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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去死,后果不是您现在能够承担得起的。”
林凤浑身流血,怒不可遏。
单扶摇没有管他,命妖给谢琅看座。
谢琅踹开座椅,眉目阴冷,他冷冷道:“谁你他爹孙子,我不认识你,我道侣呢?”
单扶摇回答:“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没有做好。”
谢琅指着狼狈不堪的林凤,“哪里没做好?”
“我要你控制林凤。”
谢琅道:“这不是控制了吗?你别没事找事做。”
“你明白我的意思。”单扶摇盯着谢琅,一字一字道,“我要你用控妖术,控制住他,而不是让你将他重伤至无力反抗,再带给我。你不必给我耍什么小聪明,你父亲都不曾胜过我,更况且你?”
谢琅阴森森地看他,应是怒极,耳坠都压不住身体悸动,他的脖颈之上冒出了银白狼毛,嘴里两颗犬牙更是变长,暴露在空气里,尾端似乎闪着淡淡的冷光。
单扶摇欣赏地打量他,然后笑着说,“你跟你母亲长得却有几分相似。”
“管你屁事,聒噪。”谢琅道。
单扶摇道:“这样就更像了。”
谢琅眼睛都红了,逮着就是一通乱骂,“你个疯子,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娘!你没有资格,你也没有资格提起我爹!搁这里装什么祖孙情深?你那个熊样,踏马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子迟早一口咬死你!”
第267章
我叫单扶摇,随母姓。
我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的恩客太多了,一天五六个也是有的,我保不齐是哪个没吃药,胡乱射了一下的畜牲的种。
我并不想被生下来。
准备来说,我是不想被我的母亲生下来。
母亲姓单,名丹云,据她自己说,她曾经是一个颇有家底的修仙家族小姐,由于家族遭到仇家陷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被号称第一宗的定天宗抄家了。
男的废除修为,流放莲都,女的废除修为,充作妓女。
本来定天宗是不打算罚这样重的,但是仇家与定天宗某位长老暗中勾结,致使他们落了这样一个可悲的下场。
这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只是百花楼里,花名芙蓉的高级妓女。
而我作为她的儿子,从出生起,就是百花楼的东西,全身上下,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名字。
有权有势的恩客父亲应该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即便知道,不出意外,也不会认我这个千人骑万人尝的女人肚皮里蹦出来的孩子,这对他来说,是个污点。
老鸨满怀赞扬地打量我,说我生得一副好容貌,能够拍出好价钱。
我乖巧地说那也是您的功劳,慧眼识珠,留下了我。
楼里出生的孩子不全活了下来,一些孩子碰上百花楼有特殊癖好的恩客,睁开眼不久就被掐死了。
我的母亲与老鸨有间隙,我出生时,对方就想把我送给有特殊癖好的恩客,但看出我十分有潜力,又捏着鼻子留了下来。
我自小便知道这一点,所以不遗余力地讨好老鸨,这样可以过点好日子。
划算的买卖。
我在百花楼长到六岁时,老鸨请来测灵根的师傅,给我们这群孩子测灵根。
灵根好的,便仔细养着,金枝玉叶那套凸现气质的东西全能学习,并有专人给予资源,教导如何修炼;灵根不好的,草草养大,教导了如何伺候客人,便带到场上,由着客人们挑选。
母亲因此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这两种,哪有种,到头来都是悲惨的结局。
前一种,我会被培养成炉鼎,成为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东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后一种,我会成为这百花楼里的其中一个小倌,同我母亲一般,千人骑万人尝,倘若有一天染病了,将你价值榨干的百花楼赶出去,默默死在某个阴暗角落。
我看着我的母亲,说:“我不甘心。”
百花楼的客人多是穷儿乍富、为富不仁的衣冠禽兽。
凭什么他们坏事做绝,却能锦衣玉食,风光无限,而我却要在这肮脏的地方,苟且偷生!为什么!
母亲便抱住我,默默地哭泣。
我恨她的没用,更恨她只会哭泣。我想,我要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上天眷顾我了。
我被测出单灵根,从测完灵根那天,我被百花楼当做了宝,无论什么好东西,都由着我用。
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嫉妒我,我看着他们却觉得十分好笑。
百花楼里出生的每一个孩子,身上都会被烙下花印,修至练气期,花印便会自动封住经脉,只待年纪一到,便上台拍卖。
我自测出灵根那日,就与他们不同了,由于“前途无量”,能够给百花楼带来前所未有的利益,我被洗了花印,换上了修至结丹期,才会封住经脉的金印。
我想,结丹期的修为能够助我离开这里了。
可是后来我发觉结丹期的修为不够我离开这里。
有一个名唤安鸪的人进楼,想救自己妹妹出楼。他妹妹名叫铃花,自小被父母卖进楼里,安鸪揣钱来赎人,老鸨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天文数字才肯放人,没办法,他只得强救。
他有结丹后期修为,又有人做外应,然而带着他妹妹,还是被困死在楼里,万箭穿心。
原是这楼里藏有化神高手,背靠一个世家。
安鸪死了,铃花跟着去了。
他们的血染红了云神地毯,楼内妓女小倌瑟瑟发抖,老鸨大骂晦气,叫人将他们的尸体剁成了肉泥,喂了后院的花。
到了来年,后院的花开得特别鲜艳。
我站在花前,听着不论白日还是黑夜都会出现的欢好声音,觉得恶心。
这里的人,都是蛆虫,该在茅坑滚动,而上是到岸上,弄得到处都是排泄物。
我深切地恨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我希望他们都不得好死,但世事往往不如人意。
他们越活越好。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将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香粉、鲜花、男盗女娼构成的网,密不透光。
不!
我不能就这样屈服,如果没有路可以走,那就劈出一条路来。
我一面修炼,一面思考该如何离开。
当我长到十五岁,成了俊美无双的少年郎时,当我从楼中走廊走过,所有人都会将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他们热切的目光叫我不需要审视对方,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想到了离开的办法。
我挑定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故意与她相遇,让他爱上我,当他为我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我告诉他,如果你能帮我杀了这满楼的人,我就跟他走。
他太怯弱了,明明心动至极,却依然说,自己做不到。
我叹了