他的火器营早晚也是金军的作战中率先送死的先锋兵。

先锋兵就是要去送死的，要想保命就要就要练出一支人数足够多、足够强的队伍。这只火器营队伍人数是1万人，足够多了。在操练的过程中，他极力模仿华夏军神机营的战法。在不断操练的过程中，他也是越来越有心得。

与此同时在打造火器方面鸟家奴也不遗余力。金军到处劫掠人口和财物，宗弼将劫掠人口中的工匠都集中在河中府供鸟家奴驱使。

鸟家奴命令这些工匠不分日夜的打造神臂弓、三弓床弩、突火枪、轰天炮、一窝蜂、火鹞子等武器。其中神臂弓、三弓床弩、突火枪样品都是从太原府库中缴获的；而轰天炮原本是华夏军送给王禀帮助他守城的，结果也都落入到鸟家奴手中。一窝蜂、火鹞子是那个一直跟种师道多对的西夏末代皇帝的侍卫李振传授给金军，西路金军在二入中原之前就掌握了这两样火器。

金军的火器营武器目前不但包括火器不但包括了各种火器，还包括了神臂弓、三弓床弩各种远程攻击利器。尤其是金军的火器，由于李振将松本佣的火药配方献给了宗弼，所以金军有些火器的威力还要强于华夏军。

要是寻常的金军接到开拔的命令的时候，就会立刻拔营起寨，领军开拔。但是如今鸟家奴不一样了，他是真的舍不得自己如今的这些家底了。火器营编制有万余人，他现在的工匠也有5000多，还有打造的各种武器的器械，这些东西都不一时半会儿能够搬走的。

最终鸟家奴决定自己带着前军先行，让自己的亲兵队长胡八一带队押后，来了一个大搬家。将火器营的士兵、打造火器的工匠、以及制作火器的工具全都打包带走。结果鸟家奴带着军队走了5天了，胡八一还没有离开河中府。

胡八一就是一个卫队长，他虽然是鸟家奴的心腹，可是连一个将军都算不上。这次负责断后，鸟家奴只是分配个了他千余人左右，他一批批将工匠及其他们的工具送出去，最终手里只剩下了300多人。

其实如果正常情况下，胡八一也可以离开了。可是就将他把最后一批的工匠，以及他们的使用的工匠都安置妥当准备南下的时候。从太原府发过来的一批军粮到了。这时候胡八一才意识到，这里不但是是火器营的大本营，还是军粮的中转站。宗弼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南下，并没有说明谁来守卫这河中府，也没说河中府这个军粮中转站是不是废弃。军粮从太原府直接发往襄州军前。

太原发送军粮大押粮官将粮食与胡八一交接就走了，这胡八一看到堆积如山的数万石粮草可是犯了愁，这可是10万大军的一个月的口粮。要是出了差池，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可是只是凭借着300人去押运这么多的粮食，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够将粮食送到。因此他就留在河中府，一边看着这数万石的军粮，同时发了一封信给鸟家奴，让鸟家奴来定夺。

折赛花虽然有3万大军，但是这3万人都是新近编练的队伍，真正的战斗力怎么样那可就不知道了。何况这河中府的火器众多，如果贸然攻击，打成了如襄州那般的拉锯战，可就麻烦了。

折赛花是华夏军的军师，自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道理。于是她派出去大量的探马和锦衣卫去探听消息。很快她得知了河中府的囤积的大量军粮的情况。

当折赛花得知河中府中存了数万石的粮食，却只有300多人来守卫，这简直是送上门来到肥肉。鲁达、林冲得知后也立刻摩拳擦掌的来到折赛花面前讨令。

折赛花看着鲁达、林冲，却有些犹豫，她道：“哪有这样守城的道理，我们缺少粮草，金军就将粮食双手献上，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