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唇。
看似凉薄冷淡,实则从来滚烫,如同能熔化一切的岩浆。
走神的小片刻功夫,眼前忽然暗下,竟是他以掌风熄灭了烛火。
随着衣料摩擦之音,虞茉被他托起,轻柔的吻落在眉心、眼尾、腮畔,最后来至唇间。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是含着易碎的稀世宝物,眷恋而珍惜。
她如同浸泡在暖热水流中,通体舒畅。
推拒的指尖蜷缩起,改为依恋地拉扯着赵浔的衣襟,盼他不要停下。
这无形之中安抚了赵浔,引导着她回搂住自己。
距离消弭,心脏落回实处。
虞茉被勾得意识迷离,愈发主动,小口小口吸吮他的舌尖。唇肉相贴,涎液交融,羞人水声“啧啧”作响,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重。
窗外,月光倾泻而下,映照出相拥的倒影,如藤蔓缠绕枝干,密不可分。
过了良久,她伏在赵浔胸前剧烈喘息,婉转动听的嗓音染上哑意:“阿浔,回京之后,你会变么?”
赵浔眼底清明一瞬,垂首凝望着她,郑重地答:“在你面前,不会。”
不论世人眼中的太子是温润,是无情,是聪颖,还是强势。
但在虞茉面前,他只会是阿浔。
闻言,她驱散心底因环境改换而升腾起的不安。指腹摩挲过喉间的一粒凸起,成功引得赵浔紧张咽动。
而玉白面庞红了红,再不见凌厉气势,取而代之的,是虞茉所熟悉的羞赧。
她虽猜不透方才赵浔因何异常,却清晰地感知,每每自己展露出对他的渴求,总能轻易抚慰他。
于是勾了勾唇,潋滟如波的眸子一瞬不错地望着赵浔:“还亲吗?”
赵浔明显错愕,旋即低低笑了笑,一手扶稳她的腰肢,一手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带了几许喑哑道:“今日怕是不能满足你了。”
他不愿唐突了虞茉,可某些反应,并非自己所能掌控。
趁还来得及抽身,赵浔将蹭皱的纸张抚平,一面说起:“我已去信,令人按照你的喜好修葺宅院,等到了京中,再指派几个女护卫过去。白日里我若不得闲,你便随她们上街相看铺面,回来一并知会我。”
“好。”虞茉也不同他客气,调笑道,“如此,勉强算你还了救命之恩?”
赵浔一噎,昳丽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我的命竟只抵几间铺面。”
她被逗得唇角轻弯:“那你说,值多少呢?”
“自是无价。”赵浔神色温柔,与她脸贴着脸,“我以身相许,如何。”
“我选铺子。”
“……”赵浔掐掐她的腮肉,咬牙切齿道,“真是油盐不进。”
翌日还需去庙里烧香,天蒙蒙亮便要起身。他按捺住不舍,将人抱回卧房,叮嘱虞茉早些歇息。
虞茉渐渐困乏,含糊地应了声,拨开珠帘朝里走。
原身生母的忌日快要到了,此番去澄明寺,一为祈福,二是为亡者供灯。
她边拆发髻边想,原身如今亦成了亡魂,还是会与现代的自己易换?
可惜,古人对怪力乱神之事讳莫如深,虞茉不便明目张胆地打听。
不过依据传闻,澄明寺住持可通神佛,法力无边。虽有夸大之嫌,但来都来了,且借着安岳王府的关系方能见上一面,自然不能错过。
万一能寻到回现代的法子呢?
掖好被角,虞茉怀着希冀满足地阖上眼,意识朦胧间,许愿道:希望原身也能遇见机缘,从此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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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夜雾在眼前翻涌,虞茉脚底发软,跌跌撞撞地朝前走。
不知行了多久,一片死寂中,忽而透出迷幻而悠远的嗓音,莫名使她生出亲近之意。
虞茉抬手抹了抹脸,见天幕终于照进细微光亮,视野虽朦胧,也总算有了实景。
温和的声音含笑道:“茉茉乖,这个不能吃。”
旋即,秀美脸庞朝虞茉凑近,似是在面颊印了印。
她竭力睁大眼睛,发觉自己身量极小,如同婴孩。而陌生女子容貌姣好,绾着妇人发髻,尽管涂抹了口脂,仍不掩病弱之色。
“小姐。”一妇人端着药碗进来房中。
虞茉再度揉揉眼,认出这是照顾自己的温府陪房之一,只不过,此时瞧着尚在中年。
她惊疑地看向被称作“小姐”的病弱女子,双唇翕动,试探地道:“娘亲?”
对方显然听不见她的声音,只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又用香茶漱口,确认不熏人,方抱起婴孩版的虞茉。
静下心来仔细端详,女子与她容貌极为相似,想来便是生母温怜。
温怜笑盈盈地替她擦拭唇角,不无宠溺地道:“茉茉怎的如此贪吃。”
陪房高氏洗净沾惹了婴孩涎液的九连环,眼底满是骄傲:“小小姐如今才不到两岁,已能将这些个玩意儿鼓捣得门清,看来,又是一个冰雪聪颖的小神童。”
听言,温怜动作一顿,神情染上悲凉。
高氏并未觉出异常,可虞茉猜测,温怜应当已经知晓夫君另有外室并一庶女之事。
也不知虞长庆是如何哄了惯与人为善的妻子,竟答应他,待纳妾文书备妥方公之于众。
虞茉嗤道,渣爹定是顾忌温太傅,未免半路闹出什么波折,才先斩后奏。
若非温怜郁结于心,不久后撒手人寰,实则,虞长庆的算盘打得着实不错——
便是为了女儿,温怜也不会和离。而但凡与温府的姻亲尚且存续,虞长庆的官途想必一路顺畅。
待长女及笄,又与将军府联姻。
虞家后代并旁支,可谓从此跻身京城望族之流,彻底将根扎实。
正胡乱想着,眼前白光闪过,温怜已然换了一身衣裳,虚弱地靠着床榻。
而虞茉似是坐在何人怀中。
她费力仰头看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男子青茬。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垂首,赫然是年轻版的渣爹。
“……”虞茉挣了挣,“放我下去。”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虞长庆甚至短促地笑了声,用胡茬去轻刺她的脸。
温怜见了,忙哀怨地撩一眼:“茉茉细皮嫩肉,仔细将她闹疼了。”
听得温怜开口,虞长庆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认错道:“我、我就是逗一逗她,茉茉从前分明挺喜欢的。”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是柳姨娘的女儿虞蓉,急急道:“爹爹,姨娘咳血了。”
“什么!”
虞长庆“噌”地站起,快步往外走,行至门边,后知后觉地回头,语中满是歉意,“怜儿,我……”
温怜置若罔闻,用绢帕擦过女儿的脸,柔声哄着:“茉茉乖,陪娘亲小睡片刻如何?”
至此,虞茉大抵明白,自己正以上帝视角回溯过去。
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